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五章 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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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天色已晚，大家决定先回客栈，明日再继续前行。
众人踏入客栈引起了一片不小的恐慌。大家见他们都好像见了鬼一般。棠燚拉了客栈掌柜问了半天，众人才从掌柜的断断续续的回话中了解到今天竟是三月初九，他们居然在封印之间里呆了半个月。
“那也不能说我们是鬼啊！有见过鬼成群出动的么？”棠燚愤愤的说。
逍凌给掌柜的解释：“鬼是没影子的，你看我们都有的。我们是解决了水怪问题回来了。”
掌柜听他这么说，举着灯看了他们半天，确定他们真全都有影子，激动的说：“那……那各位肯定是神仙了！神仙下凡帮我们解决水怪了！神仙下凡帮我们解决水怪了！快！快！还不快去给神仙们准备膳食客房！”
逍凌想跟他解释他们不是神仙，可激动的掌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不一会儿，客栈里就挤满了“来看神仙”的村民们。
能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仍吃得津津有味的自是棠燚和亚连。
倒是禤妖瞳也吃得安稳，对四周的人群视而不见。
俞景涯、梅菀、凝瑜、逍凌四人吃得不大自在却又不好意思拂了村民们的热情。
青缳见这架势对掌柜的说：“有劳把膳食送到我房里去。”
以纱跟道：“我也是。”
欧阳白煦则说都懒得说，直接回房。
夜月雪也对掌柜的如此吩咐，又转头对付梓儆说：“梓儆，我出去下，你和亦亦先回房吃，不用等我。”
夜月雪出了客栈，敲了杜吾家门。杜吾开门见到她没有露出一丝诧异。
“先生还未歇息啊？”夜月雪说得好似不是自己来找人，而是杜吾来找自己一般。
杜吾把夜月雪请进屋，说：“吾等小姐很久了。”
夜月雪听他这么说笑了：“这么说先生是终于承认雪了？”
杜吾对夜月雪恭敬道：“七伤之摇光参见小姐。”
“呐呐，先生还真是～要不是雨早先让球球带给我资料，雪还真不知原来夜月宫的规矩竟是‘如不认同，称之为宫主，行跪拜之礼；如认同，则以名唤之，无需行礼，代表吾等手足，不分尊卑。’不过如此，先生竟还唤我小姐？”
杜吾爽朗一笑：“小雪不简单啊，才三年就将夜月宫恢复得有模有样了。”
夜月雪撑着额头说：“还差得远呢，恢复了不到一分。”又道，“雪的表现先生可还满意？”
杜吾道：“扶苏家始祖与莲家始祖乃至交，夜月家与扶苏家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夜月家与莲家的联系几乎没有了。今小雪与莲家小姐相处甚融洽，实乃夜月宫之幸。”
“哦？竟还有这番故事？”夜月雪原不知，听杜吾这么一说，来了兴趣，“先生可否告之？”
“说起三家始祖，其实都还或多或少和封印此地的九婴大人有关。”杜吾开始讲述那段夜月宫在十三年前丢失的卷宗里往事：
“九婴大人与尧宇大人还有九尾大人在上古时代同为神之子。”
夜月雪忍不住插道：“九尾大人是指与九婴同为上古九大凶兽之一的九尾狐么？”
“正是。只不过这上古九大凶兽之名……小雪你听下去就知道了。”杜吾继续说。
“上古纪的某年，有双神女天降，其一为莲家始祖夭娜大人，其二为扶苏家始祖笛樱大人。
“夭娜貌美笛樱纯真，很多人神妖都为她们而心动。其中以三位大人尤其如此。而不巧的却是，九婴、尧宇两位大人同时喜欢上夭娜大人。尧宇大人更是曾许下‘非卿不娶’的誓言。
“夭娜大人与两位大人的关系都很好，表面看来却是与尧宇大人关系更为密切。在尧宇大人准备迎娶夭娜大人之际，变卦突起，尧宇大人无意间发现夭娜大人竟和九婴大人关系匪常。
