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问君天下（一）窒息的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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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天下（一）窒息的宿命
清晨，一缕缕阳光透过窗间的纸膜点点洒进了屋内，伴着几声鸟鸣，明智光秀逐渐从梦中清醒了过来，由于连日来的战事奔波，睡下却始终不能安稳，直到黎明前，才沉沉睡去。明智光秀拉了件衣袍披在肩上，起身走向窗棂，轻推开窗，沐浴在温暖的晨光中，感受着好不容易偷来的这份难得的清闲时光。
门外的侍者轻轻敲了敲门，明智光秀理了一下衣带，便轻声唤了了侍者进来。三名侍者推开门陆续走了进来，最后的一人轻巧地关上门，端着洗漱的用具放于一旁，静静地跪坐着，另两名侍者则来到光秀身边为其更衣。
光秀是个非常注重礼节的人，就连平日里的衣着梳理也向来一丝不苟，这一点和他的主君织田信长却是迥然不同，如果说织田信长是豪爽而不拘小节的魔王，那么明智光秀则可算是谦逊而彬彬有礼的佳公子。
待梳理完毕，光秀挥退了所有侍者，在几案前跪坐下来，闭上双眼，静静地冥想，这是他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在这个时候，他会回忆过去的自己，以及今后要走的路。而自从跟随了织田信长之后，他发现他对自己所期望的未来越来越看不清楚，他本以为信长能帮他达成他所渴望的天下，太平之治，一个没有流血厮杀，平静祥和的世界，但随着战事的愈演愈烈，似乎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安天下对他来说已经变得有些遥不可及，所有的人都在这场战争中变成了嗜血的杀人狂魔。
当他看到战场上无数生命在瞬息间灰飞烟灭的时候，他不禁会想，自己是不是哪里错了？同一个天下，他要的和信长要的天下有什么地方不同？每当他凝视着自己的手中的长刀，当他站在战场上指挥着千军万马冲向敌军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正是把这个世界变成地狱的罪魁祸首之一。所以这次，为了劝降波多野家，他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母亲作为了和平谈判的人质，送到了八上城。他只希望可以尽量的避免战争，让更多的人不至于死于非命。抉择有时候是痛苦的，特别对于自己至亲的家人，光秀自我说服了很久，他必须相信着织田信长，相信着这个天下。
缓缓地睁开眼，纷乱的思绪在睁眼的一瞬即便幻灭，明智光秀决不允许自己在冥想之外的任何时候动摇，是身上背负着数万性命的他，必须做到的坚决。起身推开门，屋外的庭院一片生机盎然，三月的阳光温和而不刺眼，嬉闹的雀鸟，合着小水车规律的“嗒嗒”作响声，院中那一树樱，粉白的花已爬满了枝头。如果没有战争，四处都是这么一派景色该是多好。
明智光秀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身取了佩刀步入院中，拔刀出鞘，心随意变，刀随心动，武者之刀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忽来的阵风吹散了树梢上微微颤抖的花，落樱飞旋下，墨色长发扬于风中，一人一刀，翩然若舞。
织田信长信步走来，正巧见得此景，便示意侍者和护卫都退了出去，远远地站着，不出声也不打扰，直到光秀停了下来，缓缓地收刀回鞘。
信长不禁赞叹地拍了两下手，语调却带着些许戏谑：“光秀，不如待到来日的落樱傍晚，你也舞上这么一段如何？”说着便向明智光秀走了过去。
光秀显然比较意外，他的主君会在这个时候到访，而更让他看到自己的这般模样，身着武道服，因练武而全身泛着细汗，头发也纠结地散落身上，甚至还有点微喘的自己。
“信长大人，失礼了！”光秀上前施以一礼。
“擦下吧！”织田信长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递到光秀面前。
光秀有些错愕，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了帕子，却不使用。
面前的主君，面带着笑意却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自己，二人久久立于院中，不禁让光秀感到尴尬万分，遂低下了头轻声说了句：“请恕我先进去换身衣服！”便转身回屋，将织田信长留在了院中。
明智光秀一向猜不透织田信长到底在想些什么，而今日又怎会专门到访。光秀一边想着一边寻着干净的衣物准备换上。
谁料门忽然“哗啦”一声被推了开来，光秀一惊，转身却看见信长从门口走了进来，随手又关上了门。
“信长大人，请在外面稍等……”光秀紧了紧刚解开了腰带的衣服，却不想信长这个时候闯了进来。
“光秀，最近的你似乎对我有很多的不满？”信长丝毫不管光秀的尴尬朝他走来。
“光秀不曾对主公有任何的不满！”明智光秀怎想到织田信长禁是为着前些时日里就战事计略之事发生的争执而兴师问罪而来。
