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间》Ayuan是个女孩

23、第二十三章根源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

　　叶溯和齐洛上午几节课跟比赛吃糖似的，拼命吃糖。叶溯个幼稚鬼还把一堆糖分成等份的两股，“看看谁先吃完！”然后一声令下两个人开始在老师惊恐的注视下比赛吃糖。

　　整个教室弥漫着甜甜的味道，有水果味的，过一会还能闻到奶味的，还有姜糖味的......

　　最后一节课快结束了，两个人的糖还是剩不少，都是大块的棒棒糖。

　　叶溯偷偷瞟了齐洛一眼，齐洛没有注意他，还在那里撕糖纸。

　　叶溯悄悄地抓了自己桌上的一把小糖果，瞟了一眼一直在看他糖的左桌。

　　左桌伸出手指指自己：我？

　　叶溯盯着他的手：张开手！

　　左桌会议：OK！

　　叶溯把一把小糖递给左桌然后小心地指了他周围的人：帮忙分一下，谢谢兄弟！

　　左桌点头抱拳：明白！

　　叶溯的桌子上糖越来越少，把齐洛都惊了。

　　“你几个嘴啊我操！”齐洛嚼了几下软糖就咽下去了，忍不住吐槽了叶溯。

　　其实也就一个上午的时间，齐洛对这个人的改观很大。他有没有齐洛想象中那么高冷难相处，也没有官二代的架子。反而让齐洛觉得这个人很有人情味，又聊得来，比赛吃糖这种事都想得出来也就他那么一个人了吧。

　　“看我干嘛，输了请吃午饭啊。”叶溯不自然地转过头嘟嘟囔囔地说。他怎么老盯自己，难道被发现了？

　　就在这个时候左桌戳了一下叶溯，小声说：“兄弟，荔枝味的还有没有？”

　　叶溯怕被齐洛发现没有敢说话，只是小幅度地摇摇头。

　　齐洛假装没有听到左桌的话，闷头撕糖纸。

　　叶溯抓了一小把糖递给左桌：“没有荔枝味的了，西瓜的，拿去。”

　　左桌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感谢，刚刚说出：“谢......”

　　齐洛正好被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了，轰的一声拍桌而起。这个班刚刚还沉寂在高考备考的紧张复习中，老师拍了老命似地讲典型例题。被这一大动静声音戛然而止。

　　叶溯额头冒出虚汗，想不到这么快被发现。

　　老师恼怒地指着门口吼道：“齐洛！过去出去站着！”她还能不知道这小几个的小动作，忍了一上午的怒火终于爆发。其它的课任老师都和她抱怨了一上午，她自己都还没处发火呢。

　　不敢罚小王爷，还不能治治这个副手吗？

　　齐洛瞪了叶溯一眼，他妈自己脾气都没有发泄出来，先给班主任治了。

　　齐洛在叶溯战战兢兢的目光下哗啦哗啦地推开凳子，走出了教室，站在窗口边。

　　叶溯当即推开凳子走了出去，丝毫不受班主任愤怒的目光影响。

　　班主任硬生生地把怒火下去，装作没有看见叶溯的样子继续讲题。

　　“看，劳资出来陪你了。”叶溯用手肘搓了搓齐洛的胳膊。

　　“滚，都是被你害的。”齐洛靠着墙瞪了叶溯一眼，真倒霉！

　　叶溯讪讪一笑，悄悄用手碰了一下齐洛的手。

　　“死基佬，有病啊？！”齐洛低声咒骂，就碰了一下下他的脸已经情不自禁红了，妈的！

　　叶溯趁机抓住藏在两人衣袖下的手，笑到：“你不会也喜欢男的吧？”

　　“你才喜欢男的！你全家都喜欢男的！”齐洛脸已经红透了，低声骂着叶溯。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叶溯只是说了几下他就……他明明不喜欢男的！

　　叶溯看齐洛虽然语气强硬，但是也没有挣扎放开的手，笑意更浓说到：“你不喜欢男的，只是喜欢我？嗯？”

　　不可否认他是齐洛的初恋。

　　齐洛感觉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两个人明明刚认识的一天....这种进度也太快了吧。

　　齐洛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是直的。”要不是出现这个同性恋他或许到没有想过会和男的有纠缠......

　　叶溯噗呲一笑，然后又捏了捏齐洛的小手：“直的弯的我看不出来？承认吧，我花半天时间就追到你。”

　　齐洛一惊，这个人讲话也太直白了吧！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想好是不是喜欢叶溯，再说了，马上就要高考了，叶溯和他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自己毕业以后可能就直接去打工了，叶溯肯定可以考一个好大学然后活得光鲜亮丽。

　　他们的家庭、他们的人生是永远不可能重合在一起的。

　　“你别说了，我不可能喜欢你的。”齐洛把手抽了出来，然后涣散的眼神看向已经有些昏暗的天空。

　　要下雨了，六月的天像小孩的情绪。

　　叶溯的笑容在脸上凝固，语气难得的耐心问到：“嗯？为什么不可能呢？”这要是在国外，他泡一个小鸭子不可能被那么随便的拒绝。难道，他魅力下降了？

　　齐洛看着阴天，轻轻地语气说到：“我妈在我五岁那年被我的酒鬼爸爸打在屋子里，四面的墙壁都是...我就蹲在门外目睹着这一切。后来警察来了，把他也带走了。那以后，我没有见过他。我这辈子注定没出息，反正我姨妈是这么说的。你离我远点吧……”

　　叶溯不知道他还经历过这些，眼睛里的光泽也黯淡下来。

　　雨开始下了，摇晃的树枝，交加的雨声。

　　叶溯郁闷的时候就会抽烟，手自然地伸到口袋，摸来摸去发没有烟。原来换校服的时候没有记得拿出来。

　　他轻叹了一口气，舔了舔还有些甜腻的嘴唇。

　　“你知道吗？那种什么也不知道的感觉才是最恐怖的。我的童年，我一无所知。就连现在这副身体都是偷来的感觉，你能明白吗？”他八岁在这不属于他的身体里生活了十年，不，十一年。他是第二人格啊……

　　齐洛有些失神地看着突然严肃下来的叶溯，这样的他很少见。

　　叶溯继续说：“你有兄弟姐妹吗？我有一个弟弟，我爸妈很爱他，他也很听话懂事。我也很喜欢他。那么好一个人......一夜之间也没有了童年，他也对他的童年一无所知……我这些年一直在帮忙调查他的事情，现在终于找到了眉目。可是我实在不敢告诉他。我们的父母也不知道的事情，只告诉我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再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齐洛皱紧眉头，对叶溯的话越来越不理解。问到：“他......为什么失忆了？”

　　“八岁那年被我爸的仇人抓住......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只知道那么多。”叶溯眼圈有些泛红，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揉揉眼睛。

　　齐洛有些吃惊，不知道还有这么悲惨的事情。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叶溯，只是把手搭在叶溯的背后，轻轻地抚摸着。

　　“你是一个好哥哥......”

　　叶溯声音有些沙哑，目光聚焦在齐洛的脸上，“我不是，我现在还瞒着他很多事情。”
　　比如他接近慕瑾不是真的爱他，只为了利用他让自己的母亲嫁给他的爸爸。

　　齐洛也专注地看着叶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或许，这样的童年忘记了也好。”

　　叶溯这件事情上有些固执，给俞邵报仇。他可以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