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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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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葵回到钟家,刚一踏进门就看到他名义上的父亲坐在大厅喝着茶,似乎是在等他回来。钟葵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朝自己房间走去。
“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钟青原放下杯子,抬起头说。钟葵停下了脚步,但依旧没有看他。
“你房间里的那个妖,你该不会是认真的想要和她过下去?”
钟葵冷笑,说:“貌似我做什么都轮不到你管吧?”
钟青原一噎,底气不足地说:“可是你毕竟还是我抚养大的,我管管自己儿子都不行了?”
钟葵心里觉得越发的可笑,不再理他迈开腿就想往前走。
钟青原脸色也非常的难看,他也没想到钟葵竟然这般不顾情面,他硬着声音说:“你可以不听我的话,但如果我说这都是上面的意思,你还是要一意孤行下去?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能像张天施那样护她周全?”
钟葵的脚步一顿,还是继续走向房间。钟青原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钟葵一打开门,一看到是他回来了,坐立不安的银铃立马站起了身子,笑着对他说:“你终于回来了,肯定累坏了吧?快过来,我来给你揉揉。”没等钟葵回答,银铃绕到他身后轻轻把他推到床边让他坐下来,自己双手抚上他的肩膀轻柔地给他按摩起来。钟葵也的确累了,他闭上眼睛放松起来。
突然,钟葵抓住银铃的手,转过头跟她说:“可能我明天就要出发去雾疑山了,虽然在钟家也不怎么安全,但这里是当下我唯一放心让你留下来的地方了。”
银铃沉下脸质问他:“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把我扔在这?”
钟葵不说话默认了。刚才钟青原的话实在是说到他心里去了,没错,他现在什么法力都没有,拿什么来保护银铃?
银铃冷笑地一把拍向他的脑袋,钟葵愣愣地看着她,银铃说:“你以为我活的这几百年都是白活的?我要是连些自保能力都没有还能活到现在?”
钟葵更傻了,他说:“啊?那当初我在湖边看到你被人捕杀是假的?”
银铃没好气地说:“亏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我要不是这样做哪里能接近你?”
等等,她说的是什么,怎么她说的每一个字自己都知道,合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呢?
银铃看他这脑袋瓜转不过来的样子,也懒得再和他解释了,她直接说:“反正不管怎样,你去哪里我也是要跟到哪里的了。”
张天施对张老爷子说:“我明天就要去雾疑山,我会带上橘绵去。”
张老爷子瞪大双眼,怒道:“你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了是吗?雾疑山的那虎妖那么的凶悍,连你大伯都中招了,你觉得你带上一个拖油瓶还能全身而退?”
橘绵听到张老爷子说自己是拖油瓶,觉得非常的气愤,刚想开口反驳,但张了张嘴发现他说的是事实,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张天施察觉到橘绵的异样,心里更加不舒服了,他冷冷地说:“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的爱人我自己能保护好。而且,这虎妖,我大概知道他是谁。”
张老爷子听到这句话,脸色更加凝重了,看来这件事比自己想的更加的严重。突然福伯急匆匆地跑过来,喊道:“老,老爷,不好了,三少爷他不见了!他只留下了一封信就不知所踪了,我叫人找遍了整个宅子都没发现三少的身影!”
福伯颤抖着手把那封信交给张老爷子。他沉着脸打开信纸,看到上面的内容气得两眼一翻昏过去了,福伯赶紧上前扶住了他,缓缓把他放倒在床上,急忙叫了医生过来。
张天施从他手里拿过那封信看起来,只见信上写着:爷爷,不用劳烦张天施,我会自己处理那只虎妖,问出救我父亲的方法!张天施一看完,把信纸重新递给福伯,拉起橘绵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他在心里暗骂:这蠢货!
张天施拿出手机打给钟葵,对他说:“张天祈那蠢货自己去了雾疑山,我们现在就出发!”
说完也不等钟葵回应就挂断了电话。他在自己的行李找出了一沓符纸,用银针扎破自己的手指在一张张符纸上画满了符咒,张天施周身泛起了透明的灵力波动,逼得橘绵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全部符纸都画满了才停下来,橘绵也重新走上前拉起张天施的手,含住了他扎破的手指。橘绵心里很难过,张老爷子说的没错,自己什么都不会,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帮张天施止血了……
张天施看到橘绵的反应心里最柔软的一块被击中了,他安慰地揉了揉橘绵的头说:“你不可以看低自己哦,你要知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充满力量了呢!”
