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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第十章    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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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的DNA是曾经给陈亚献过血的一个人的,那时妹妹去世,陈亚喝多了些,也想割腕自杀,但是自杀未遂,被邻居发现,邻居把他送进了医院,抢救的时候血源不足,就用了自愿者的。而几年后的陈亚正好利用了这个迷惑警方,并杀了吴启辰。
  “吴启辰从公司偷的钱都是给你的吧,”郑世杰淡淡地说道,“你们扯平了。”
  他示意狱警把陈亚押走,自己写了结案报告,交了上去。
  “师哥,这是我第一次恨不了凶手,还想帮他再杀受害者一次的案子。”
  陆离看了他一眼,“吴启辰是冯月的男朋友吧。”
  “是,当时吴启辰和冯月在热恋中,吴启辰就看上了陈亚妹妹,也就是陈雪,两人背着冯月处对象,甚至让陈雪怀孕了,没几个月之后,冯月发现了,但是这个渣男为了冯月的钱直接甩了陈雪,还故意把陈雪从楼梯上推了下去,目的就是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陈雪也是因为孩子没了,受不了刺激,才自杀的。”
  陆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师哥!你怎么了?”郑世杰气恼,“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会变是吧!以前你绝对不会这样的!这要是以前的你,绝对已经气死了!”
  陆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出去吧,我在监狱里有人,不用你管了。”
  郑世杰瞬间明白了,“哦,师哥你太贴心了!”他小跑着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陆离把电话打到狱警那儿,“给池震接。”
  等了好久,池大爷才慢悠悠地过来,“陆局啊,我这带着手铐接你电话,容易吗?有事快说。”
  陆离:“一会儿送进去一个叫陈亚的,照顾一下,真的照顾。”
  池震笑了笑,“谁啊这,能劳动你来指示我?”
  “一俩句话说不清楚,照顾一下,别让他再被打了。”
  “陆局,我进来的时候你怎么不找人照顾我呢?我也是个可怜的杀人犯啊。”
  “好好说话,”陆离差点儿翻了个白眼,“池震,说正经的,帮我照顾一下,他判了七年,我怕他撑不住。”
  “大哥,我是学法的,不是学心理的,你这种情况应该找监狱的心理医生。”
  “……随你便,别跟我说。”
  ……
  恍惚间,两年时间飞逝,这期间,陆离只是告诉池震他抓进去的人,哪个该打,哪个该保护,就算不见面,也能感觉到陆离无声的愤怒,和他心底里的善良。
  不管多长时间,总会有个结果。
  池震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件衣服,然后去了刑侦局找陆离,美其名曰:“这几年陆局对我照顾有加,我这得了自由,必须先来看你。”
  陆离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是想来找我要件衣服,还是想洗个澡,说吧。”
  池震被噎得哑口无言,“……给点儿面子,陆局,我两个都想……”
  陆离早就把眼前这个男人定义为“教科书式不要脸”,直接问道:“你还想要别的吧,说,我认了。”
  池震笑了笑,装作不好意思地开口,“洗衣服……这衣服在监狱放了两年,肯定要洗啊!”
  ……真是有道理。
  陆离瞪了他一眼,“洗澡去洗澡去,滚滚滚!”
  “诶!”池震一溜烟地跑了,陆离笑了笑,又笑了笑,拿了手头的一份文件,简单粗暴地签了字。
  刑侦局队长的任命书。
  ……
  池震洗了个澡,看着陆离拿的几件衣服发愁,“不是吧,这衣服都太正经了,除了黑白灰就没有别的颜色吗?太不符合我的气质了,我怕我穿了会吓到别人。”
  陆离冷冷地地开口:“池震。”
  “……”池震想到以前被击毙的恐惧支配的时光,在心里权衡利弊,然后瞬间换了个笑脸,“哦哦,陆局的衣服真好看,太适合我了,风格正合适,而且合身得很!”
  衣服才穿了一半,陆离放在桌子上的对讲机响了,“西山公园花坛里发现一具尸体,请有关刑侦人员立即赶往现场。”
  “收到。”陆离随手换了刑侦局的频道,“鸡蛋仔,你先带一组人去现场,我和池震一会儿就到。”
  “收到。”
  池震忽然看了眼窗外,倾盆的大雨肆意地冲刷着窗户,仿佛用尽全力想要冲刷干净窗棂的污垢,但它们不知道,雨水本身就是脏的,就是带着杂质的,就算冲尽了,干涸之后还是带着浑浊的污秽,永不停歇。
  “你看看这场雨,把一切都冲干净了。”
  陆离拿上对讲机,手铐,配枪,又给池震扔过去一份,“别想了,我们一起出发。”
  池震恢复了属于他的吊儿郎当的笑容,“成。”
  ……
  两人的车刚开到现场,就被一群记者围住了,池震让陆离别动,自己先下了车,结果车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被怼上了五六个话筒。
  “请问你就是刑侦局局长陆离的搭档池震吗?听说你因为枪杀前局长坐了两年牢,现在你出现在现场是不是说明前局长董令其的死另有隐情?”
  “还是陆局长的命令呢?”
  “这真的是一场为了升职的阴谋论吗?”
  “……”
  池震顺手抢下一个话筒,冷静地说道:“首先,你们身后是命案现场,你们面前停着的是刑侦局局长,市公安局副局长的车,现在他不愿意接受采访,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严重的妨碍司法,如果陆局决定诉讼,那么你们都会被判处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记者又开始蜂蛹而上,七嘴八舌地说着:“广大群众有权知道事件的真相!刑侦局不让我们进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一句一句,就这么曲解事实,就这么胡说八道。
  “好的,请你们安静,”池震把对讲机和话筒一起放在嘴边,果断地说道,“你们听着,刑侦局的人也听着,如果有任何一个记者破坏过现场,立即刑事拘留,从现在开始,十四点二十三分零四秒,往后如果有任何关于本次命案的结果漏到网上,是哪家出版社出版的就给我告哪个出版社,涉案记者全部追究刑事责任,谁想来趟雷?”
  本来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池震隔着窗户给陆离打了一个响指,示意他下来。
  陆离无奈地笑了笑,把车锁了才走到池震身边,他淡淡地扫过记者群,拉着池震进了用警戒线围起来的案发现场。
  鸡蛋仔看到他们进来,笑道:“震哥,你今天才刚出狱就来现场啊?太敬业了吧。”
  池震用眼角瞟了一眼陆离,带着讽刺意味地冷笑了一声,“可不嘛,托局长的福,不过也没哪个警察能像我这样,刚出局子就来命案现场晃悠!”
  陆离没理他,仔细视察现场。
  大雨刚停,道路上的泥土被翻新了一遍,又加上了些新的脚印,没留下一点有用的足迹,这无疑是最大的阻挠。
  尸体被塞在一个倒圆锥形的花坛里,面朝下,四肢向上,整个尸体的形状和花坛下部的形状轮廓完全吻合。
  池震也凑了过来,淡淡笑道:“这个麻烦了,不过呢,我可两年没干活了,手痒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