“原来，其实夭娜大人一直以来都是倾心于九婴大人，只将尧宇大人当作兄长一般。而九婴大人与尧宇大人一向交好，在尧宇大人许诺之后，便疏远夭娜大人，竟有将其拱手让之之意。夭娜大人知道真相之后便去找九婴大人对质，却正好被尧宇大人碰到。
“尧宇大人觉得自己被心爱的女人和最好的朋友欺骗了，被恶意趁虚侵入，坠入魔道。”
夜月雪低呼：“那么那时为祸人间的竟不是九婴而是尧宇？”
杜吾点点头：“尧宇大人入魔后将天下搅得大乱，夭娜大人觉得与自己有关便四处寻找解救之法。
“如此数年，却没半点进展。九婴大人不忍见夭娜大人如此下去，于是提议以自身为印封印尧宇大人。
“夭娜大人自是不肯。九婴大人却擅自引了尧宇大人来到此地，与其恶斗九天九夜。夭娜大人得知此事赶到此地时已无法阻止两位大人的相斗。
“最终两位大人皆力竭，九婴大人要求夭娜大人将他和尧宇大人一起封印，夭娜大人为了万千苍生，最终同意。
“于是，九婴大人便与尧宇大人一起沉眠于此，九婴大人为了巩固封印，招来他身边的九员大将为镇守。”
“九员大将……”夜月雪喃喃道，“难道我们所夺的莲子正是那九员大将所化？先生，其中可有朱獳？”
杜吾答道：“朱獳正是其一。小雪见到了？”
“岂止见到，还交过手了。”夜月雪恍然，“难怪我奇怪怎么九婴幻出的幻影就这等水平，原来是放水了啊～”又问，“莲家是否也有此记录？”
杜吾答道：“那是自然。”
夜月雪看着门外一笑：“竟是让我们做白工，青缳，我还真是越来越好奇你到底是谁了。”又对杜吾说，“先生请继续。”
杜吾也没多问，继续讲故事的结局：“夭娜大人最终嫁给了自己的师父，当时的云梦沉渊尊主，莲祈。他们两人便是莲家始祖。
“而事情却并未就此结束。夭娜大人在封印尧宇大人的时候，也被魔气所染，不日将成魔。夭娜大人不忍成魔为祸自己所爱的大地，于是放弃了永生，在百年后完全成魔前，消失在世间。
“这便是吾所掌管的卷轴上载的内容了。”
夜月雪好奇道：“那么世间相传为何完全不同？”
“尧宇大人乃神之骄子，本来神界极力隐瞒镇压他入魔之事，可九婴大人与其那一战惊动天地……”
“如此九婴大人竟背了这莫须有之名？！”夜月雪愤愤道，称呼竟也不知觉转变了。
“呵，小雪莫激动。”杜吾摸摸胡子道，“九婴大人正是因为如此被归入上古九大凶兽之一。”
夜月雪听得意犹未尽，追问：“那九尾大人呢？”
杜吾道：“说来倒也奇怪，夜月宫里关于九尾大人和笛樱大人的记载少之又少。只记了笛樱大人有恩于夜月家始祖，连夜月宫都是在笛樱大人的授意下建成的。但具体为何事却没有记载。
“至于九尾大人，有传闻他是为了让笛樱大人长生而入魔，但夜月宫的卷宗里却无任何记载。只知道笛樱大人死后他便再不许人称他为‘九尾’，更名‘绯焉’，却也不知何故。”
“绯焉大人？！”夜月雪惊道，“绯焉大人就是九尾大人？！”
“小雪何故如此惊讶，难道你……？是了，卷宗里记载绯焉大人受笛樱大人之托，世代守护扶苏、夜月两家。小雪怕是已见过绯焉大人吧？”
夜月雪道：“三年前绯焉大人曾助我重建夜月宫。夜月宫建起后便离去。只是我从来不知绯焉大人的原形竟是九尾！”
杜吾笑道：“卷宗记载绯焉大人可是极其温柔的人，想必小雪从未料到竟是上古九大凶兽之一吧。”
夜月雪忆起那一脸严肃一身正气的男子，虽没有杜吾所说的“温柔”，却怎么也不像世人所传的“凶兽”，不由得感慨：“真相竟与传闻相差甚远啊！”
感慨了一番，夜月雪回归正题：“先生既已承认雪宫主之位，便劳烦先生亲自将保管之卷轴送回夜月宫抄录一份吧。雪已将先生之事告之家姐，雪不在期间宫中事物都交由她代为处理。”
杜吾应道：“吾明日便起程。”
“那不打扰先生休息了。”
夜月雪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大多数人都歇息了，当然，并不是所有。比如，正凭窗而立的青缳。
青缳并不是在等夜月雪，只是晚上睡不着出来吹吹风。如今已是三月，夜风里带了些花的幽香。青缳看着窗外，天上挂着并不完满的残月，好似月亮咧着嘴在笑。
夜月雪上楼的时候正好看到青缳微仰的侧脸，与记忆中的人竟有几分重合之处。
“云……”夜月雪忍不住叫出声来。
青缳听到声音回头，微笑对曰：“原来是夜月宫主。”
