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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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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18年3月9日,地点是上海海洋大学1.5餐,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玫瑰盐奶盖,把音乐声音调到适合,看着窗边点点跳跃着的阳光,想念着你为你写下这一封情书。你应该不会知道,写下这封情书的我是怀抱着多大的勇气,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也许这封情书最后也不会给到你的手中,也许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这样的情感,可是,我却仍然忍不住想要写这样一封情书,忍不住想要诉说,不想再逃避了,也不想再回避自己对你的情感。
第一次与你相遇是在篮球赛上,你在场上奔跑跳跃投篮,动作潇洒,一看就是高手。而我混迹在文科班替补里偷偷看着你进了一个又一个球。阳光,汗水,少年。这大概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了,没有狗血的一见钟情,也没有狗腿的给你送上一瓶水,就是心中默默说了一句:嘿,这家伙倒是挺帅。那时候我大概都没想到会与你有交集,也没想到会喜欢上你。我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的是那种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书生,哎,也不对,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的是那种长发飘飘,骑单车,泡书店的文艺少女。怎么也没想到会喜欢上你这种在球场上看起来痞痞的运动少年。其实也不全对,你确实是温文尔雅的运动少年,看着痞坏痞坏的只是外表,内心其实全是温柔,而正是这种略微的反差,让我措手不及。我们的交集是在两年之后的大学,而在这两年中,我度过了我痛苦而又迷茫的高中。我有了喜欢的女孩,或者说是大家公认的,长发、温柔、爱看书,漂亮、成绩优异,是啊,对我来说真的是无比满意了,所以对于大家的起哄,我并没有否认。班上流言很多,也有人打趣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了,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在一起,一起回家,一起深夜电话,一起在大冬天的早晨去逛公园,一起讨论书、讨论词、讨论人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恋爱、这样平静如水、这样毫无波澜,这样理所当然。其实那两年中我已经渐渐察觉到了自己的性取向,害怕、迷茫、不知所措。所以我不断告诉自己,我是喜欢她的,肯定是喜欢她的。我害怕自己不喜欢她,害怕自己真的变成那样,我不断回避这个问题,谁也不敢说,只是一个人挣扎着,痛苦着,回避着。那种孤寂与无奈,那种彷徨不知所措。那两年中我忘记了如何与人相处,我开始把自己孤立出去,开始独来独往,开始习惯了一个人。而那个女孩,被我视为最后的稻草,我怕自己放手了,就真的走上了那条路。可是,对那样回避又不作为的我,一次次惹了她生气,惹她失望,最后也是渐行渐远。你知道吗,正是经历过这样的时光,所以我才从不曾对你提起我的情感,正是经历过这样的绝望,我才不想让你这样温柔干净阳光的少年也体会一遍。对了,偷偷告诉你,当时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只要自己一直这样一个人,只要自己不再喜欢上别人,我就是一个正常的人,能够正常地在这个正常的社会里生存。曾亲耳听到自己的朋友说过同性恋真恶心,这种心碎与无奈。
后来高考结束了,高考成绩不错,文科第三名,留在本省可以进一所不错的大学,可是我却没有留下来,我跟家人说我要去上海,离家不是很远,但也不近。最后我选择了现在的这所学校,志愿填好后,躺在床上,告诉自己,结束了,在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是不是同性恋也慢慢淡了,反正我只要自己一个人就好了。记得录取通知下来那天,午睡迷迷糊糊的时候,你打来了电话,你说你跟我录取了一所大学,想到时候一起去学校。你说我的电话是你的数学老师给的,也就是我的班主任,老师说我们在一所学校可以相互做个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很温柔但又很清爽,对我这样的声控来说,听得是很舒服。当时也没有想到你是那个球场上飞扬的少年。既然老师说了,我倒是无所谓,想着虽然一个学校,毕竟专业不同,也未必有什么深的交集,能听听这样好听的声音也不错。就这样我们交换了□□和微信。其实加了□□微信,一个暑假我们也没怎么聊,我不会聊天,不会与人交往,你再温柔也不会对着一个陌生人滔滔不绝。快开学时你约我出去买一些开学要用的东西,其实对懒在家里一个暑假的我来说不是很想出去,可是听到你的声音又很想看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前看过一个帖子说声音好听的人长得都不好看,分析得头头是道,看到你的时候才默默骂了那个楼主一句,真他妈的扯淡。阳光下的你靠在单车上,修长的腿,白衬衫牛仔裤,短发,清秀的面容看着挺熟悉。嘿嘿,说真的,你要不是这么好看,声音这么好听,我还不一定会喜欢你,我这个人还真的是太肤浅了。我们约在商场旁,你推着自行车走在我身边,偶尔说几句关于大学的话题,你声音跟电话里有点不一样,不过还是好听,我有一搭没一搭得,实在懒得回应。真他妈的热,没走几步就汗流浃背了,我在心中吐槽这个天出门真是有病。回头看了你一眼,发现你竟然没有流汗,有点不爽地说了一句你不热吗你笑笑说,我这种文弱书生从来不出汗。我撇撇嘴,你还文弱书生呢,这张脸看着都不像,说流氓我还信。当然这话没说给你听。在商场里的时候,路过篮球专区,你走了过去说想买个篮球,还问我会打篮球吗,我叹了口气吐槽自己,文科班一共就那么几个男生,我都没上场,说明我的技术菜得不忍直视。你拍了拍我的肩说,难怪对你没印象,原来和文科班的那场篮球你没上啊。看着在你手中转动的篮球,我突然意识到你就是那个在球场上飞扬的少年。我靠,辛亏当时自己没上场,文科班唯几的男生在那场比赛中被血虐,女生们一片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简直不给留活路啊,自己这种技术上场了估计纯属是丢人。你拿了一个球扔给我,带着笑说有空一起打球,一对一教我,大神教学。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懒,而且我是文科生。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你打不打篮球跟你是不是文科生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