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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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好像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样子。
“……那么今日的课程就到这里。”
在黑板上落下最后一个字，下课的铃声恰到好处的响起，伊森岚朝着台下的学生们回以微笑，收拾好东西打算回教职员室。
他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金木研听到不少人在悄悄议论伊森老师，有人好奇对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又或者是谈恋爱了。
恋爱？伊森老师吗？
金木研有些怔神，他好像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毕竟伊森老师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
“伊森老师！”
今天他运气很好。
独眼蜈蚣没有突然出现，又刚好遇见了一个人的伊森岚，伊森岚闻言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上次在后来他也收到了老师回复的邮件，上面说明了先前是因为身体不适去了趟医院，没能好好招待他还望海涵这类的话。
但金木研总觉得有一种淡淡的违和感萦绕在心头，只是这份莫名其妙的情绪也被他很好的压了下去。
“午安，金木君。”
伊森岚望着几步小跑道面前的金木研，解决了食物问题难得吃了顿饱饭，他现在心情好到哪怕有马贵将突然出现他也能给个微笑。
金木研拎着刚从便利店买好的午饭，又看了看伊森岚手中的饭盒，半晌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那个，伊森老师，可以邀请你一起吃午饭吗？”
伊森岚有些意外这个提议，不过也没有拒绝的点了下头。
“我们去后院那边吧，那边人少一些。”
上井大学的绿化做的很不错，后院做成了开放式花园的样子，不过因为距离教学楼比较远，午餐时间也只有零散的几位学生。
金木研取出加热好的便当以及配餐的牛奶，虽然已经过了发育期，他还是有点不死心，加上已经变成习惯了。
“老师你身体好一点了吗？”
咬着吸管，金木研有些含糊不清的询问着，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他在伊森岚面前已经没了最开始的拘谨。
“已经没问题了，让你担心了。”
伊森岚温声回复着，没有望向金木研的方向，只是垂眼打开了手中的便当盒。
金木研的视线也随之被吸引了过去。
他原先轻松表情猛的僵住，取而代之的是被瞬间耳鸣吞没的恍惚。刺目的猩红仿佛激起了大脑深处的什么，但仅一瞬一切又如潮水般褪去。
伊森岚注意到金木研的走神，他这次偏过了头，关切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怎么了，金木君？”
“……不、对不起，刚才发了会呆。”
金木研狠狠的闭了下眼，把脑袋里莫须有的思绪压下，他望向对方餐盒中带着血色的肉片，有些迟疑的询问道。
“老师……这是什么肉？”
日本能够生食的肉类并不在少数，但大多数是鱼类，而盒子里的显然是某种动物的肉，还带着点融化的血水，看起来并不是让人很有食欲。
金木研望着伊森岚夹起一片肉送入口中，他甚至能够闻到鼻间飘散的属于生肉的腥甜，这个认知让他喉管下意识翻滚了一下。
“这个？”
提起盒中的食物，伊森岚表情都变得柔和了不少，好像其中是什么珍馐一般。
“这是是生的鹿肉。之前检查医生说我有些贫血，所以特地托人订购了，可是超——级很贵的哟。”
是鹿肉啊……
金木研不知为什么下意识松了口气，他为自己方才的紧张讪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鹿肉原来可以生食吗，第一次知道……”
伊森岚见他这么好奇，又夹了一筷子起来。
“要尝尝吗？不过味道会比较有冲击力。”
金木研如临大敌的望着快递到嘴边的肉，连连摇头，手都要挥出残影来了。
“不不不，我就不用了！”
被血腥味冲的他真的要吐了！
总算打消了对方逗他的意图，金木研望着身旁安静吃着生肉的伊森岚，有些感慨老师居然能这么平静的吃下去。
不过一向温柔体贴的伊森老师，现在在他面前吃带血的生肉什么的……画面冲击性真的有点。
看伊森岚吃的挺香的样子，金木研又有点好奇了。
“生鹿肉是什么味道？”
伊森岚望了他一眼，笑了，他咀嚼着齿间的生肉，一边寻找着可以形容的词汇。
“很柔软，牙齿可以轻易切开，入口完全没有腥味，汁水也很充沛。肉本身就是肉的味道，带着点淡淡的香甜。”
世界上有很多奇妙的事情，就比如一个喰种正在和一个人类聊着人肉的口感和味道。
金木研被说的也有点好奇，只是还是没有勇气尝试着份过于崭新的食材。
