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青也 破空执》我心中的疯猴子

4、什么岛？

　　门口有一个长发的年轻人。此时正在跟保安大哥胡搅蛮缠...
　　“大哥你就让我进去吧！我也是这学校的...我也是祖国的花骨朵！”
　　“你分明是个送快递的...”
　　王震球把工作服一脱，“现在不是了！让我进去！”
　　“不行！你、门口等着！”
　　“刚才那俩一看就很社会的你都放进去了！我这么纯良为什么就不行？”
　　...
　　远远围观的王也被逗乐了。
　　“这不是碧游村那会儿那个...哎，他刚说的是不是你跟马仙洪？”
　　诸葛青却扭头又要往回走。王也被冷不丁一扯差点又撞上他的后背：“我去！...诸葛青！”
　　他一用力，便挣开了对方的手。
　　诸葛青本能似的又来抓。王也实在冷的不行，简直都想去保安室里坐坐了，便直接拍开那只手，“不是、你到底想干吗？”
　　“...你不能跟他们走。”
　　诸葛青总算开了口，远远又瞥了一眼王震球。
　　像这样情绪不加掩饰的外露，哪里还是那个收放自如的诸葛狐狸？
　　“我本来想找那个大罗洞观的传人探探...”诸葛青低沉道：“人人都知道那位遁世无象，就算是公司手段也追查不到...只要拖住一时，八绝技少一，就无法登岛...公司也就...”
　　王也一怔：“什么岛？”
　　诸葛青却只颓然说：“没想到，他早就到了。”
　　王也着实无奈，看来老青知道的显然还没张楚岚多，又不得不说：“我说老青啊...”
　　刚一开口，就被远处大呼小叫的王震球打断了...
　　“诸葛青！王也！你们来的正好！快领我进去！！”
　　诸葛青眼一翻，连理都不想理他...
　　他说：“他来这儿，肯定是要跟你们一块儿走的。”
　　“老青，”王也忽问，“你刚才是想让我逃吗？”
　　诸葛青白着一张脸，“不然呢，难道要我看你去送死？”
　　“这怎么个话儿说的...”王也又是一乐，“再说又能逃到哪儿去。”
　　他向门口走去。诸葛青心里拧着，却也只得跟了上去。这会儿他才注意到王也穿的实在单薄，在春初的寒冽早晨，头发还是湿的。
　　诸葛青把外套脱下来，刚要追上去，结果发现王也居然一溜烟儿跑进了...保安室？
　　当诸葛青黑着脸领了球儿进去的时候，王道长已经抱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搪瓷杯子，在水汽缭绕间跟保安大叔促膝而谈...
　　沧桑的保安大叔正说了一句：“我的猫咋老掉毛...”
　　你们在谈什么玩意儿啊！...
　　王震球一边搓着手一边拉过凳子：“剃了不就得了。”
　　“不可，”王道长品了一口搪瓷杯的茶水，“影响手感...”
　　保安大叔一乐，笑容居然还很有深意...
　　诸葛青的脸已经变了好几个色...
　　王震球刚把话题扯到给猫绝育（...）上，诸葛青终于忍不住打断：“走吧，老王。”
　　“先等会儿，外面齁冷的...”王也连头都没回，对保安大叔说：“您这什么茶？”
　　大叔刚吃完早点，赧然一笑：“...主要、我特喜欢这味儿。喝着咋样？”
　　“怎么说呢...”老王咂摸着：“有一股子、茶叶蛋味儿...”
　　诸葛青已经没了耐心。
　　他伸手夺了那大搪瓷杯往桌上一放，又把外套直接罩在了王也身上。
　　“走了——”
　　王也被他从椅子上扯起来，一个转眼又给投身到嗖嗖的冷风里。
　　“诸葛青你可真够狠的，这么冷天！”王也来不及跟保安大叔道别，只能三两步追上去：“哎，要不你开个搬运，咱们直接就回去了...”
