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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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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冬轻挑选的是酿制好的蜜汁梅肉,孙长胜竟然把这么大一块肉叫片让秦梓枭非常费解。他几刀下去改成了块,又切了一头紫皮洋葱扔里面戴上手套抓了抓。
  一切收拾妥当秦梓枭把烤盘放到餐桌上开始烤肉,“也就我这餐桌上有油烟机,要不然死也别想在家里吃烤肉。”
  盛一怀非常赞同,每次从烤肉店里出来他都觉得自己在蘸料上滚了一圈。
  “我去,忘买啤酒了,我去。”孙长胜腾地一下站起来,穿鞋打算下楼。
  “二百多斤的体重还能腾出点地方给脑容量装二两智商,你是真的真的不容易,等你去,黄花大闺女都得成了孩子妈,去门口接驾吧,孙公公。”麦冬轻从超市出来才想起来没买啤酒,鉴于不想再回去折腾,他机智地拿出手机在超市的APP下了单,竟然有六块钱的配送费,不开心,又不是不包邮区的新疆西藏,哪怕是把价钱折算在商品里都比这种感觉好。
  刚说完外卖小哥哥的电话就打过来,麦冬轻挂掉推开门,“去吧,我都听见你满身肥膘叫嚣要和你干一仗了。”
  电梯门打开,小哥哥搬了三趟才把啤酒从电梯里搬出来,一共六箱德式皮尔森。孙长胜是虚胖,一次搬了三箱就觉得身体被掏空。
  “这么不起眼的超市还有这个?”秦梓枭打开一箱,酒瓶外面还挂着一层水珠,显然是已经冰镇过了。
  盛一怀还没喝过这个,他一直喝勇闯天涯来着,因为大排档里这个是标配。
  “我也纳了闷,快倒闭的超市还有这个呢。”麦冬轻把赠品皮尔斯杯子拿出来冲了一下,瞬间觉得那六块钱的运费花得值当。
  喝啤酒还分杯子,这么讲究?也对,毕竟是一方酒吧的老板。盛一怀想想自己当时用的好像是大排档最常见的扎啤杯,喝的非常爽快。
  蜜汁梅肉的味道已经完全散了出来,没成想秦梓枭竟然给他夹了一筷子洋葱,什么意思?!那么多肉呢!
  “吃下一锅,这个烤老了。”秦梓枭侧着头小声说道。
  那他也想尝一尝,考嫩的时候还能剩吗?老了他就不是蜜汁梅肉了么?
  单看桌子对面这俩人争抢的架势,希望非常渺茫,他都不知道秦梓枭从哪升起来的自信满满。
  对面的两个人很快把一盘肉消灭殆尽,俩人都知道秦梓枭向来不是第一盘,第一盘他都用来蹭锅的,但是他俩无所谓,也不会在盛一怀面前拆穿他。
  高压锅发出提示音,蜂蜜肘子刚好。
  麦冬轻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窜出去,蹿得比离膛的子弹还快。
  “枭儿,这锅咋开?总不能是一次性的,砸开吧?”麦冬轻在锅边转圈,想吃蜂蜜肘子。他觉得整个肘子他都能吃了。
  “我的天,不食人间烟火啊你,怪不得整天吃西餐,合着省事呗。我劝你赶紧去报一个厨娘一百天速成班,盖子上面那么大一个按钮快钻你眼睛里了,看到没!”秦梓枭一边放肉一边扯着嗓子喊。
  桌子上刚才四个人还不觉得,这么一会儿剩仨,孙长胜觉得自己比头顶上的餐桌灯都晃眼。“我去看看。”
  “啊!冒烟了!新买的东西什么破质量!坏的!”麦冬轻继续在厨房喊,比秦梓枭的调门更高。
  盛一怀尝了一口秦梓枭口中的嫩蜜汁梅肉,没有比较,反正刚才老的他也没捞着,这个没有在店里吃的好吃,可能没加添加剂的关系。
  “你们俩的对话让我觉得我现在在一个上千平的别墅里吃饭,楼下都能听到吧,你俩这动静可真大。”盛一怀耳朵震得生疼。
  “赶紧吃,等会儿肯定得喝酒。”秦梓枭趁机又烤了一盘。
  厨房里的两个人把肘子装到碗里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孙长胜在家从来没伸过手,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手,麦冬轻会做的几样菜全是西餐,还是出国时学的,最多是填饱肚子,谈不上是饭。
  “胜子,你说咱俩这酒量有胜算吗?”麦冬轻扇了扇嘴唇,混嫩的蜂蜜肘子顺着食道下去,桃花眼眼尾露出满足色。
  孙长胜拍了拍肚子,想着可能性有多大。
  “我脑子突然想起一句诗来,‘小扣柴扉久不开’,你肚子里除了肠子没有锦囊妙计,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但是我这个人向来不相信这种不靠谱的东西,咱俩今天就豁出去了,把嫂子灌趴下。”麦冬轻坏坏地挤弄眉毛,特别像不怀好意劫财又劫色的土匪。
  “干就完了,还算啥可能性大小,最多是把咱俩喝趴下呗,还能咋滴,还能给咱俩喝桌子底下去?嫂子看也不像是能喝酒的。”孙长胜端着肘子往出走。
  “你俩还能干点啥,盛个汤这么半天?肉好了,来吃。”
  每次吃烤肉动手的基本上都是秦梓枭,麦冬轻享受着帝王的待遇还不卖乖,硬说人家是心机狗,嫉妒他教科书的身材。
  “姐夫!”
