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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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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蒋臻臻迟迟没有动作,霍准贴心地提醒:“主人,我准备好了。”
蒋臻臻:“……”
当天下午,一张蒋臻臻给霍准洗脚的照片被匿名发到别墅私密小群聊里,只在几分钟内,群内已经刷新了上千条的信息。
厨师甲:“今天她火急火燎地回来,问我霍先生喜欢吃什么,还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也不让人跟着,当时我就感觉有点不对。”
厨师甲:“说实话,从霍先生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出他是能干一番大事的人,以后大家都得看着点他的脸色做事。”
保洁乙:“昨晚发生了什么,怎么桌子上、地板上一片狼藉@司机。”
园丁丙:“……这个背景像是医院?”
助理丁:“……我怎么听小道消息说是器官都给搞没了一个……”
厨师甲:“真相了!”
保洁乙:“可怜……”
园丁丙:“……同情。”
助理丁:“默哀。”
……
司机快速瞥过群里的讨论,来不及回复,赶紧悄无声息地删除掉群聊信息,确定手机保持静音状态后,才利索地装回口袋。
大家都以为蒋臻臻是做做样子,没想到她还真就认真给霍准洗了脚。
“水温很舒服。”霍准对着此时不知道正在为什么而懊恼的蒋臻臻,由衷地表达了谢意。
“五十度是正正好。”蒋臻臻没抬头。
“水盆的颜色我也很喜欢。”霍准一双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白色确实喜庆。”蒋臻臻依然没抬头。
“我好像忽然理解了……”霍准,“主人之前所说的‘想要自由’的意思。”
蒋臻臻:“!”
虽然霍准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友善,但是空气里有着一些试探和危险。
蒋臻臻疑惑地:“良少,……或许你是享受不了太舒服,需要特殊的脚部按摩来增添痛苦吗?”
“嗯?”霍准,“如果主人喜欢,我当然也接受。”
回想刚才被霍准的话噎了又噎,蒋臻臻加大手上的力度:“这几个穴位,常按按,对身体好。”
霍准的脸上并没有吃痛的表情,依然保持着微笑,好像蒋臻臻发来的都是无效攻击:“现在我更加确定,以后每天帮我洗脚,就是主人想要的自由。”
蒋臻臻:“?”
“虽然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但是……”霍准抽出一张纸巾,贴心地给蒋臻臻擦了擦额头的汗,“面对主人的盛情,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
蒋臻臻:“?”
蒋臻臻:“!”
司机在一旁心惊胆战地听着俩人的对话,想不明白这两天大家都发了什么疯,先是蒋臻臻一改往日的阴郁,变得有人性起来,接着是霍先生,没有从前那些知礼和顺从,还一再怼起主子来。
……最恐怖的是,被怼的主子也没什么不愉快的反应。
……两个人之间有一股奇怪的和谐。
半个小时后,司机看到蒋臻臻沉默着站起身,才赶忙狗腿地跑过去端走洗脚水。
霍准一直在观察蒋臻臻,这个疑似和他一样的重生者。
但霍准并没有在蒋臻臻那里有什么收获,自始至终,无论做什么事情,她都很坦然。
在他重新躺好的这段时间里,蒋臻臻已经拉着一把椅子,坐到离他最远的角落,闭上眼睛开始补觉。
霍准垂着眸子,没再说话。
蒋臻臻在睡了十分钟以后,准时地醒了过来,看了眼系统的计步器,这两天她徒步走了快三十公里,快赶上先前在部队拉练了。
但是现在还不能休息。
尽管昨天晚上她并没有对霍准做原主那天所做的事情,但还是准确无误地把霍准送进了医院。那么,剧情还是会按照原著里的安排继续发展下去。
原著中,这一天,霍准负伤住院,原主则约着好友去打牌。
在病房里,独自卧床的霍准受到了来自同父异母哥哥的言语侮辱。
在原著中,霍准作为男主角,本应该是谢氏名正言顺的长子,但由于谢父出轨还有了私生子,霍准的母亲在怀孕之时决绝离开。
后来霍准的母亲发生意外,只能将年幼的霍准托付给霍父收养。
霍准母子的离开并没有让谢氏受到任何损伤,第三者更是在他们离开以后,带着儿子谢梁少登堂入室。小三从此变为正室,谢梁少从私生子成了长子。
但谢梁少是个有名的纨绔子弟,让谢父在圈子里丢了不少脸,每到这个时刻,谢父总会想起自己另一个优秀的儿子。
虽然还没有相认的打算,但是谢父时不时忍不住拿两个儿子相比较的行为,也使谢梁少很不爽,私底下给霍准找了不少麻烦。
蒋臻臻记得大概的剧情,但是这一天,谢梁少究竟跟霍准说了些什么,她是不知道的。
这或许是十分重要的支线剧情,搞不好能够找出仇恨值爆表的原因。
经过再三考虑,蒋臻臻决定听壁角。
十二点五十五分,蒋臻臻走出病房,找了隔壁收音效果最好的角落,开始蹲点。
时钟提示到了下午一点,病房的门果然准时地被粗-暴地打开了。
谢梁少正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虚弱地躺着的霍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蒋臻臻摸了摸怀里的两柄菜刀。
霍准抬眼看到是谢梁少,并不惊讶,脸上甚至没有一丝表情,好像是早就知道他今天要来一样,甚至还抬眼看了看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谢梁少被他这一眼气到爆-炸。
“看到你现在像狗一样被玩弄,我感到舒服极了。”
谢梁少玩着手上的扳指:“父亲对你非常失望,讲道理,我也一样。本来还有点想认你这个弟弟,可是啊,你身上,有哪一点像我们谢家的人?”