　　诸葛青大步流星走在前面，“你开！”
　　“我这又冷又饿的，”王也追着他，“你忘了是你拉我出来的——”
　　诸葛青一听这话立马又站住了。王也这次没收住，直接撞了上去。
　　“你特么——”王也想及时维护住自己修行之人的形象，但鼻子这会儿撞的实在痛不可言，骂人的话到了还是没咽回去，“...有病吧你！”
　　“...一开始我就错了，”诸葛青扶着头，语气里不知是怒是悲：“真是皇上不急，我特么还替你急...”
　　“别废话了，快开！”
　　“距离太远...”诸葛青说，“你开，我也冷着呢...”
　　王也垮下脸。
　　“我哪还记得张楚岚宿舍在哪儿...”
　　...
　　诸葛青手里拿着一次性水杯，望着保安大叔给他倒的带着茶叶蛋味的茶，不由困惑：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
　　他们又回了保安室。
　　王震球这会儿已经讲完了母猫的绝育护理。
　　王也放下杯子，突然问公司管不管饭。
　　机灵的球儿一下子就明白了：“好说！”
　　他拿出手机划拉了几下，拨通了电话。
　　“喂，张楚岚...带早饭过来...”

　　张灵玉手里拿着一次性水杯，品了口茶叶蛋味的茶，木然而困惑的望着眼前：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
　　小小的保安室，此时基本坐得满满当当。
　　王震球的猫之道除了已经被动昏睡的保安大叔之外，似乎也没人关心了...
　　“那么，我来向各位说明吧。”
　　马仙洪坐在中间，依然带着村长风范的领袖气度...
　　“冯宝宝的失踪，对公司来说显然是个重大事故，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原因...不但连我跟全性都暂时接受了，还说要所有人一致对外...”
　　“外敌？指的是谁？”张楚岚问。
　　马仙洪沉吟道：“一个岛...”
　　张楚岚心下一动，他想起那个彩虹什么手段的王二狗（...），提供的关于宝儿姐的一些猜测。果然...
　　所有人等马仙洪继续说，当然，也包括在一旁吃包子的王道长...
　　“公司怀疑冯宝宝被那个岛的人带走了，但要想让更多员工登岛调查，又必须满足岛方提出的条件。这个条件，就是八绝技的传人也必须登岛。”
　　这个信息在所有人的猜想之外，屋子里一时都沉默了。除了吃饭那个基本不受影响...
　　“公司这就同意了？”
　　虽然这已经是一句废话，但球儿还是觉得非常想不通。
　　“一个冯宝宝，一个岛...公司到底在怕什么？”
　　那可是八绝技啊。
　　难道事态比这还要严重？
　　“既然能提出八绝技这种条件，那当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岛...”
　　马仙洪道。
　　“它可以说是目前已知的、几乎所有‘炁’的‘档案室’，而登记在册的绝大部分‘炁’，也都被标示出了其特性和弱点、突破提升的方法要义，因此又是手握异人命门和欲望的财权交易地...对其窥探的国家和组织可谓是不计其数，岛上也有不少与其签约卖命的外人，据说他们离岛后确实提升了实力，级别高的还能得到仇人和对手的弱点情报...当然，必须受到岛上的一些规则严格限制。”
　　张楚岚跟屋子里其他人对望了一眼，发现大家的反应差别很大。小师叔当然认为修行应该循规蹈矩，岛上的行为显然在破坏自然之道，不良的竞争带来的只能是恶而复始的循环，诸葛青看上去也是这个态度，但眉宇间的忧虑似乎源于被“那个岛”点了名的王也道长。
　　道长本人倒没什么太大反应，似乎这会儿已经消化了信息，连同包子一起...
　　出車则毫无反应...毫无反应...
　　相比之下,球儿的表现就比较可圈可点了。
　　“卧槽，还能这么玩儿？”
　　他揉着下巴做沉思状，双眼突然放出期待的光芒。
　　“我能加入那个岛吗？”
　　理所当然的遭到了马仙洪的警告：别忘了你是去干什么的...
　　“公司的人不能悄悄潜入吗？”诸葛青还是很介意那张名单，“非要答应它的条件不可？”
　　“就是！报个团，天一黑就摸进去...”球儿一把勾过张楚岚，“就跟上回碧游村...”
