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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又有一个小孩子上去了,她也闭上眼睛,虔诚的祈祷,很快就也被回应了。
      这次亮起的似乎是另外一个神明,比起刚才回应绿毛的那位神明所在的位置要靠下一点,看上去似乎地位没绿毛信仰的神高。

      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小姑娘似乎也是一个真诚的信徒,凭借自己坚定的信仰打动了神。

      琉西亚看着小姑娘高兴感动的样子,内心生出了危机感。

      不行啊,她是真的做不到啊。

      琉西亚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壁画上的图腾都是什么样子,但是依旧如看雾中花,迷迷茫茫一片,只模糊有一些不同颜色的影子罢了。

      “琉西亚,不能一直盯着看那里。”

      “吓!”正在认真看着壁画的琉西亚吓了一跳,她看向走过来的拉杰尔,捧着怦怦跳的心好奇的问,“为什么呀?”

      拉杰尔解释:“神明不可知,亦不可视,他们拥有由人类无法理解的伟力,你还未掌握神术的情况下直视神,就会陷入疯狂。”

      这个和米斯特里说的一样啊。
      琉西亚心想。

      “那学会神术之后,就能直视神了吗?”

      “当你全身心的信奉自己的神,当然会与他逐渐靠近,领悟他的力量,获得他的赐予,便能逐渐接近神的存在。”

      这不就是信仰久了,整个人逐渐变成神明的形状嘛!
      琉西亚憋着一肚子的话想和米斯特里说,她觉得自己怕不是一辈子都没法看到米斯特里的样子了,因为她根本没法全身心信奉他啊!
      ……除非每天给她发十个金币!

      信神是不可能信神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信神的。
      又没有工资,还要花时间祈祷,也只能把神当做老板,才能勉强维信仰的样子。

      琉西亚到是不在乎自己能不能上神学院,就是觉得其他人都被神录取了,就自己一个人被退档会很丢脸。

      现在也只能继续找找米斯特里的!

      琉西亚又小心的扫了一眼墙壁,试图在里面找到自己并不认识外表的米斯特里。
      最上面的位置琉西亚根本就没看,眼睛使劲往悬崖下面瞅,毕竟米斯特里是一个连神职都没有的野鸡神,最上面的位置想必不可能是他的。

      小孩子们一个个都上去了,而且每一个都得到了自己信奉的神明的回应。

      拉杰尔是头一次负责考核,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但是站在他身边的路易莎就很惊讶了。
      “没想到,竟然每一个孩子都能被选中。”

      “这很奇怪?”

      “往年并不是这样的。”路易莎困惑的说,“往往会有一些孩子不会被选中,而一些很优秀的孩子会得到更多神的青睐,像这样每次都有一位神祗回应,而且还是期待的那位神祗的概率太低了。”

      “这样吗?”拉杰尔目光望向了壁画。
      在琉西亚眼中朦朦胧胧的图腾在他眼里清晰无比。

      最顶端的七位伟大神明,往下是数十位次级神,在向下就是更多的从神与弱等神。

      在这巨大的壁画上的每一位神祗都闭着眼,当他们回应祈祷之时才将眼睛微微睁开。
      当神明的眼睛睁开时,壁画上的肖像就像是活过来一样,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拉杰尔的目光凝望着自己所信奉的神祗,财富与幸运之神库拉塔。
      这是一位有着乌鸦头颅的人形生物,祂带着金币穿成的项链,头上的宝冠镶嵌着红色的玛瑙与绿色的松石,握着权杖的手生有六指,留着金色的尖锐指甲。
      权杖上是一架天平,这正是传说中的神器,能够衡量一切物体的价值。

      “那个小姑娘就要上去了。”路易莎提醒。

      拉杰尔目光从众神的壁画上挪开,看向了高台,发现琉西亚已经站在了上面。

      并不像其他小孩一样跪在地上,而是笔直的站在台子上,还用有些好奇的眼光看了一眼底下的壁画——刚才离边缘太远了,什么都看不见。

      很快,琉西亚闭上天空一样蔚蓝的眼睛,双手合拢放在胸前,低下了小小的脑袋祈祷起来。

      当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闭上时,她就像是一朵沉眠的花一样,安静而圣洁。

      “她的资质很好。”路易莎赞叹的说,“几乎与芙洛拉小姐不相上下,若是进入神学院学习,不管是信奉哪位神祗,一定都是圣女候补。”

      “的确。”拉杰尔赞同。

      两人都在等待神明回应,这样没有背景,又拥有强大潜力的优秀人才不论是哪位神的信徒,都会被花大力气培养。

      可是等了一小会,他们却发现壁画中的神祗们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神明回应琉西亚的祈祷。

      没反应?
      不应该啊?