“咳咳。”钟葵一来到这里就听到张天施这番肉麻的话,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们。橘绵吓得马上松开了嘴,看到银铃戏谑地看着他们,脸爆红,转过身不再看他们。
“好了好了,不要再逗他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吧,我们要尽量在张天祈去到之前拦住他,不要让他乱来。”说完张天施把那一沓符纸分开两半分别放在自己的裤袋里。裤子两边鼓起一块,显得颇为可笑,但他也毫不在意就这么拉着橘绵出去了。
张天施负责开车,他飞快地开着,橘绵和钟葵负责观察有没有可能看到张天祈的身影。
在橘绵快看得眼睛都要瞎了,突然他看到右上角有辆车里面的人影看起来有点像是张天祈。他激动地拍了拍张天施,指着那个方向说:“快看,那个是不是张天祈?”张天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银白色车子。但他还是加快速度朝着那辆车开过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坐在那辆车的人形也越来越清晰,的确是张天祈!
张天施低声说:“抓好安全带!”又猛踩油门飞快地朝前开去,眼看着张天祈的车子就在隔壁,张天施一打方向盘,整辆车打横停在了张天祈的车子前面!
张天祈只顾着往前开,完全没看到隔壁有辆车子在接近他,直到张天施的车子从前面打横拦住了他,他吓得立马踩了刹车,但由于车速过快,还是撞上了张天施的车上。
张天祈一下子撞上了方向盘上,虽然用手护住了自己的头,但强烈的撞击还是让他头一阵发晕。张天施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敲了敲张天祈的车窗。张天祈扶着自己的头抬起来,打开了车窗,看到车窗外的张天施脸色一白,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张天施冷笑道:“跟你一样呗,还能为什么?”
张天祈也冷着一张脸说:“你要是劝我回去的,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自己解决这件事了。”
张天施扯扯嘴角说:“那真是巧了,我可不是来劝你回去的。”话音刚落,张天施伸出手指点在了他的额头上,张天祈瞬间就睡着了。张天施探过身子伸出手按下了开门键,身子退出车窗,打开了车门。钟葵也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帮忙把张天祈放在了后座上。忙完这些事,钟葵问张天施:“你接下来怎么办,先把他送回张家吗?”
张天施摇摇头说:“算了,还是带上他吧,把他放回张家,他还是会自己想办法跑出来,还不如让他待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更放心。这样吧,你开我那辆车,我和橘绵来这辆车。”
钟葵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就同意他这么做了。
张天祈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丢在地上,身上还贴了一张符咒限制了他的动作,他打量着四周,是没见过的简陋的房子,他的面前是张天施和那只猫妖。
张天施见他醒了,从桌上拿起一个面包撕开了包装,捏着张天祈的下巴把面包塞了进去。
“咳咳咳!”张天祈被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好不容易才把那面包给吞了下去。待捋顺了气,张天祈怒视着张天施,喊道:“你这样绑着我是想作什么,快把我放了!”
张天施挑起眉说:“你要是识相的就乖乖闭嘴,要不然我就只能用东西封住你的嘴了。”张天祈听到这句话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张天施见状才又开口说:“这里就是出事的那条村,我们来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就将就着在村招待所住上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会出发去解决那只虎妖,你就乖乖呆在这里不要乱动。那只虎妖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很多,你是打不赢他的。万一,如果我没有回来,这个绳索48小时后会自行解开,那时候你就自己回张家,再也不要过来这里了。”
张天祈没想到张天施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最后那句是什么意思,是他也没有把握赢那只虎妖吗?他刚想开口质问他,就感到眼前一黑,又晕过去了。
等到他醒来就看到这个招待所空空如也,他看向窗外,阳光正刺眼,这么说张天施他们已经出发了一段时间了。他刚想开口喊叫引招待所的人来帮他解开绳子,却发现他自己什么声音都不能发出。该死的张天施,居然给自己下了禁言术!
张天祈一边坐在冰凉的地上一边骂张天施,但是骂到天黑了张天施还是没有出现。他又想到他父亲,想到他小时候骑在他父亲的肩上看烟火,渐渐地脸上带着笑容睡过去了。
他先是梦到了他睡在父母中间,听着他们讲故事,后来又梦到了她母亲躺在血泊里,再梦到了他父亲躺在床上只会混沌地念叨着“张天施”,最后他梦到了张天施对他说“如果我没有回来,这个绳索48小时后会自行解开,那时候你就自己回张家,再也不要过来这里了。”猛地张天祈睁开了眼睛,他背上的衣服全被汗淋湿了。他回过神来,发现捆着自己的绳索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他脸色一白,不顾自己许久未进食虚弱的身体,踉踉跄跄地跑出了招待所。他不顾村民奇怪的目光,一个劲地往山上跑。
张天施究竟在哪?他冲上山,周围安静得可怕,连鸟声都没有,只听得到自己匆忙的脚步声。突然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一切。
血,一大片血。分不清这些血都是谁的。他咬住下唇,强迫自己迈开腿向前走着。渐渐地他看清了面前的场景,那虎妖气绝地倒在地上,地上还躺着那只猫妖和他没见过的鹤妖。他颤着手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发现还是有呼吸的,刚想松口气,但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么张天施和钟葵去了哪里?
张府——
混沌了数日的张林佑猛地睁开了双眼,神色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