　　...
　　空气凝固了，张楚岚赶紧扒拉下球儿的爪子，对马仙洪干笑了一句：“...这人脑子有病。”
　　“你才有病！”球儿呸了声。
　　会议一度被打断的无法进行...
　　马仙洪很想说，对于往事我已经放下了...但毕竟他还年轻，又不是出家人，哪儿是说句放下了就真的一点儿遗憾都没有呢？
　　他沉着脸坐在那儿，但心里确实没有一点儿怨恨在座几位的想法。
　　说起来也是命运弄人，此时他又跟这帮家伙坐到了一块儿，商量着要远出国门，同仇敌忾...
　　一时间，气氛安静的有点尴尬。除了靠窗那边儿，传过来咕咚咕咚的喝水声...
　　所有目光，不由一齐看过去：你怎么还没吃饱...
　　“...接着讲啊，那个岛什么的，”王也道长又咬了一个包子一口：“老马讲的这事儿，还挺下饭...”
　　诸葛青忍不住笑了。
　　这是他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露出毫无压力的柔和笑容。于是心思细微如他，给王也水杯里又倒满了水...
　　后者抬腿踹他一脚：“泡过茶叶蛋的开水好喝是吗！！”
　　于是会议继续。
　　“...凡登岛者，都会受到岛上某种手段的识别，然后会以其危险程度进行‘全岛通报’。记住，异人的一部分信息，在此时是完全公开的，而在岛上还有各个国家和组织的眼睛...公司这次行动很大，就算不事先通报，恐怕本土还没说话，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们必然会先行发难，浑水摸鱼——这个岛，是所有人的蛋糕，也是所有人的七寸，谁也不愿意让别人捷足先登。”
　　“噢...”球儿呆呆的听完，再次露出了一副神往的表情（...），“这、不就是一个大型的竞技场吗...”
　　那双灵动的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岛上充满狂野、肆意施展手段的盛况...
　　马仙洪冷冷的打断了他的幻想：“岛上有压制炁的绝对禁制，我们到了那儿，也暂时都变成了普通人...”
　　这话果然犹如一盆冷水，王震球当场就不淡定了：“啥？！”
　　张楚岚也觉得匪夷所思：“所有人？”
　　“除了身带特制法器的少数守卫...毕竟，岛上还是真正的普通人占绝大多数。”
　　法器？——
　　马仙洪随即解释道：“那些法器出自神机百炼不假，但具体情况我一开始并不清楚...起初那只是一份普通的委托订单...”
　　“普通的委托？”诸葛青挑了挑眉。
　　“...确实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也没那么顺利，”马仙洪坦言，“一开始我没放在心上，由他们走了。但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又来了，要求按新增改的一些地方重造法器。这样反复了多次，几乎已经完全推翻了最初的设计。他们像是在实验什么一样...我派了人去查，带回来的答案都不满意。后来...我就自己去了那个岛。”
　　结果一去，一如此时一屋子懵逼的众人一样：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好像...成了普通人？
　　“他们...其实是故意引你去，才下了这么个钩，你派去的人也都被坑了，对吗？”张楚岚饶有兴致的说，“然后终于炼出了他们想要的法器？”
　　“那算是对炼器师的一种挑战...但是，我最后并不算成功。”
　　“哦？”
　　“法器也只能让他们在岛上保持拥有最高武力值的守卫者身份，远远无法发挥他们全部的实力。那个禁制太强大了。”
　　“我怎么觉得你在忽悠我们呢...”
　　球儿皱着脸说。
　　马仙洪这次没有理睬这个一直捣蛋的西南毒瘤。主要是他也无法解释剧情为什么这么扯...
　　“嗯...”张灵玉思索了一会儿，“既然大部分人都成了普通人，那登岛通报还有何意义？”
　　这才是一个有理有据有脑子的听众啊...马仙洪和善的回答：“一是报给守卫者有备无患，二是报给那些长期蛰伏在岛上的外人们——”
　　——来者不善。
　　想要排除一切可能鱼死网破的隐患，需要共同的受害者和利益者一同出面，来维持岛上的平衡——用国际法则。
　　“切，一个导弹的事...费这脑子，”球儿有点不耐烦了，“你可别告诉我雷达导不到那儿...”
