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同人文Ⅰ江山雪落》不煮黄粱

10、往事

　　子时已经是露深夜重，林间更是一片寂静，只有鲜少的几声虫鸣。
　　枯枝在脚下被萧瑟踩出几声声响，在林子里尤为清晰。
　　客栈距离那座庙有些距离，萧瑟走了约末有个半刻种，走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
　　那庙建的偏僻，又是在荒无人烟的山里，几乎没有什么人来供奉香火，随着时间的洗礼显得有些破败。
　　萧瑟随手挥开了轻掩着的门，看到的却是那个无心在干草堆上酣睡。
　　无心的呼吸平稳，确实只是睡着了而已，这让萧瑟微微松了口气。
　　旁边的木堆已经熄了火，但应该是刚灭不久，萧瑟将手靠近的时候依稀感觉得到余热。
　　庙里除了无心之外没有第二个人……
　　萧瑟没忍心打扰无心好梦，干脆也坐到了草堆旁，重新把火升了起来。
　　身后却传来了动静，萧瑟没回头说道:“醒了？”
　　他以为是无心被他吵醒了。
　　“…是我。”那人的声音低沉而且阴冷，让人不由自主会想起一种冷血动物，蛇。
　　萧瑟身子一下子有些僵硬，“你没走？”。
　　那人反问“我为什么要走？”
　　“你一向不喜欢等人。”
　　“永安王，当然该另当别论。”
　　那个人说话带着三分笑意，却像蛇将毒牙刺进皮肉前的舔诋，有些让人心悸。
　　这个男人是萧瑟自被驱逐京都以来梦中唯一的梦魇。
　　萧瑟十岁那年他亲眼看着这个他喊了七年夫子的男人在自己院落里把一个服侍他的丫鬟活生生割肉割到见骨，那具尸体甚至还摆在院子里两天。
　　那个丫鬟生前长得其实很清秀，但死后却是面目全非，那些日子萧瑟根本吃不下饭，想到那个尸体吃下去的也会呕出来。
　　小时候的萧瑟也曾带着哭腔问过他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男人只是笑着回答他，“因为他们不忠心啊。”
　　说完甚至还宠溺的点了点问他这个问题的小娃娃哭的通红的鼻子。
　　就是这样的笑容，他连杀人的时候都是笑的那么平淡。
　　十岁的萧瑟狠狠的拍开了他手，哭着掉头跑掉了。
　　直至今日其实都有很少人知道，曾经有个叫巫瑾凌的教书先生做了永安王十一年的老师。
　　巫瑾凌教萧瑟做帝王该有的杀伐果断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十岁的少年正是心性最纯的时候啊，那个年纪刚刚学会自己明辨是非，萧瑟只觉得巫瑾凌是错的，开始越来越叛逆越来越喜欢忤逆他的老师。
　　直到十三岁的时候，一件事情让萧瑟开始打心底惧怕起了巫瑾凌。
　　巫瑾凌变了，他的笑容少了，脾气也开始越来越差。
　　有天萧瑟失手打翻了他书房的砚台。
　　书案上的画已经被墨蔓延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萧瑟慌张的想要收拾巫瑾凌在这时候推门而入了。
　　两个人视线正巧对上。
　　“你在这做什么!”巫瑾凌快步走进了书房却看到一片狼藉的桌案。
　　一怒之下直接把萧瑟掀了开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差点摔去了萧瑟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