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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若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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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走出矿石厂时雨已经停了,他们果然没有回头走,而是直接顺着幽花谷的方向继续赶路。
绿皇忍不住对刚刚发生的事情表示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原先明明想保护钱雨淑,可后来又要亲手将她砸死?”
洛奇用理所应当的语气道:“原先他们想保护的是未毁容的钱雨淑,后来他们用矿石砸死的是已经毁了容的钱雨淑,这可不一样。”
纹狐一脸不赞同:“不对,他们虽然喜欢钱雨淑的容貌,但以他们刚刚那誓死也要护她的样子,我是感觉他们好像是将钱雨淑当神一样信奉的,如果毁了脸就当即翻脸不认人,这也太突兀了。”
舒伢点头:“确实。我方才看到有几人是不愿意其他人这么做的,可能是因为不想看到钱雨淑痛苦吧。”
纹狐了然地点头,心里突然有些罪恶感:“像这样一个一直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的人,容貌突然之间被毁去,这样的打击,她肯定接受不了,确实不如死了好。”
洛奇却不以为然道:“那种丑八怪也配当天下第一美人?凡界对美人的定义真低。”
洛奇的话似乎让纹狐想到了什么,她道:“说到第一美人,我们灵界境内当年也有一个灵界第一美人,当年她还是北国圣女族的圣女,她的美貌震惊过无数人,连各国国主都倾心于她。当时各国想迎娶她的王亲贵胄更是数不胜数,但最后她却选择嫁给了自己的王,成为了北国王后,也就是鬼娃月姬的生母。但谁知红颜薄命,她才当了七年的王后就死了。”
纹狐话落,却没人注意到月寒的神情是失落的。
洛奇有些惊奇:“七国第一美人啊,还有人长得比纹狐姐姐还美吗?纹狐姐姐还只是南国第一美人呢。”
纹狐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话,可绿皇却突然严肃了张脸道:“我见过。”
几人顿时一同看向绿皇,连舒伢都有些好奇地望向他。
纹狐惊奇道:“你是说你见过蓝若雨?!”
绿皇点头,却难得肃了一张脸,没有因为自己是这五人中唯一见过灵界第一美人的人而感到洋洋自得,这倒有点不像他了。
纹狐和洛奇皆激动道:“那她美吗,美吗?”
绿皇仍是点头:“美,真的很美,简直美瞎了我的眼。”说着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我现在深深觉得,有个‘第一美女’这样头衔的女人是不是都很泼辣。”
纹狐:“???”
洛奇道:“那她到底是美还是不美,还是又美又泼辣?”
绿皇回忆着,额角不禁垂下两条黑线:“你们可以想象到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揪着自己丈夫的衣领,单手就把丈夫摇得跟个糯米条子似的,然后还大吼大叫着‘老娘要生儿子!’这种话吗?”
月寒:“……”
纹狐:“……”
洛奇:“……”
三人尽皆无语,倒是舒伢看着绿皇一脸若有所思。
月寒神情黯然。
她的母亲……确实是这样的啊。开朗,热情,不拘小节。明明是她自己想出宫玩,却偏说是女儿想去,带着月寒在集市乱晃,买的东西自己玩得开心,差点把女儿弄丢了。
带女儿去山间捉雪绒兔,美其名曰“踏青”,事实上北国山上遍地雪银草,无一丝青色。然后她捉兔子捉得开心,月寒则站在一旁看着。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大人带着一个大小孩出来玩,十分违和。
纹狐道:“你该不会是梦见的吧?这种事情怎么会被你一个火国皇子看见听见?”
绿皇道:“我记得当时是我父王说要去北国拜访暮雪国主,是我自己硬要跟着的,我想去看看我三叔,因为听说三叔在北国。”
纹狐一听绿皇说到“三叔”神情立刻变得比听到“灵界第一美女”还要激动。她道:“火国第一公子?!”
绿皇微惊:“你也知道他?”
纹狐猛点头:“当然了,七国中人谁没听说过他!丰神俊朗器宇轩昂,而且灵力极高,当年他游历江湖,斩杀在他剑下的妖兽不计其数,连为祸一方的上古凶兽穷奇都死于他的剑下,从此名声大噪,本以为他会是火国下一任国君呢,后来就突然隐世了,你是火焕国皇子,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这问题纹狐似乎很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时机,现在终于问出来了,脸都激动得通红,可绿皇此时却一记冷水朝纹狐泼了过来——
“死了。”
纹狐瞪大了眼睛:“死了?!”
绿皇也有点黯然地点头:“嗯。我兴致勃勃地跟去北国想见见三叔的,可是一面也未见到,父王就带着我回火国了,他告诉我三叔已经死了。”
纹狐顿时黯然地低下头,再没心情说话。
绿皇似乎不想沉浸在这样的氛围当中,突然打量了下四周道:“还是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吧,从湖边到这都没好好休息过。”
纹狐回神,点头附和:“是啊,确实该休息休息了,这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洛奇道:“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天气又这么热,只能先待在这深山里休息一日了。”
绿皇突然走到月寒身边,看到月寒似乎从刚刚开始神色就有些不对劲,不禁问道:“月寒,你没事吧?”
纹狐也蓦然注意到,立即走了上来,看到月寒神色似乎确实不太好,似乎有些……低落?
不过难得绿皇有这么细心的时候,倒是先注意到了月寒的不对劲。纹狐道:“月寒,是不是刚晒了太阳,又淋了雨,现在又晒太阳把身子折腾坏了?”
纹狐是真心觉得月寒这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单薄的身形是真禁不住风吹雨打的。
月寒摇头:“没那么矜贵。”
舒伢道:“那大家便在此处休整一番吧。”
绿皇走到月寒身边,关心地问:“肚子饿吗?我去找点野果子。”
月寒摇头:“不饿。”
绿皇一脸钦佩:“你这辟谷之术还真是练到化境了,这么多日都没见你吃什么东西还能不饿。总之一会儿找到野果的话,你多少也吃一点。”说罢径自挑了个方向走了,洛奇飞快地跟上去叫道:“我也去!”
“你小子跟来干嘛?”绿皇一脸嫌弃地看着洛奇。
“我要帮我月寒姐找果子吃啊。”洛奇说着人已快速地绕到绿皇前头。
“又是你月寒姐,你别那么一厢情愿好不好,臭小鬼。”绿皇也迈开长腿绕到了洛奇前头。两人就这样吵吵闹闹推推搡搡地找果子去了。
“哎,一个十七岁,一个十三岁,绿皇还能跟洛奇吵得好好的,真像个孩子。”纹狐看着远远地正你追我赶的二人,一脸无奈,殊不知她自己平时与绿皇斗起嘴时,那情形也成熟不到哪去。
月寒此时却破天荒地搭腔道:“是啊,性格很像呢,应该可以成为好朋友。”
纹狐稍稍有些愣怔,这是她与月寒认识这么久以来为数不多的,语句超过十个字的回答啊!!
舒伢却突然说:“或许性格越像越不能和睦相处。”
月寒淡淡地看了舒伢一眼,接着转头看向青草地上翩跹的蝴蝶:“只是表面上的不和,或许内心还是挺喜欢对方的?”
舒伢此时深深地看了月寒一眼,他漠然一笑:“或许是这样吧。”
舒伢说罢便转身找了棵树根下比较干净的树,在树下坐了下来开始闭目休息。
纹狐看着两人,觉得两人的对话莫名的诡异。原来想要和月寒说上话要用这样的调调啊,她得好好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