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之灵师》怿儿

6、匆匆而来

　　“少游，这李师师果然不同。”
　　“是……是啊，是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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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终了。
　　一身红衣的师向大家鞠了躬，托起琴，踱步往满春院里走。
　　“师师小姐！再弹一首吧！我们还想再听一首！”
　　师师脸上有些笑意，这使本来就美的不可方物的她，更加动人。
　　只听她说：
　　“师师今天有些累了，就不多待了。”
　　听着她不是很响亮的语句，或许她真的累了，
　　“妈妈，结完账，送客吧。”
　　只见李师师小巧的脚走在满春院的楼梯上，像猫儿一样几乎没什么声响，还仿佛能看到她脚下，步步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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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客官！我们师师这琴可弹的够好？看不够啊，这下月十五接着来哦～今儿这费用都跟着浓香我去柜前结了吧！”
　　“老鸨头啊！这一月才一次，可不把这时间，缩，缩缩短些？你赚的钱也多了，我们也舒服，啊？”
　　“去去去，一月一次就一月一次，这姑娘可不能给你们见多了，我还不知道你们！这烂性子，见多了就没滋味了！”
　　“哼，可真是！”
　　人群中不乏一些讨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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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师师的房间里。
　　十八岁的李师师正托着腮，闭着眼，脸上笑意满满，看起来高兴极了。

　　“真好啊，有那么多人喜欢我，有那么多人喜欢听我弹琴，看我跳舞。这种感觉棒极了。”
　　这就是此时师的内心想法。
　　她喜欢这种被人簇拥着的感觉。
　　她喜欢那么多人沉迷在她琴声里的感觉。
　　因为别人都不能做到她这样，她就像是独一无二的。
　　或许这是她的虚荣心，但凡人们，谁没有虚荣心。
　　哦，她倒是忘了，她本不是人。
　　也不是虚荣心，因为她喜欢她的荣耀。
　　喜欢别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
　　即使她是一个妓子。
　　但她拥有这些注目，靠的是她的才艺。
　　师觉得，凡民们的生活，很不错。

　　－

　　“咚咚咚。”
　　“师师姑娘，今天院里新拿来了一些糕点，妈妈叫我拿些给你尝尝。”
　　“进来吧。”
　　“师师姑娘。”
　　“嗯。放在那边的桌子上吧。”
　　此时师师正坐在床边儿上穿鞋子。
　　“姑娘我就先走了。”
　　“去吧。”

　　师师穿好鞋子擦了手便走到桌子前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桂花糕。
　　“真香。”
　　她拿起桂花糕刚放到嘴边，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唐京和局来：
　　“有机会也要给他们尝尝，凡民们的美食。”
　　她轻生嘀咕着，将桂花糕放到嘴里咀嚼起来。

　　“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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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师师。”
　　“谁？”
　　只见空气中若隐若现出现一个男人站里着的身形。
　　看不清他穿着什么，看不清他身上的光景，一切好像雾弥漫着他的身体一样。
　　但能看清他的脸，眉目如画，轮廓似雕刻，嘴唇轻抿。
　　“唐京？！”
　　师一声惊呼，倒吸一口凉气。
　　“我……我我……”
　　“在这儿待的可还够？”
　　“……”
　　“待够了就回去吧。”
　　“不行，唐京。我喜欢这儿的生活。”
　　“可你不是人。”
　　“可我作为灵也不像你和局一样，你们都有自己的事做，我没有，我为什么不能待在这里。”
　　“就因为你不是人，你不能干涉他们的生活。”
　　“我没有干涉，他们是需要我的，他们喜欢听我弹琴，看我跳舞。”
　　“这换谁去，他们都需要。”
　　“我不回去。”
　　听唐京这么说，师也不再说话，只说她的想法。
　　“我纵容你在这四年，你是灵，不是凡民，你不适合在这里生活。”
　　“可我生活的很好啊，我都已经生活了四年……”
　　师不看唐京，转头却正好看到桌上的桂花糕。
　　此前想让他们也尝尝这食物的心，现如今倒有些不敢说。

　　“这就跟我回去。”
　　“我……”
　　这时，房门传来敲门声和说话声：
　　“师师啊～妈妈进来了？”
　　“唐师，下次我再来可没这么好说话。”
　　那被雾弥漫着的身体很快消散，那张略显冷淡的脸也很快消失。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黯色的瞳孔似乎往桂花糕的方向转动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