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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话 ...
「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
“安室先生,真的是非常感谢你请我们一家来这里用餐……”
经常看新闻的前台侍应生小姐,认出了门外漂亮女高中生身旁的大叔,正是近来风头正盛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至于先前说话的,应该是他的女儿吧?不过侍应生小姐不认识他身边那个小男孩,以及那位被称作“安室先生”的青年。
安室摆了摆手,笑道:“我也是恰好拿到了这家酒店的免单券而已。”他推开酒店的门,做了一个标准的绅士动作:“毛利老师、小兰小姐、柯南——请进。”
侍应生小姐注意到他有着不俗的外表,言语间进退有礼,这让她不由得心生好感,双颊一红,思考着是不是应该鼓起勇气要个联系方式。
柯南乖巧地问道:“安室哥哥已经预定好了二楼的房间了是吗?”
“是啊。”安室在三人进入后关上了玻璃门,“毕竟三楼是VIP呢。”
“等下次拿到委托金了我们就去VIP!”毛利小五郎按灭了手里的烟,笑道:“毕竟这和我名侦探的身份更匹配一些嘛哈哈哈哈哈……”
前台这时候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侍应生小姐接起电话后,忍不住蹙起了眉:“302号房间里是吗?好的,我们一会就过去为您打扫……”
片刻之前,302号房间。
“二十多年来我都没怎么见过你,你也没帮过我什么忙,敢问阁下到底有什么资格对我进行指摘?”一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沉着脸冷笑一声,似乎对同桌的某位客人非常不满。
“松田小姐,你害死了你父母又害死了你哥哥,我怎么没有立场说你?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灾星?”中年女人气势汹汹地跟着站了起来,手指几乎要点到了年轻女孩的鼻子上。
旁边几位客人见状无法继续安坐,他们纷纷站起来劝架:“古泽女士,你喝多了……”
“闭嘴,我才没喝多!”古泽女士不屑地说道,“她到现在还不结婚,虽说是有点自知之明,但只怕不知道平时私生活有多么混乱呢。说起来,她男朋友不是死了好几年了吗?我说她灾星,没人会反对吧?”
“……”
被指责的那位松田小姐气得发抖,咬紧了唇。正当古泽女士以为她不会反抗,准备洋洋得意地对她继续评头论足时,谁也没想到的一幕突然发生——
松田小姐伸手抄起面前的高脚酒杯,酒杯中的红茶伴随着她的动作洒到了一旁,弄湿了她的衣服。但她全然不顾,因为下一秒她将高脚朝桌子上狠命一摔,玻璃碎片顿时四下飞溅。
古泽女士惊叫一声,其他客人或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或是伸手遮挡迸溅的玻璃碎片,房间里一时间竟然安静了下来。
松田小姐不顾被碎片划伤的手,她握住杯脚,用被破坏后变得参差不齐、十分尖锐的杯体,指着古泽女士的脖颈,表情冷得几乎要结冰:“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信不信我向前一步,用它划破你的脖子?”
“你、你怎么敢……”古泽女士终于惊慌起来,她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孩。“松田、松田结月,你疯了?”
“松田小姐,请冷静一点!”
“结月!不要轻举妄动,毁了你的人生啊!”