隔壁病房里,蒋臻臻双刀已经握紧。
霍准并没有说一个字。
谢梁少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走到病房边上,以一种非常无礼的姿态审视着霍准的脸:“听说你长得和你母亲一模一样,你带着这张脸对人摇尾乞怜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你妈妈?”
“……就好像你妈和你一起给别人做狗一样?”
隔壁病房里的蒋臻臻,已经带着菜刀站在霍准病房的门口。
“你母亲被抛弃后生了你,你又没名没分地做着人家的狗,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霍准依然没有说话。
谢梁少看了眼手表:“听说你少了个器官?那就祝你还有命活到能跟我争夺家产的那一天吧。”
谢梁少走到病房门口,回头一脸狰狞地看着霍准:“……这么能忍?我倒是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说完,正准备离开,就看到蒋臻臻出现在他面前。
谢良少本来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看清是蒋臻臻,才一抹讥笑伏在脸上。
“好久不见了,蒋小狗。”
说着,一只手很自然地捏上了蒋臻臻的下巴:“这半年来,你有没有变得更乖一……”
话没说完,两柄菜刀已经抵在他腰间。
谢梁少被气笑了:“……你会玩的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
蒋臻臻眼睛盯着他:“……奇怪,难道道德败坏这种事情,也能母婴传播的?”
母亲做了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儿子做个好人行善积德也就罢了,还敢跑到原配儿子这里来挑衅?真是祖传的王八-蛋血脉。
“……什么母婴传播?”谢梁少反应过来蒋臻臻在骂他,攥紧拳头,“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骂我母亲?”
蒋臻臻收起菜刀,盯着谢良少的眼睛:“对不起,是我的错。”
谢梁少看她这么快就认错,正准备再将一军,没想到蒋臻臻已经先一步开口:“我应该连你爸一起骂的,毕竟你的出生,他也有责任。”
“你是不是忘了我父亲是谁?”谢梁少抱起手臂。
“好像是有点不太出名……”蒋臻臻一脸认真,毕竟她听系统讲了一整遍剧情都没记住。
“你——”
“我的知名度都比他高。”蒋臻臻是认真的,她可是本书的主要反派。
病房里的霍准:“噗嗤——”
病房里的司机:“哈哈哈哈主子说话好好笑——”
谢梁少回头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司机立刻噤声,只有霍准,脸上还保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平定住局面,谢梁少往前走了一步,低头在蒋臻臻耳边,以在场的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你别忘了,当初你可是为了气我才包他的。”
“所以没有你惹我生气,我就不会找他?”蒋臻臻捋顺谢梁少话里的逻辑,“……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谢梁少:“你——!”
谢梁少阴沉着脸,他没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蒋臻臻竟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所以,你是铁了心要因为他跟我作对了?”
“大概意思是这样,但我还是要纠正一下。”
这两天吃了不少文化上的亏,蒋臻臻决定以后做事要更加严谨一些,于是盯着谢梁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你为难他霍准,就是铁了心地要跟我作对。”
谢梁少:“?”
“跟你作对又怎么样?”谢梁少冷笑,看着她手里的菜刀,“你还想跟我动手?”
蒋臻臻有点遗憾地:“……我倒是挺想,但我的刀从不沾孬人的血。我只能送你点儿别的,比方说向你展示我精准的刀工。”
谢梁少:“?”
然后,他就瞧见蒋臻臻举起了手上的两柄菜刀。
谢梁少不笑了,不是因为他怕了,而是……
他身上穿着的高定西服,已经被割出了一个“养不教父之过”的镂空。
“你不会做人,就让衣服替你道歉吧。”
“你——”
“不然我还是把病房里的监控视频发给你父亲好了,”蒋臻臻无辜地,“他要是知道你在有股东大会这种要事的一天,还有闲情逸致来欺负他心里一直很惦念的长子……”
“你——”
蒋臻臻面不改色地:“还有半小时大会就要开始,你还不出发的话,不怕迟到以后,给你不出名的父亲丢脸?”
“你给我等着!”谢梁少咬牙切齿。
“随时欢迎你来找我。”蒋臻臻朝他挥手作别。
等谢梁少捂着肚子走人,蒋臻臻回到病房里,瞧了一眼精神头不错的霍准和惊魂未定的司机。
“这个给你,”蒋臻臻把东西丢给霍准,“算是刚才那个人给你的道歉。”
霍准接过来,是一块字迹有点丑的西装布料。
见良家少男没有什么反应,蒋臻臻猜测他心里其实应该很受伤,于是又丢给他一个东西:“如果不够的话,这个也加上。”
这一块儿,她本来打算自己留着当擦手巾的。
霍准看着手上衬衫布料的“道德败坏母婴传播”,诧异地:“……这个是?”
“都是刚才跟那个人说话的时候用菜刀割的,”蒋臻臻仔细回忆,“你看看是不是押韵了?”
霍准一愣:“确实。”
此时,医院外面,刚坐上车换好备用西服的谢梁少,莫名觉得后背冷飕飕。
但由于内容敏感,身边的人看见也不敢提醒,怕惹到谢良少。
于是直到到了会场,脱下外套,又和每位股东握手致意以后,谢梁少才从那些人忍笑又嘲讽的目光中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蒋臻臻,你要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谢梁少攥紧拳头。
另一边,在病房里,霍准露出了重生回来的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
但这笑容很快凝固,霍准看向蒋臻臻:“主人和谢梁少似乎以前就认识?”
蒋臻臻:“?”
霍准盯着她,怪不得前天给他起了个别称叫……“梁少”。
……看来还真是,替身本替啊。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