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七世轮回》小柳子2021

42、第42章

　　今年我四十岁了，先帝已经去世五年了，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登上皇位，看着父亲不解的神情，我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望着窗外御花园中正在喂鱼的楹楹，阳光撒在她的身上，一如我们初见那年。
　　那时的我顶着年纪最小的将军头衔，回到京城后感觉一切都让我无所适从，陆家提出上交兵权，先帝虽然拒绝了，但还是给我和楹月公主赐了婚，我当时心中的想法就是，皇上果然还是不放心我们陆家。
　　此后祖父和父亲常常叮嘱要万事小心，尤其不要被扯入皇子们的斗争中。但彼时我正年少轻狂，很快就在觥筹交杯间迷失自我，酒席上我听的最多的就是别人对我的羡慕，羡慕我抱的京城第一美女归家。
　　听着别人对楹月公主的称赞，看着舞台上翩翩起舞的歌姬，心里想着:“京城第一美女，无非是他人为了奉承皇上和太后才给她的名头吧，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哪里有女人的韵味。”
　　很快我就被打脸了，那一日，太后安排了几场比赛，祖父特意嘱咐我要小心，我不是太后属意的驸马人选，我不以为然，甚至觉得太后要是真能搅和黄了这场婚事我更高兴。比赛对我而言没什么难度，我正准备策马射箭，人群一阵喧哗，还刘公公尖细的声音急促的说着:“不要射箭，停下，停下，别伤着公主。”
　　很快我就看到一女子站在我马下仰着头问道:“你是陆柏益？”阳光应该很刺眼，她抬手挡在额头处，还皱着眉，当时我有一种傻住的感觉，就是那种此时此刻天上地下只剩下她的感觉，她身穿华丽的粉色宫装，小脸娇俏可人，两个眼睛大大的，好似装着一汪水，但看我的眼神充满着审视和猜测，她再次问话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她是来让我拿第二名的，我毫不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那时我觉得，要是她让我刺自己一剑我可能都会照做。
　　她刚转身离开时，我就感觉到不舍了，以前看戏时那种被我嗤之以鼻的感情，现在我竟然体会到了。看着众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楹楹，我有种自己所有物被人冒犯的感觉。比赛结束后，我拿了第二名，不知真相者笑我这个将军徒有虚名，我倒不介意，看着她在先帝面前的撒娇耍赖，我觉得她的蛮横霸道都是那么可爱，从未想过我会这么快的爱上一个人。
　　成亲后，曾和楹楹谈起我们的初见，我对她说:“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被你把魂勾走了，当时我就想还好你是我的未婚妻，要不然我一定把你抢过来的。”
　　她当时正躺在我的怀里看书，听到我这么说，立马起身捏着我的脸说:“咦，我看你哪里是一见钟情，你分明就是见色起意。”
　　我把她重新搂进怀里:“是啊，只对你的见色起意。”
　　那次初见之后，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猜测她在做什么，可她人在宫中，不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好在太后对举办宫宴很有兴趣，我可以借机多见她几面，但她对我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这让我多少有些苦恼。
　　宫里的钩心斗角我听过也见过不少，可看到她被牵扯其中时，我又有了在战场上嗜血的冲动，一个原本应该被楹楹喝掉的补汤被人弄撒了，一个妃子养的小狗舔了几下后突然吐血而亡，楹楹也晕了过去。事后我得知楹楹有怕血症，见不得血，一见到血就会晕倒。我突然觉得她这些年在宫里就算有皇上和太后的宠爱，也过得未必开心。
　　先帝的子嗣众多，皇子们早就开始为以后打算，我回京后就成了几股势力争夺的对象，中秋节的宴会上，我陷入两难时，是楹楹解救了我，虽然我依旧被别人耻笑了，但我真心觉得坐在她身旁帮她剥虾更开心，同时我也意识到她其实很聪明。她警告他们不许带我去妓院马场玩耍，还要求我留在家中看书考状元，我为她对我的维护心中窃喜，而我也早有考状元的打算，为的就是想向世人证明我不只是个武夫，只不过京城的暗涌让我怯了步，没想到楹楹给了我这个机会。
　　表妹那件事情，我能感觉到她是真的不想要我了，还好先帝对陆家有情，楹楹依旧属于我。我真没想到我会有蛮族的血统，更没想到我母亲胆子竟如此之大。我现在心里有了楹楹我能理解父亲的做法，可我却理解不了母亲收养表妹的行为，母亲简直是将陆家全族人的性命放在刀尖上博弈，一旦事情暴露，陆家将陷入何种境地，她真的不知道吗？正如祖母所说:“你母亲她真是太自私了。”
　　楹楹说是先帝想保我们，可我私心觉得她也想，要不然她本可借此事断了与我的亲事，可她没有，祖父和祖母临终时都在说，我娶了个好媳妇。是啊，尽管外面皆传她是一个妒妇，恶妇，可我却知道她是一个善良有责任感且对家人真心爱护的人，我很感激先帝将她赐婚于我，我也会做到我对先帝的承诺，一辈子让她顺遂无忧，嚣张跋扈的生活下去。她一直都说先帝和太后偏心，那么多孩子，独独疼她一个，我倒是觉得是他们一早发现了她的本质。
