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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一忘皆空 ...

  •   耶律隆修独自走在汴京的街上,突然就觉得自己还真是愚蠢啊!本来是要勾引戚少商,然后拿他来要挟赵佶威胁他退位,再让被自己控制住的太子赵桓继位继而掌握住宋朝的,哪知道现在的自己却反而对戚少商下不了手,甚至都不敢碰赵佶一下,就怕戚少商会伤心,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了,难道就真的就这样子回去吗?什么也不做的回去?耶律隆修自嘲地一笑,算了,就这样子回去好了,此生在戚少商还活着在宋朝的土地上的时候就算为了他,他也绝不会再侵犯宋朝一寸土地。

      “公子,要看看这玉吗?这可是上等美玉啊,要不要看看,很适合送给自己的心上人啊”这时在路旁的一个小摊子里的一个胖老板看着耶律隆修高声叫唤道。

      耶律隆修一愣,不知怎的就走了过去,“这块玉?”他竟在那小摊子里发现了一块雕刻成一只凤凰样子的血玉,不禁有点惊讶地将它拿了起来,其实真正使他如此讶异的是那玉变成凤凰的模型构成的竟然是一个“戚”字,不得不说这还真是巧夺天工。

      “公子真是好眼力,这块可是我这里唯一的血玉,恐怕就是在这汴京城里也找不到几块这么纯粹的血玉了,你看,这玉还是天成的”那有点发胖的老板笑的一副眼咪咪的样子,好像是看定了耶律隆修会将它买下来似的,“而且看公子这样,一定是送给自己心爱之人的了。”

      “恩,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耶律隆修想着戚少商那清秀的脸,不禁温柔地笑着说道。

      “看不出来这位公子倒还真的是个专情之人,既然如此那公子你若真的喜欢就开个价,只要合理我就卖了”胖老板看着耶律隆修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于是也乐得做这个成人之美的好事,只是如果他知道耶律隆修心爱的人是个男的话,不知道他会怎样。

      耶律隆修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这一块血玉,也实在是喜欢的紧,便轻轻一笑,将这块血玉又交给那老板说道:“帮我打磨一下送到赫连将军府去,我叫耶律隆修。”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三锭金子放在桌面上,看到那老板满意的眼神后,才笑着离开了。

      “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送到赫连府去的”胖老板在耶律隆修身后高声地保证道。

      耶律隆修挥了挥手,又继续走他的路,逛他的街去了,只是不到一会儿,他本来好了一点的心情就又沉闷了下来,尤其是看到一对对的情侣从他身边经过时,那种仿佛就要窒息的感觉让他越来越难受,而这时他恰好看到了一间小酒楼。

      “客官,来点什么?”小二一看这进来的穿着锦衣玉服的男子就知道他是个有钱的主儿,忙放下手中擦桌子的活,赶了过去堆着笑脸迎接道。

      耶律隆修环视了一向楼里的环境,客人挺少的,不过倒也还算整洁,于是他便随意坐在了一张桌子边上,说道:“给我拿你们店里最烈的酒过来,本……大爷我今天就是来买醉的。”然后又随手扔了一块金子给那在一边杵着的小二,“这就算是预付的酒钱了,够了吧。”

      “够了,够了,大爷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就上酒”小二一看手中的金子就知道这还真是个阔爷来着,就他一个人能喝多少啊,剩下的钱自然就归他了,当下子便忙跑到后面去搬酒去了,顺便叫人上了几个下酒菜,这位爷可还真得小心伺候着,兴许他一高兴这金子又来了,瞧他那随手就是一金子的态度,那绝对是个不怎么在乎钱又豪爽的主儿。

      此时的耶律隆修可不知道那小二在这片刻间就已经想到了这么多,他纯粹是觉得这中原的酒就是不如他们那的酒烈,喝起来就像是水一样的,要知道他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够醉倒的人,以前他在大辽的时候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更何况现在是在中原,这里的酒就更不可能让他真正地醉了。

      渐渐地天色开始变晚了,而耶律隆修面前的桌子上和旁边都已经堆满了酒缸和酒壶,在一边的几个小二早就看着他呆住了,这还能算是人吗?这也未免太能喝了吧,他喝下去的酒早就超过他的体积了,真不知道那酒水全到哪里去了,明明肚子就那么小一个。

      耶律隆修看了一下天色,真的晚了,而且他也不能再喝了,不说他现在真的快醉了,就说他的肚子吧,现在还真是涨的难受,没办法了,他只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然后向门外走去。

      “这位爷,您走好啊”小儿忙将他扶出大门,又向他吆喝道,“欢迎下次再来啊!”

      耶律隆修慢慢地踱回了赫连府,有几个侍卫想要扶他,但都被他给拒绝了,他摇了摇自己有点发昏的脑袋,不自觉地转了方向,朝戚少商住的“静阁”走去,在他门外的时候就看到戚少商在灯下翻看着药经的专注样子,那长得普通却又绝不普通的容颜在那霎那间就变得不真实了起来,看着他依然白衣胜雪,看着他依然淡然洒脱,看着他依然一尘不染,看着他依然风情依旧,耶律隆修突然就觉得自己还真的是很悲伤啊!这样的他却不是属于他的,这样的他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他。

      “耶律太子,你在门外干吗?有事吗?”戚少商突然感觉到似乎有谁在注视着他的样子,忙回过头,然后就看到耶律隆修看着他痴痴的样子,但是他眼神中的悲哀却让戚少商不禁一呆,那种心痛的感觉又来了。

      耶律隆修走了进来,耶律太子?他竟然还是这样称呼他,真是有够狼狈的,这样的自己,那么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戚少商,我真的很想要忘记你,记住你实在是太痛苦了”耶律隆修苦笑着说道,得不到的痛苦实在是令人太难以忍受了。

      “什么?”戚少商站了起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想要忘记他?

      “戚少商,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痛苦。我那么的爱你,可是却得不到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的话,那又为什么要让我记得你,我真的好想要忘记你,记着你实在是太痛苦了,你知不知道?”耶律隆修摇着戚少商的肩膀,忍不住吼道。为什么要遇到你?为什么要爱上你?又为什么让我得不到你?“我真的好恨,真的好恨,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你爱的人不能是我,为什么你的心里没有我,为什么我就要忍受那样的痛苦?戚少商,为什么我要记住你,我真的很想要忘记你,你知道吗?”

      “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戚少商突然笑了,“想要忘记我吗?你想要忘记我?我可以帮你哦,你想要忘记我吧。”戚少商笑得那么的快乐,笑得那么的开心,但是耶律隆修看到了,看到了那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然后他听到戚少商轻声说道:“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忘记我,忘记所有与我有关的事。”

      他看着他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然后看到他的嘴唇轻轻张开,吐出四个字:“一忘皆空。”
      耶律隆修觉得自己的头似乎越来越沉重了,他拼命地想让自己不要睡下去,因为他好怕,他怕他这一睡下去,明天一醒来真的会发生什么自己不想要发生的事,戚少商,你知道吗?其实我忘了告诉你了,忘记你比记得你更痛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一忘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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