夜月雪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说：“青缳还真像我的一个故友。”
青缳道：“那真是青缳之荣幸了。”
夜月雪故作头疼状道：“看架式你又要跟我打禅机了。这方面，你和她还真是出奇的像，啧啧，你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缳幼年时曾和世女大人一同学习过医术，是以欧阳世子的流景阑歌偶尔也会弄混淆。”青缳笑笑道，“大概是沾染了世女大人的气息吧。世女大人的感染力一向很强。”
“那倒确实。”夜月雪摸摸下巴，又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今天晚上这么好的月色，别说这些浪费了。找点酒来喝才是正经～”
青缳推辞：“缳不胜酒力。”
夜月雪笑着说：“那正好，看看你喝醉了说不说点真相出来～”
“宫主说笑了。”青缳欲告辞，“缳不打扰宫主雅性了。”
“嗳，别走别走。”夜月雪拦下她，“不谈你是谁，不过你是不是该交代下九婴大人的事？”
听到夜月雪的称呼青缳就明白她已知道事实，微笑道：“夜月宫的情报果然是九洲第一，上古的事亦有记载传下。”
“这么说你是真知道了？”手一撑，夜月雪跳坐上窗棂，托着下巴道，“居然叫我们做无用功呀～”
“宫主此言差矣。”青缳对道，“事情的平息总是需要一个理由的。这点，宫主不应该比缳更清楚么？而且，封印确有松动际象，否则那几条荷叶路也不会泛黑了。”
“好吧好吧，算你有理。”夜月雪跳下来，问她，“真不陪我喝酒？”
青缳微笑：“宫主心中已定好酒友，又何必再问缳。”
“跟你说话果然很无趣。”夜月雪拍拍手往以纱房间走去，心里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对你的身份依然很感兴趣啊，你真的只是青缳么？
夜月雪嘴角噙了个笑，拍响了以纱的房门：“小纱小纱，出来喝酒啦～”
房门“吱呀”打开了，以纱露出头来问：“你请客？”
“是啦是啦！”夜月雪伸手把她拉出来，“你怎么还是这么小气挖，你家公子找你办事难道都不付工钱么～”
以纱被她拉到临窗的桌边坐下，听她这么说答道：“存起来，有息钱。”
夜月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你先坐下，我去找酒。”
这么晚了连小二都休息了，夜月雪也懒得叫他们，自己跑酒窖找酒去了，反正酒钱照付就是。
不一会，夜月雪就抱了两大坛酒回来，很高兴的对以纱说：“小纱，这里居然有十香梦回呢～真没想到这种小村庄能有这种酒～”
以纱接过一坛，对她道：“你偷酒。”
夜月雪在她对面坐下反驳道：“嗳嗳，你不要一边喝我‘偷’的酒一边说我偷酒好不好。再说了，我留了颗夜明珠，够买十坛十香梦回了～”说着拍开自己面前的这坛，霎时浓烈的酒香迎面扑来，充斥了整间客栈。
夜月雪深深吸一口气，道：“十香梦回，十里闻香，梦回萦绕，未尝而先醉。好酒！果然是好酒！”
以纱直接举坛喝了一口，道：“五十年。”
“哦？五十年？”夜月雪亦举坛尝了一口，“那不正是先生说的化蛇现世的时候么？这好酒可能是莲家上任家主带来的哦～这掌柜的居然能把它存这么久都没喝掉，暴殄天物啊！”
以纱又道：“亏了。”
“嗳，你是说我亏了还是说掌柜的的亏了啊？唔，肯定是后者。大不了再补他两颗夜明珠就是，反正宫里多。”夜月雪摊摊手，又灌了口酒抱怨，“小纱你这样说话我猜得很累也。”
“习惯就好。”以纱回道，“你真浪费。”
夜月雪伸手去抢以纱手中的酒坛：“给你找好酒喝你居然还说我浪费！”结果当然是没有抢到。
以纱捧着酒坛道：“你自愿的。”
没抢到酒夜月雪坐回去愤愤的说：“没见过你这样的，喝免费酒还喝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两人这么边喝边聊，酒尽时，夜已过了一大半。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五章 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