伊森岚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一口口慢条斯理的吃完了盒中的肉片，随即又是熟悉的黑咖。
他们在后院的长椅上坐了会，聊了会近期的课业内容和文学作品，又到了近期有哪个作者的签售会。
伊森岚望着空中漂浮过的巨大团状云，突然开口。
“金木君你啊，如果不是作为人类出生的话，你觉得自己会是什么？”
这个话题来的猝不及防，有些天马行空，但恰巧又符合他们漫无目的的聊天逻辑。
金木研学着他的样子仰起头望着天，他眼底映着澄澈的蓝色和大片云朵投下的阴霾。
“……不是作为人类吗。”
和变成虫子的卡夫卡那样，拥有着人类的思维却无法成为人类。
“我大概……会是云吧。”
“噗、哈哈哈，怎么连生物都不是了。”
金木研有些窘迫的让伊森岚别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来，都怪刚刚看天看的太入神了。
午休结束的铃声在校园里响起，金木研想起来自己下午还有课，也顾不得别的，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垃圾。
“老师下次见！我先走了！”
“好的，路上慢点，小心脚下。”
在金木研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伊森岚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是云也很好，那样的话你就是自由的了。”
这句话悄然的钻入了他的耳中，不待他思考，学分驱使着他争分夺秒的沉心赶路。
金木研跑步但速度还不算太慢，迈入教学楼的那刻他下意识回头望去，对方的身影还停留在原地。
安静的、孤独的，哪怕在阳光下也仿佛并未被温暖眷顾一般。
他时常会觉得伊森老师像是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周围的一切，却又不由的私心想着，如果对方能够一直留在这里就好了。
……
目送完匆忙离去的金木研，伊森岚打算动身回教学楼的时候，却突然被一道靓丽到辣眼睛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他拎着饭盒的手垂在身侧，抬眼望向面前眉目含笑的月山习，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
“你怎么在这？”
月山习的视线在伊森岚手中的饭盒上转了一圈，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厚，优越的嗅觉足以让他知晓对方干了一见多么惊人的事情。
一个喰种！
一个混入人类社会的喰种！
居然这么堂而皇之的将人肉带了出来，还在公众场合下食用，这是多么——多么令人感到激昂的一件事！
月山习此时眼中的赞叹已无法掩藏。
他忍不住凑近伊森岚，那双含情的惑人双眸充满了快要溢出来的痴恋。
“您真的是、一直都会给我带来意外惊喜。”
伊森岚不知道这人又突然犯什么病。
不过想到上一世直到死也没搞懂对方的行为逻辑，伊森岚突然也就没有那么多探知欲了。
他对着月山习笑了笑，带着属于伊森岚这个人类身份的礼貌和客套，而出口话语中的威胁意味却让月山习冷汗直冒。
“随便闯入别人的地盘，在喰种间意味着什么，我想你是清楚的对吗？”
“……”
糟糕、倒是忘记了这一茬。
喰种向来领地意识很强，这点反而和未开智的野兽一般。
实力越高的喰种对自己的领地控制欲也越烈，这也是为什么在有管理者的地方要夹起尾巴做喰种，避免闹事的原因。
而此时，月山习就完美的踩在了这个——前·SSS级大喰的雷区当中。
月山习脸上还挂着得体的笑容，实则笑意已经僵在了半道。
他在内心疯狂回忆父亲曾经和他说过的，遇到这种情况时的解决办法。
他自己不管怎么说也好歹算是个大喰，平常都只有别人躲他的份，还是头一遭遇到自己闯进别人管辖区的情况——偏偏地盘的主人他还打不过。
毕竟虽然同样会被归为大喰，但S级和SSS之间的区别，可是比猪肉和人肉的区别还要大。
“咳、Mr.伊森，我想我可以解释……”
月山习讪笑着摊了下手，脚步下意识往后挪了半步，他望着伊森岚一动不动注视着他的样子，字句斟酌着开口。
虽然在人类世界生活，但身为喰种的先入为主思维，让他忽略了对方是否会在人来人往的校园展开厮杀的问题。
毕竟能干出在公共场合吃人肉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难道还不能说明这个人的疯吗！
让月山习庆幸的是伊森岚没有刁难他，虽然也没有听他解释——当然，他也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安静的离开我的地盘，月山习，别再有下次。”
“……这次是我失礼了，我对此深表歉意。”
月山习这回没有再过多纠缠，道歉后很利落的便离开了，毕竟涉及到原则问题，哪怕是他也会退避三舍的。
伊森岚不想当人了他还想继续当呢！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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