客人们纷纷开始拉架,毕竟伤了古泽女士,对这个叫做结月的女孩确实没什么好处。当然,如果他们真的充满正义,那么早在一开始就应该制止古泽女士对她的冒犯——结月对此嗤笑一声。
这几年来,她经历过很多事。世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是真正关心她的人,谁是虚伪的看客,她对此一清二楚。
结月看向服软的古泽女士:“古泽女士,我有说过吧,怎么讲我都没关系,但我绝不准你诽谤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亲人们——”她弯了弯嘴角,轻蔑的笑意与她乖巧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的人生已经够糟糕了,你们真的以为……我还会介意它变得更糟糕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成功地敲打在房间里的每个人的心上,让他们都产生了些许忌惮。
……松田家的人,确实能做出这种事。
当年松田小姐的父亲,松田丈太郎被误会是杀人凶手,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因为他平时看起来就非常凶狠。即使真相澄清后,他因为深受打击而成天酗酒,但他到底是个职业拳击手,谁敢在背后议论他女儿一句不好,少不得要挨他一拳。
更不用说她的兄长松田阵平了,那也是个非常护短的人,如果松田小姐被欺负的时候,父子俩没有一起上阵,那绝对是因为有一个人不在东京。
如果真的激怒了松田小姐,她绝对能做出来鱼死网破的举动,因为她看起来毫无畏惧。
见众人不再说话,结月“嘁”了一声。她随手把手里残留的杯脚丢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重重的破碎声伴随着她唇边没有消失的笑意,让客人们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扬长而去。
每个人都有不能触及的底线和原则——对于松田结月而言,她将在她不可退让的界限里守护她的父母和兄长,以及那位被她背后编排去世了的“男朋友”。
虽然这么想想,真有点对不起对方,有点在背后说他坏话的嫌疑,毕竟他还活得好好的。但结月一想到他的工作性质,又想到亘古不变的那句真言,她觉得她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错。
前男友这种东西,就应该当做死掉了。
……啊,在众人眼底,他们的确是这样的关系。但很可惜,他们在那时候还不算是恋人。
在潇洒地离开房间之后,结月捂住了脸,假装冷肃什么的果然不是她擅长的事情啊,被古泽女士以这样的恶意提起她所重视的人,她很难不感到难过。想到这里,控制不住的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溢出。
为了防止被熟人看到这样的情况,结月抹着眼泪,步履匆忙地踩着楼梯下楼,想要尽快逃离这个让她感到痛苦的酒店,没想到在二楼的拐角处,她竟然撞到了人。
骤然的撞击让毫无防备的她错愕了一瞬,但与此同时,她的高跟鞋一歪,整个人一瞬间向着侧后方摔去。
还未等她发出什么声音,对方就已经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将她稳稳地扶好了。
结月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同对方既道歉又道谢:“对不起,谢谢你……”因为哽噎与慌乱,她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太丢脸了,她想,可是她实在难以克制她此刻的悲伤。其实结月并非爱哭的类型,但如同洪水一般的痛苦随着她糟糕的心情一起倾闸而出,在极短的时间里将她吞没。她还未修好堤坝,自然难以与之抗衡。
一旦哭起来就很难停下的感觉,太糟糕了。
结月敢打赌,她化的妆已经哭花了,而且她的手还被玻璃碎片划伤了,不知道有没有把血抹到脸上。这副狼狈的尊荣只怕跟街边的流浪汉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有她说话时的哭腔,真的是难听得很,就算哥哥站在她面前,也不会听出来她是谁吧。
“这位小姐,请问你需要帮助吗?”一道关切的声音响起,是一个年轻女孩在说话。
“我没事,谢谢你。”结月低头道谢,不愿抬头让别人看到她困窘的模样。然而她面前却多了一方手帕,它来自一个温柔的男声:“小姐,请擦一下眼泪吧……或许,你还需要处理手上的伤口。”
在留意到她的伤痕时,青年的声音里有些怜惜,好像是觉得这样的女孩手上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伤痕。不等她回话,对方就立刻主动说道:“我去帮你拿急用医药箱。”
应该是他及时帮了她,同时,他也是刚刚被她撞到的人。
结月下意识地接住了手帕。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向对方道谢。然而在这一刻,电光火石之间,结月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那个说话的声音十分耳熟——于是她猛然抬起头,在抬头的那一瞬间,在朦胧的泪光里,她看到对方因为吃惊而微微错愕的眼神。
……真的是他。
瞳孔放大的一瞬间,他的眼中倒映出的只有她。
虽然如果是他,再仓皇的模样被看到好像也无所谓了,她自嘲地想。不过她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而结月望着面前为她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的金发青年,只是轻声道谢:“这位先生,再次感谢你的帮助。”
旁边的小朋友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她猜可能是这人帮她处理伤口的动作太熟练了吧,又不是医生什么的,却很擅长这么做……除非进行过这方面的练习,又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而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经常受伤吗?真可惜,他穿着衣服,看不到他有什么地方受过伤。
对方像是察觉到她在想什么一般,他抬头看了结月一眼,与她肆无忌惮打量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她看起来倒是不像之前那么慌乱了,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不过,真熟悉啊,乖巧的如同猫咪一样的眼瞳,流露出的却是盯上猎物的眼神。
在被发现后,结月面不改色——看到好看的人,多看几眼怎么了吗?