  哎呦,盛一怀噎了口肉,抬起手算是应了一声。
  麦冬轻端起酒杯在桌子上磕了一下,“枭儿这个人毛病一堆,现在他在你面前肯定板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兜不住了,到时候请姐夫见谅!打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家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这话都说烂了,但是我还是得再说一遍,祝你和枭儿永远是对方的白月光朱砂痣!”
  盛一怀站了起来,挺不好意思的,这话说的好像参加他俩婚礼似的,“谢谢,冬轻,谢谢。”他一口将酒闷了下去,其实他酒量不好,喝完就上头,但是他这人偏偏越喝脸越白,别人耍酒疯都胡言乱语,他耍酒疯就是越喝越兴奋。
  孙长胜也站了起来,“盛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俩好好的比啥都强。”
  实在人说实在话。
  盛一怀抬起酒杯撞了一下,“谢谢。”
  “你俩别他妈抢我爸妈的话,占我便宜是吧?”
  秦梓枭也站了起来,四个人把酒满上一杯接着一杯......
  这酒从下午一点多喝到晚上九点多。
  孙长胜直接从凳子上出溜到桌子底下,秦梓枭跑了好几趟卫生间。
  桌子上麦冬轻两颧通红,比佟湘玉涂的腮红还红。
  “姐夫。”麦冬轻刚说俩字就眼泪就从眼角滑了下来。
  秦梓枭把凳子往盛一怀边上挪了挪,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他没想到盛一怀这么能喝,比他们公司的公关经理都能喝。他想着想着身子一歪躺在盛一怀的腿上。
  盛一怀大概能猜得到,麦冬轻为什么喝多了会哭。感情的伤好了也会结疤,只不过疤痕刚掉的时候会痒,时间长了疤痕就变成了旧伤,逢个刮风下雨比天气预报都灵。
  可是麦冬轻和别的人不一样,他没有诉衷肠的心思,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砸。
  麦冬轻把酒杯扔到一边,直接用牙起了瓶啤酒,站起身来绊到了地上的孙长胜,他把人踢到一边,磕磕绊绊来到盛一怀的右手边。
  “哥,你们俩真好,断了十一年还能再续前弦。”
  醉得不轻,成语都说错了,他又不是续弦。盛一怀跟他撞了撞杯子。
  “我也睡这。”
  麦冬轻说完连个给盛一怀反应的机会都莫得,直接倒在另一条腿上。
  盛一怀眼睛自动调焦,腿上的两个脑袋,他叹了口气,把桌子上剩下的唯一一瓶啤酒喝光。
  倒扣在桌子上的手机闪烁着,他直接拿了起来,是盛媛。
  “喂?”盛一怀往凳子上靠了靠。
  “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日理万机的,歘个空瞅一眼电话都没时间?一家子人都等你呢,你倒是好,明天你......”
  盛媛的话没说完,盛一怀直接把手机摔在了墙上,四溅的零件迸溅了一地。
  “煞笔。”
  盛一怀把腿上的俩颗脑袋挪开,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进卧室,打开窗户站在窗前眺望远处的荒地,除了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他不知道在黑暗中站了多久,双腿发麻发胀,脸上一凉,他伸手摸了摸,窗外暴雨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他关上窗户,转过身来。
  “守护天使呢,来多久了?”
  “刚过来,洗个澡?”秦梓枭其实来很久了,从听到砰地一声,再到看见一地手机碎片,他就酒醒了。
  “我喝多了,洗不了,我怕溺死在浴缸里。”盛一怀的眼睛瞟着秦梓枭,像黑夜中行走的大型猫科动物。
  “你这叫喝多?你喝不多最多也是这样吧。”秦梓枭是半点没看出来这人多了,可能到了盛一怀嘴里就成了假酒。
  雨点携风刮进室内,窗前的盛一怀站在那不动,任凭雨点砸到后背上。
  “那你还能走吗?”秦梓枭把人拉过来,关上窗户,隔断了外面的雨声。
  盛一怀摇头,“我喝多了,走不了。”
  这是坚持耍赖到底的节奏,秦梓枭弯腰打横抱起盛一怀,衣柜后面的浴室一天见了两次光。他把盛一怀放进浴缸的时候才确定这人是喝多了,衣服都不让脱,哪有穿衣服泡澡的?
  “咱俩做吧?”
  秦梓枭脚下一滑,后脑勺磕到了浴缸上,比起疼痛他更想知道他的耳朵还有没有点用处,怎么这几个字听不懂呢。
  “啥?”
  “爱。”
  盛一怀说完趴在浴缸上等着秦梓枭的回应。
  “这样太卑鄙了,我觉得自己特别趁人之危。”秦梓枭喉结滑动,啤酒喝多了,燥热。
  “你这算拔刀相助。”盛一怀朝他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