织田信长走近数步：“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么？”
明智光秀楞了楞，织田信长怎么会突然问他这个：“我……”未及答话，信长又向他走了两步：“天下？还是我织田信长的天下？”虽是问话，却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
而此时的明智光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曾经，他认为也许面前的这个男人会给他他想要的天下，而在之前，他甚至未曾想过，这天下，是天皇的天下？天下人的天下？抑或是织田信长的天下！他想要的是哪个？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明智光秀！”织田信长一把捏住了光秀的双手，“我告诉你，我将建立一个新的天下，一个只属于我织田信长的天下！而你也将只属于我的天下！”
光秀本还因为织田信长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而想法挣脱，却听到这话，不禁心里一惊：“我并无谋逆之心！”情急之下却是脱口而出。说完，光秀自觉失言，而织田信长却将他的手腕捏的更紧，双眼微微眯了起来，细细地看他。
谁也不能捅破这层纸，光秀自然是懂的，君臣之间最敏感的莫过于此，而他明智光秀虽是读懂了信长的话中意，却不该说出来，那只会让织田信长以为他却曾有谋反之意。
手腕被织田信长捏得疼痛难当，而信长却显然注意到了，反而愈加用力。光秀终是敌不过信长的力气，手中的衣物掉落一地，而就在光秀以为自己的手腕将被捏碎的时候，双手却忽然得到了释放，但随即而来的却是颈上传来的触感，呼吸一窒。织田信长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明智光秀不禁有些害怕，他读不出信长双眼中的含义，但下一秒，他知道信长也许会真的杀了他，一阵剧痛带来的是窒息般的难受，他勉强地呼吸着，而织田信长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难受却无法作声，光秀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必定很糟，因为他在信长的脸上看到了如地狱魔王般的笑意，就像每次征战胜利之后的织田信长一样，残忍的笑视着一切。
光秀被掐着脖子，按倒在地上，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会死吧！真的会死掉了吧！
织田信长看着身下的光秀，漂亮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不禁一阵满足，松开了手：“明智光秀，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夺得这天下之前，我不许你死！”
忽然地获释，明智光秀急促地呼吸着空气，但身体却似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一样，猛然咳了起来。
信长轻轻地拨开光秀额前凌乱的发丝，用衣袖拭去他脸上额上的汗珠，指尖抚过微喘的唇瓣，渐渐顺着下颚滑向颈间，那被自己用力的掐过的地方呈现着淡淡的却又清晰的淤痕。
没有系着腰带的衣服早已敞开，信长的手指沿着光秀的锁骨反复摩挲。
光秀被信长的触碰弄得紧张无比，也许比其死亡，他更害怕的是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你在害怕什么？”织田信长感觉到光秀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看向光秀的眸子，不安、恐惧，还带着一些其它的东西。他一把扯住光秀的头发，俯身，在光秀惊愕的目光里，他紧紧地封住了光秀的唇。光秀的挣扎在信长看来完全没有丝毫的意义，猛然放开光秀，一巴掌刮过光秀的左脸，光秀被打得发懵，一瞬间头脑内只剩下“嗡嗡”的声音挥之不去，信长掰过光秀偏向一边的头，重新将唇覆上，更加疯狂的肆意掠夺着，知道身下的人不再有动静，他才逐渐放开，有些怜惜地看着昏死过去的人，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
织田信长就这样看着光秀，良久，直到刚才身体因为激动而升起的热烈温度渐渐恢复平静，伸手触碰了一下光秀那有些泛凉的身体，不禁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光秀搂在怀里，轻柔地理顺他的长发，系好他的衣物，看着光秀脸上清晰的掌印，信长有些许懊恼，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对他温柔。什么时候我们才不会次次都让对方受伤难过呢？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问君天下（一）窒息的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