伤口包扎完毕,安室表示他会去归还医药箱。于是结月两手空空,从容地向几人鞠躬道谢:“谢谢你们。”
“不客气。”安室微笑道。
自始至终,他们俩都没有自我介绍,互通姓名。
来到二楼盥洗室门口的洗手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结月用没受伤的手撩起冷水,小心地擦掉脸上花掉的妆。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一点,至少眼妆没有晕染的特别严重,可以继续使用这个品牌,她这么想着,擦拭了好一会儿,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和那个金发青年的交集。
他现在用着什么名字呢?
如果按照记忆中的她去称呼对方……
零君本来说他要去拿医药箱,结果因为用手帕帮她按着伤口,反而无法抽身。多亏了那位可爱的女高中生及时去前台帮忙,虽然拜托一位女孩子去拿,好像不是绅士应该做的事情。
——听起来逻辑还算合理的理由,但不合理的是他们才“刚刚认识”。
但她竟然默许了。
就当做是因为对方过于英俊的面容,让她一如既往地难以拒绝吧。
虽然结月觉得那个小朋友好像很想过来帮忙,来代替降谷零的工作。想起那个欲言又止的小男孩,结月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她居然从对方的眼神看出了些许探究的意味。观察力这么敏锐,却用来盯着他们两个,岂不是盯错对象了?
结月记得她当时瞪了那孩子一眼,可能因为她的眼神很凶,倒让那个男孩惊了一下,最终抽了抽嘴角,别开了头。
……虽然这么看来,她好像也过于幼稚了,哪有成年人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这种事情啊。
好在现在眼泪是止住了,虽然眼皮微肿,但可以通过补妆来遮盖一番。结月这么想着,准备从手提包里找出化妆品,然后她突然意识到,她之所以两手空空,是因为她根本没拿手提包!
完了,和别人吵翻了,却把包落在了房间里,果然还是改不了丢三落四的习惯,结月头疼地想着。她该如何把自己的包拿回来呢?还是去楼下去拜托侍应生小姐帮忙吧,毕竟酒店肯定会去清理房间里的玻璃碎片,正好可以顺手帮她把包拿出来。
今天与古泽女士所发生的争吵,以及与降谷零的重逢,都是突如其来的意外。
结月不喜欢意外。但不同的是,她知道她无法改变古泽女士固执而愚蠢的想法,所以她选择了离开;可是在零君这里,她就算知道他们不会有结果,却也无法停止对他的喜欢。
她曾经在某篇小说里写过:「不要在年少的时候遇到太优秀的人,因为在人格还未全部形成时,那个人会伴随着你的成长,从而成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
是习惯,是某种程度而言,这几年来她所存在的意义。
与此同时,在二楼的房间里,一脸天真的柯南忽然开口说道:“刚才那位姐姐,好像我们今天见过的那只猫咪呀。”
“柯南,突然这么形容陌生人不太好哦。”毛利兰递给他一杯果汁,开玩笑地提醒道:“不过安室先生可真是受女孩子欢迎,如果换做其他人,刚才也可能会被觉得失礼呢。”
之前她想主动帮那位小姐清理伤口,因为同性之间更容易被接受,然而那位小姐一直盯着安室先生,他们都没有给她插手的机会……真奇怪,安室先生是这种热情到有点轻浮的人吗?
不过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有种很微妙的感觉。明明他们的风格看起来不太一样,一个是稳重可靠的绅士,另一个是漂亮可爱的女孩,平时不会有人把他们联想到一起。可是,当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居然意外地非常般配。
嗯嗯,也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外表都很出众,所以看起来比较赏心悦目吧?
安室对此笑了笑:“小兰小姐说得对,是我疏忽了,下次我会多注意的。”
下次?
“小兰姐姐不这么觉得吗?”柯南无辜地说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安室哥哥?”
被点名的安室“嗯”了一声,他意有所指地说道:“小孩子童言无忌,但有时候却能够发现大人注意不到的事情呢。”
可不是么,抛开她看他的眼神,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只湿漉漉的猫,也不知道是谁欺负她了,这么狼狈……想到这里,安室的心情跟着沉了下来。她是从楼上下来的,在此之前,她经历了什么?