　　马仙洪没有回答，眼神却说：你特么何必这么较真呢...

　　王道长这会儿，终于是吃饱了。
　　一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出車，把从寝室带过来的背包递给他。王也谢了一声，从包里翻出了长衣长裤，刚想套上，出車就说了一句：“那边不冷...”
　　王也愣了，“你也去过？”
　　出車说对啊。
　　俩人声音都不大，没人注意，除了站在王也旁边的诸葛青。
　　“你去那儿干吗？”诸葛青皱眉。
　　“旅游啊。”
　　王也几乎想仰天长笑：“...出大师，你当我傻呢。”
　　出大师叹了口气，“...那边真不冷。”
　　王也没再说什么，反正这家伙的话是套不出来的，除非他主动开口。
　　马仙洪开始作最后的总结——
　　“八绝技的其他传人已经登岛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你刚才...提到了全性？”小师叔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比较在意的问题：“他们也掺和到这件事了吗？”
　　“这次最开心的，恐怕就是全性那几个家伙了。”球儿呵呵一笑，“吕良是双全手，四张狂一听公司不计前嫌的召唤，还能公费出海，立马就敲锣打鼓的欢送着吕良来从良了...”
　　见小师叔听得一脸茫然，张楚岚扶着额制止了球儿的话头：“闭嘴吧你，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说的倒也对。”马仙洪说，“全性素来唯恐天下不乱，但这次倒也知道轻重...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很配合，登岛之后行事也十分招摇，这都是公司默许的。八绝技在明，公司的人手才好深入调查。”
　　“嘿，张楚岚，好好玩玩儿？”球儿有些亢奋，带着挑衅：“你那些鸡贼肚肠，这次又能大展身手了。”
　　张楚岚白他一眼，又向马仙洪问了最关心的一件事：“宝儿姐有消息了吗？”
　　马仙洪摇摇头，“目前还没有...”
　　“那个岛要八绝技去干什么？”诸葛青还有一大堆问题，怎么这些当事人反而都对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不在意？！
　　“我也不知道...”马仙洪依然坦诚的说。
　　“...说不定你们刚到，人家一看人头齐了，就咔嚓把你们都给剁了...”球儿又乐了：“封闭的岛民，祭祀伟大的神明什么的...”
　　“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已经加入全性了。”
　　张楚岚瞪了他一眼，说完却也陷入沉思：聚齐八绝技，总不是要...召唤神龙吧...
　　“那个岛叫什么？”王也终于开始提问题了。
　　“就叫‘那个岛’。”
　　...
　　要不是马仙洪说得一脸坦荡，王也都觉得马村长是在坦荡的忽悠他...
　　王也便不再提问了。
　　每个人活动着久坐的四肢。
　　该出发了。
　　窗外的风灌进来，冷冽而无情。
　　面对国门以外的未知凶险，每个人一边把四肢伸展的咔咔响，一边莫名生出豪迈的心境来...
　　连屋里的空气，好像都变得肃穆而庄严。
　　王也还是坐着没动。诸葛青一低头发现王也居然在看手机...
　　“你干嘛呢...”
　　道长却把手机向他一递。
　　屏幕上是百度百科的网页，搜索栏的输入写着：那个岛...
　　居然还真搜索出来了。
　　诸葛青扫了一眼沉浸在气氛里的大家，手指匆匆往下划了几页，发现马村长所说基本与之相符，除了那些对炁的描述——只简略写成几句“夸大的气功”一类。文末却语重心长的提示：旅游需谨慎，岛上常有拿人做气功实验的怪谈传出等等...
　　“你看出什么没有？”王道长低声问道。
　　看出个鬼来啊！...
　　诸葛青眯着的眼睛都要翻白眼了，“怎么了？”
　　“亏你还是个术士...”王也一瞪眼，拿回手机，又重新翻回了被诸葛青一带而过的页面：“这儿——”
　　诸葛青只得再次接过来。
　　满屏都是经纬度、洋流季风一类的术语...