　　先帝在世时，她先陪我在封门呆了两年，先帝担心她的安危，遂将一部分明面上的军队以公主护卫队的名义给了我，然后又将一部分暗卫交给我掌管，在我们离开京城时他嘱咐我:“无需向我汇报，一切以楹月的意愿为准，要是有对公主不敬的，杀无赦即可，但尽量不要让她知道，明白了吗。”
　　果然如楹楹所说的皇上偏心的很啊，前不久他刚将贵妃一族灭了个干净，连自己的三个孩子都没放过，正如父亲所说，先帝是个天生的君主，唯一那点温柔都给了太后和楹楹。
　　我靠着手里的军队，很快就将封门变成了边塞第一大城，圆了我少时的心愿。随后几年，皇上再未外放我做官，我在朝中以两年一级的速度升迁着，等到先帝快去世的时候，我已经是位居六官之首的丞相了。楹楹在我二十五岁那年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先帝很喜欢，我就将其送进宫里让先帝养着，却没想到竟给以后埋下了祸根。
　　登基为帝并不在我的计划里，这些年我在朝中的经营，再加上先帝的刻意放权，就算新帝上位也撼动不了我的位置，对我而言不管谁做那个位置我都无所谓，他要是让我不痛快了，我就换一个，反正先帝的子嗣多的很。
　　先帝去世后五年，皇位上的皇帝换了一茬又一茬，后来连楹楹都烦了，又一次新帝登基的典礼上，楹楹一身紫色宫装，坐在我侧首说道:“你还要折腾几次，你知道这衣服穿着有多累人吗？你再这么折腾，下次你就自己来。”说完她就率先离席了。在场众人都面面相觑不敢言语，我则淡定起身紧追楹楹。
　　哪怕楹楹的名声不好，可京中世家公子羡慕我的人数不胜数，如果我不是楹月公主的驸马，肯定不会有今天的地位，我心知肚明。
　　人都是有阴暗心理的，就像楹楹说的，就算她现在什么都不做，也有不少人在暗地里记恨和算计着。的确如此，本来这次扶上去的小皇帝就是看重他年纪小好控制，谁知他背后的姐姐不是个安分的，在人前制造了几次与我偶遇的场景，京中很快就传起了我和她的流言蜚语。
　　这个公主倒是挺有野心，朝中好几个大臣都同她关系密切，如今还将主意打到我身上，真是好日子过到头了。楹楹对这些纠葛全然不知，她不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我也不会让她知道。
　　正如我们的小儿子对大儿子说的:“你以为是母后指挥着父皇，其实你错了，一直以来都是父皇控制着母后。”楹楹很清楚我的霸道，但她心软聪慧，一直在迁就着我。
　　我这次又想把小皇帝拉下马时，想起了先帝说过的话:“柏益，有你照顾楹楹我就放心了，你一定要让她活的像现在这样肆意，要不是怕她太累，我觉得把皇位传给她最合适，不过她心太软，而这皇位也不过是看着风光而已，陆家军还有剩下的军权我都交给你，要是新上来的皇帝找你们麻烦，你把他拉下马自己做皇帝也可以，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会是个好皇帝的。”
　　我本来以为楹楹会反对我登基，我怕她会觉得我夺了他父皇的江山，谁知，她只是埋怨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当皇帝，让她穿了那么多次累人的宫装，我把她搂进怀中，有些哽咽，连我父亲都觉得我变了，她却一如既往。
　　当时楹楹拍拍我的背说:“好了好了，别感动了，我早就跟你说了我父皇的心偏的不得了，要我是个男子的话，现在早就是皇上了，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他才不在乎这个天下姓什么，他只想我继承他的一切，可能在他心里只有我才是他的孩子吧，好了，你赶紧放开我，我要去跟他们说说，皇后的衣服不要弄那么多层，这天气会热的受不了的。”
　　看着楹楹从我腿上跳下去后找刘公公的背影，如果楹楹是皇后的话，我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坐上那张龙椅。本以为我当上皇帝后，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事了，谁知的大儿子让楹楹伤透了心。
　　当时把他送进宫中让先帝抚养，不知怎得反倒是跟设计与我传绯闻的女子越走越近，还被灌输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想法，在一次皇后的寿宴上，他公然顶撞楹楹指责楹楹不配为一国之母，说她是个只会撒泼耍赖，骄奢无度的毒妇。
　　当时在场所有的人都跪下了，唯独楹楹没有说话，默默离席，我跟在她身后，没有打扰她，那一夜她弹了一夜的古琴，那日我才知道，她不但会弹古琴，还弹的那么好，第二天她就开始生病，这一病病了三个月。
　　我吩咐手下将大儿子送去边境父亲处，既然这儿子这么不孝，那不要也罢，我跟楹楹都还年轻，再生一个孝顺的来继承皇位。尽管这几年我不想楹楹有孕，一直暗中服用着药物，眼下就叫太医重新调养一下，不过是多喝几服药的事情。当楹楹病好后知道大儿子被送去了边塞，她也只是趴在我肩膀叹了口气。
　　两年后，我们的小儿子出生了，一出生我就昭告天下，此子姓秦名陆，即刻封为太子。鉴于上次的教训，这个孩子我亲自带在身边调教，现在看来是个当君主的苗子，总算是没白费了我这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