以前松田还在,大家还没有就此分隔的时候,他们谁都不会让松田最珍视的妹妹流露出那样脆弱的神情,哪怕那时候大家还没有认识很久。
“我去一下洗手间。”安室对几人致歉道。然后他温和地看向跃跃欲试想要跟上去的柯南:“酒店很大,柯南君可不要乱跑啊。”
毛利兰立即表示她会看好柯南,她及时把他按在了原地。
在打开门的时候,安室有些好笑地想,怎么回事,他竟然和结月一样,和柯南这个小朋友斤斤计较了起来。不过有小兰帮忙盯着柯南也好,他可不想被跟过来打扰到他接下来和结月的叙话。
刻意响起的脚步声让结月再次抬头,镜子中折射出此前金发青年的模样。她并不意外在这里看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但是她假装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又遇到您了,抱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如同他的脚步一样,刻意用出的敬语听了会让人想要皱眉。但是安室微皱的眉头很快就舒展开来,他镇定地开口,笑容一如当年:“请允许我对你进行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安室透,一名私家侦探。”
眼前高个子的金发青年,身姿挺拔,拥有穿着黑色外套都挡不住的好身材。他的声音温和沉稳,语气真诚可亲,笑容得体,谈吐得当,整个人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那种涉世未深的年轻女孩,恐怕很容易被他吸引。
洗去被哭花了的妆容,面前的女孩还是安室记忆里熟悉的模样。她生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这让她看起来比实际的年岁还要小上一些,看起来也就比高中生成熟一些。因为面容所带着的几分稚气,使得她身上的露背长裙和高跟鞋看起来与她格格不入,像是偷穿了姐姐的衣服,故意扮作成熟女性一样。
话虽如此,但这样的装扮她穿起来也十分好看。光洁的后背,好看的蝴蝶骨,小巧的、涂了红色指甲油的脚趾踩在银色的高跟鞋里,更不用提她湿漉漉的眼眸和眼角恰到好处的泪痣……安室收回目光,不再多看,因为他早在方才为她包扎的时候就已经打量过一次了。
结月抿唇一笑,她摸着下巴,忍不住想,既是“初见”,也许她应该扮演那种稚气未脱、被他深深吸引了的年轻女孩。这倒不难,她演技应该还不错。
故而结月点了点头,对他伸过来的手轻轻一握:“安室先生,是吗?”
“初次见面,我是松田结月,目前是一名自由撰稿人。”
虽然她可以拜托安室去帮她拿包,因为古泽女士等人应该没见过降谷零的模样。但她还是不敢让他去,因为她绝对不可能拿他冒险。
不过,如果安室先生哪天忽然问她说“我听说你在到处编排我已经死了”,那她该怎么笑才不会显得过于尴尬?虽然她相信依照安室的本事,他估计早就听说了这件事吧,亏他还能笑出来,像她熟悉的日光一样温暖。
既然他选择与她“初次见面”,假装此前素不相识,那他出现在这里,出现在那样的一家人身边,也许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吧。
还是不要太亲近了,不能给他添麻烦,最多……互换个名片。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叙话,楼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这让他们的神情立刻一变。出于职业原因,安室转身就想往楼上疾奔,但在想起身后的结月时,他顿了一步,不放心地回头对她说道:“松田小姐,一起过来吗?”
既然在此遇到,还看到她这副模样,他当然无法心安理得地放她一个人独处,万一她在他眼睛底下出了什么意外,那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看来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肯定很不安全,跟着安室先生,至少有个免费保镖……思及此处,结月迅速地点了点头,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跟着安室透上楼。
在上楼的时候,结月忽然有些惊诧。奇怪,怎么在见到这个人之后,她的心情竟然奇迹般的平复了许多?明明她之前怎么都无法停止悲痛,但是在见到安室之后,她没有再继续哭泣了。
果然是变了,换成以前的她,肯定要扑进亲人朋友怀里大哭一场才能平复下来,如同小孩子在独身一人时摔倒了,会若无其事地爬起来,然而一旦身旁有熟人,就会放声大哭一样。
在某种意义上,她看起来是成长了。可是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这样的道理未曾改变过,所以表现的太懂事了好像也不太好?结月胡乱地想着。
……好想吃糖。
要不然把旁边这块巧克力先生吃了也行啊,结月目光一闪。
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是理所当然吧?
绝对不是她有什么问题。
*本文系2018.11.12首发,因为黑历史年代久远描写青涩却一直还有人继续阅读(捂脸),所以我会从2022.6.28开始陆续替换章节,进行旧文修订。修文不会更改原本的情节,只是在描写的措词上有所改变,以及一些适当的增添,希望大家可以理解接下来收藏夹里经常会出现的“更新”情况,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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