　　“这怎么了？”
　　屋子里拢共就这么几个人，这俩一直在开小差的动作那是相当的明显...
　　王震球好奇的靠了过来。
　　“你俩在干吗？”
　　他抢过手机，看了半天...
　　最后扔给了张楚岚，嘴里说了句：这写的都什么玩意儿...
　　张楚岚也一时没明白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又给了张灵玉。
　　张灵玉看完，犹豫着要不要给出車过过目...
　　马仙洪便把手机接了过去。
　　“居然真叫‘那个岛’...”他颇为意外似的...
　　一屋子人一愣。
　　“合着你真蒙我们呢？！”王震球儿拍案而起。
　　“当然不是！”马仙洪立即辩解：“我一直以为是翻译的问题...”
　　不过他觉得现在这不是重点。
　　“王也道长，你对这个岛还有什么问题吗？”
　　王也把手机拿回来，对大家疑惑的目光十分无奈：“我只是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了？”球儿问。
　　“矛盾啊。这岛混在北纬一大堆岛里，季风也应该一样是雨热同期。但这个岛不这样...”王也又盯着手机看了一眼：“一个低纬岛，气温几十年来如一日，愣只有十来度...”
　　诸葛青忍不住重新把手机拿了回来。
　　页面内也有专家解释，说什么气压带被切离，毕竟周围各种岛啊陆地还是挺多的...又说副高这玩意儿是常年存在的正常高压，季风就不太说得准了...
　　什么鬼。
　　“一切是都有可能，但必须都得说得通。”王也说完，这才发现一屋子的目光十分的耐人寻味...
　　“这年头，当个道士都得有学问...”球儿茫然的说了一句，扭头又冲张楚岚露出鄙夷的目光：“你好歹也算混到毕业了吧...”
　　“你好意思说我...”
　　诸葛青思索了一会儿：“老王，那你的意思是..”
　　老王摆摆手，说现在哪儿能确定什么。球儿却不肯就这么被打发了，他凑过来，说：“我刚可是听见了，术士什么的...你俩别藏着掖着了，有想法就说！”
　　老王扫了一眼马仙洪，后者摊开手，“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楚岚结合刚才马仙洪所说的种种古怪，终于恍然道：“老王，你是说这岛上有阵？”
　　“我没说...”
　　老王扶着头。
　　张楚岚又说，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去也不行吧...”王也敷衍了一句。
　　诸葛青在一旁蹙着眉，脑子里反复过了好几种可能性，皆说不通。张楚岚刚才说的虽然荒唐...
　　他低头看向还散着发的小道长。
　　道长托着头，目光散漫，一只手指却随意似的在桌上慢慢游划而过。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博，水火不相射。
　　阳顺阴逆。
　　他手指忽一抬，在虚空中画了几笔，横平竖直，又横横点点，看得张楚岚很是懵逼...
　　诸葛青突然俯下身，制止住了他的那只手：“你这...未免太离奇了。”
　　王也抬头，看到诸葛青严阵以待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卦无常位，何奇之有。”
　　他见诸葛青似乎有些动气，便也作罢。
　　从一开始就没有参与过讨论的出車，突然喃喃了一句：“失位为正...你倒没着了相。”
　　王也心下一震，这次却先转开了话题：“...你那个原地消失，说说呗？”
　　对于王也的问题，出車似乎总是乐于回答的，虽然每次好像都缺了那么点诚意：“你不知道吗？”
　　“可别跟我说是‘禹’——”
　　“太一下行，每四乃还于中宫，”出車说，“你不觉得禹的发动太慢了吗。”
　　“...你一皈依藏教的，”王也很是无力，“为什么会对‘道’这么门儿清？”
　　对方回了一句，你对伏藏教法也挺熟嘛。
　　那张平凡的脸上，永远什么也看不出来。王也有时候甚至怀疑这个出車是个假人...
　　“得...你就兜着吧。”
　　王也头有点大，拎了包站起来。
　　“走吧，大罗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