      拉杰尔和路易莎对视一眼,都从眼里看到了惊讶。

      照常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

      之前与琉西亚资质接近的芙洛拉获得了起码一半神明的回应,琉西亚怎么样都不应该没有神回应啊?

      难道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琉西亚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闭着眼睛,正认真的在内心祷告。

      【米斯特里,米斯特里,你能听到吗?!】

      【怎么了?】米斯特里温和的声音直接从琉西亚脑内响了起来。

      琉西亚吃惊极了:【什么!你这个神竟然还能在我脑内说话?!你好变态啊!】

      米斯特里觉得很冤枉:【……是你先叫我的。】

      【我叫你你就要答应吗?你这个神问题很大耶!】琉西亚不依不饶的杠,【你平时是不是也在偷听我在想什么?】

      【以后你不叫我,我不会再听了。】米斯特里告饶,

      【你怎么回事呀!以前我没关注过,难道你偷偷摸摸干了好多变态的事情吗?】琉西亚嫌弃极了,【你这个野鸡神,不光业务能力很菜,道德水平也不高耶。】

      【是的,请容许我向琉西亚小姐致以最诚挚的歉意。】米斯特里不慌不忙的道歉,【那么可爱的琉西亚小姐召唤我,是为了什么事呢?】

      【你快回应我啦!】琉西亚催促,【我正在考试耶,万一没神回应我岂不是很丢脸?】

      【可是我不在这上面啊。】

      晴天霹雳?

      【啥?你这野鸡神竟然连编制都没有?】琉西亚震惊了,【不说公务员编制了,你连参公都没有吗?】

      米斯特里沉痛答:【对不起,我不在体制内。】

      琉西亚一时有些失语了,她开始痛心的想自己到底要给哪个神临阵磨枪祈祷一下。

      但是她现在记住的神也只有秋日女神耶梦德罗(安娜信仰的)、工匠之神杜马(拉姆信仰的)、知识与敏锐之神诺提(阿多斯信仰的)还有财富与幸运之神库拉塔(有钱)。

      到底该抱谁的佛脚呢?

      琉西亚陷入了纠结。

      她不知道其他人已经开始觉得奇怪了。

      “还是没有神明选择她,”路易莎遗憾极了,“已经这么久了,还是没有神回应……看来这个孩子恐怕不能进入神学院了。”

      “这是神的选择。”拉杰尔并不怎么遗憾,“或许在神学院之外,她还会有其他机遇。”

      “是的,当一名法师也不错。”路易莎回答,向前走去,想要叫琉西亚停下来,让下一个孩子上去。

      无风的洞窟内,忽然吹起了细细的微风。

      “有风?”路易莎惊讶的说。

      “为什么这里会起风?”拉杰尔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戒备的打量着周围。

      微风吹起了琉西亚金色的长发,她单薄的身躯在风中就像是要被托着飞起来一样。
      即使如此,琉西亚依旧闭着眼,神色宁静的祈祷。

      “快看!”路易莎失声,“拉杰尔!”

      拉杰尔猛地回头,看到了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盛景。

      金红色的流光之中,司掌太阳与法理的光辉之主睁开了眼睛,祂红色的眼睛凝望着那个闭着眼睛的小小少女。
      在祂之后,知识之神诺提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幽蓝的光芒落下。

      夏日与天灾的阿纳斯,隆冬与消亡的镇,春日与诞生的诺伊斯,纷争与隐秘的梅利斯,秋日与农业的耶梦德罗依次睁开了双眼。

      常年笼罩在众神殿堂中的浓雾似乎都要被驱散,七位伟大神明仅仅只是从画像中凝望人间,便掀起了洪流一样的狂风。

      微光的结界挡住了狂风,却挡不住人的视线。

      光芒像是颜料滴入水中,又像是水墨晕染,蔓延向下,次级神像是从睡梦中惊醒,又像是蓄谋已久。光芒从顶端流淌,流经之处,神明次第惊醒。
      仿若回应呼唤一般,这座供众神遴选信众的庞大宫殿,自出现在人类历史中第一次惊醒了。

      再也不会有人看到这样的壮丽景色了!

      虹一般的光芒凝结,缓缓的穿过了结界如彩雪飘落,落在地上依旧不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般庞大又浩荡景色的始作俑者,那个金色长发的女孩却浑然不知,她依旧双手合拢,闭目祈祷。

      她尚且不知道,这这庞大世界中的全部神祗,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将目光凝聚在这小小的神殿之内。

      半晌察觉不到回应,琉西亚迷茫的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瑰丽景色震撼,她茫然的看了一眼透出光芒的图腾,回头又看了一眼其他人。

      没有一个人站着,不论是负责监考的神官,还是考试的小孩子们,无一不跪在地上,虔诚的祷告。

      随着琉西亚睁开眼,神祗们如约好一般闭上眼,这光河如同断流之水渐渐干涸,重回寂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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