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白露为霜》坐忘流年

8、8.

　　流魂街内混混们拖拉着褴褛衣衫，静灵庭里贵族们裹好了狐裘锦被，今年的冬天来得快得让人有些猝不及防，一年四季中似乎突然就少了秋季那样，空中吹着寒风，下雪的征兆不言而喻。

　　屋内的凛水两指夹着棋子，思索着该下在哪才是最好，虽然只是在自娱自乐，不过倒也不违一件消遣的好事。窗外吹来一阵风，寒冷的触感瞬间霸占了他的思绪。

　　这几日里都是这样啊。他走去把敞开的窗户稍微掩一掩。但有幸是生活在一区的润林安啊，至少温饱还是能保证的。房外的雏森还在捉着冬狮郎的肩膀使劲地摇，闹着什么时候才下雪。也是，今年应该也会下雪吧，毕竟都要准备入冬了，但……这年的冬季是否来得太早一些了。他出门望着大厅墙上挂着的日历，轻薄的纸张在风中胡乱飞舞。

　　二十六号，是九月的二十六号。

　　流魂街里的人仍是那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多也不过是啜出一口水，一脚踩在椅子上咒骂着这天如何如何地冷，衣服又是怎样怎样地少罢了。一眼望去，流魂街还是如往常一样的继续着。

　　但静灵庭高层的人自知其中流魂街的暗潮汹涌，背地已经部署好相当的人员。但流魂街这个垃圾堆又将爆发怎样的事件，却是无人知晓。

　　凛水这边还在担忧着尸魂界又要出什么事，那边的人倒是三天两头地变相催促着自己去中央武术学院学习，因此他总能理所当然地从她的口中套问出些什么。比如她是个刀灵，要来选定自己的主人，比如中央是个专门收取有灵压的人才的，于是又牵扯了一大堆灵压，队长，刀灵宫之类的事。

　　这些事小，一宫之主的她自然不屑于说给他听，毕竟他也总归是要知道的，之前故意隐瞒不过是想牵着他的鼻子走，却不料当凛水真正问起时却是被逼得全盘托出。

　　但这次的不详的预感倒是把她拉回现实，流魂街即将开战，届时定是血流成河，他的生死存亡才是件大事。她自然有能力保护，但做为一个空守了百余年，高高在上的一宫之主又有何理由在此刻抛头露面地去保护一个流魂街的少年？他跟着雏森学得无论是如何地好，也不过是一些纸上谈兵的功夫罢了，又怎么足以避免自己受伤。

　　因此每次在夜里，她总要不眠不休地叮嘱着凛水到那时候不要乱跑，不要逞强，不要救人！她自会施法让他们一家尽量盲过虚的铺食，但范围完全仅限于这个家，范围一旦再扩大，就容易引起静灵庭那帮人的注意，出更大的乱子！

　　此刻的凛水面对着那说得愈发激动，愈发严肃的她不禁有些汗颜，头微微往后靠着，避免那过分贴近的面孔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扑了过来……

　　“所以，在预防那种事情发生之前，你是不是要暂时稍微自重会先呢。”

　　这厮性格怎么突然就这么强势起来了，平日里还恭恭敬敬地称着“主人”，如今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把整个身子都压了过来，还指着鼻子对着主人说教起来了？

　　呵呵，还真是改变了不少了呢。

　　对方显然怔了怔，四处看了看，又缩着头挽起那完全盖在凛水肩上的发丝，极不自然地缩回原位低着头小声说着：“所以主人……都明白了吧。”

　　“嗯，这种事我自然知晓，但即使届时真的开战，要救的人我还是会救。”

　　“为何你总是这般固执……”

　　“这是做人的原则，况且你们刀灵之所以要出现，不也是为了御敌救己吗？”

　　“……”

　　也许今生今世她都得服着这个主人，无论事态如何紧急，同样能沉静地一口反驳自己的观点。从前在四队围捕的时候是这样，如今流魂街大战也是这样。他心中有着怎么样的盘算与退路，她跟了这么久还是窥视不了，反倒是自己的心思是被他揣度地清清楚楚。

　　她微微叹口气，欠身给主人道了个晚安又悠悠地隐入月中。

　　她忽然想起身旁的冰轮丸说着什么，“如果他这样还活不下又怎配做我的主人”这种鬼话，任由着冬狮郎在外边浪荡，反倒是她就是千叮万嘱地说着，她的主人还是一句“事随心转”就反驳了回来。

　　如此说来，两位空找了主人百余年的刀灵之首，聚在同一个地方找到自己预选的人物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即使是她在遇到凛水之前就已经和那个少年一起生活了，但也不至于让冰轮丸这厮都为之前来吧？那个少年究竟是有着怎么的天赋才能让他为之动容？

　　罢了罢了，也不多想些什么了，只要自己的主人尚还安好就足够了。今晚还是再候在门外吧，以免他出什么不测。

　　……

　　主人……
　　未曾料到你竟也是这般执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