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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完整演出-019 ...

  •   「冶彦,拜托你开门好不好,连爸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冶彦把自己关在黑暗的房间里,已经3天不吃不喝,完全崩溃。

      王导请锁匠开了房门,把轮椅推进房内,惨白的发稍下,是王导忧戚的双眼,他钝眊望著冶彦散乱蓬发,冶彦的表情被深深埋在踡缩的身体里。

      「冶彦,不碍事,我还可以拿到特效药,要多少就有多少。」

      「没用的,什麽药都治不好我,没有用,你走开,让我一个人待著。」

      「药怎麽会没效?你原本好了,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麽又要跑去火场救杜平……。」

      「不要提到他!」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我什麽都没有做,你走吧!」

      「冶彦,我知道你想保护他,可是他害你生病,他烧死了对我们王家是个解脱,你竟然还跑去火场找他,你一定是被他二度传染,别担心,我再出国买药,你会完全康复,不会再痛苦了。」

      「我没去找任何人,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冶彦很有可能是担心他迁怒杜平,才拼命否认是他救出杜平:
      「冶彦,你瞒得过我吗?片厂大火那天,你被窗上被玻璃割伤,早就留下证据。冶彦,我能了解你的心情,也不会怪杜平,只想告诉你,一切没事了,只要我把药带回来……。」

      「为什麽要一直提到他,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冶彦,我不是来责问你,最关心你的人是我啊,我只想告诉你,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我们一起面对,你别再避著我,冶彦……。」

      冶彦安静下来,止住叱喝。

      「我真的不该怀疑你,但也太巧合了,窗上有两个人的血迹,都是O型,杜平是O型,你和我……也是O型。我不愿意误解你,特地把两个人的血液跟我做了亲子鉴定,其中一个人的DNA和我的相似度99.999%,正是我的亲生小孩。冶彦,其实看到检验结果我反而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不是怀疑你假装发作的样子,我是真的相信你,你只是救杜平时又再度被感染,冶彦……。」

      冶彦已经爬到王导面前,失控的摇晃轮椅:
      「可不可以别再说了!我从来没救过那个笨蛋,你再提到他名字,我一头撞死在这里!」

      王导默默抹去眼角的泪光,退了出去。

      看到儿子癫狂的程度,恐怕暂时不宜出国,只好吩咐看护照料他,为今之计只能立刻启程,飘洋过海为子求药。

      杜平虽然已住进小天家,但对冶彦还是不死心,趁小天出门,偷了他的信件,涂改信封地址,再把自己的信塞进去,交给管理员说这些信查无此人,请邮差退回去。

      小天一回家,发现信箱有好几封因为对方拒收,又被退回来的信,整个信封全被涂涂抹抹,惨不忍睹,他把这些信带上楼,丢在桌上:
      「杜平,都是你的信。」

      杜平很快就冲到小天旁边。

      「你那麽爱他啊?真傻到有剩。」小天口气懒懒的。

      「……。」每封信的收件人都是王冶彦,却没有一封是回给杜平的。

      「你怎麽知道地址?你去过王家?」

      杜平不理他,只是非常失望的捧著那些信。

      「你要不要自己拆开来,当场念一下。」

      「不要。」

      「还不错,肯开口了。下次你再乱搞这些查无此人,我就把你禁足,懂不懂?」

      杜平不懂〝禁足″是什麽,心里还想著下次连窦智天的地址也涂掉,至少不会又退回这里。

      「不想给我看就拿回你枕边收好!」

      怎麽到头来麻烦依旧如影跟随?甚至还跟他住在同个屋檐下?

      杜平住进来的第一天,小天就对他连续吼了3个小时,只因为楼下多事的管理员多嘴一句:
      「窦先生,这次终於肯让你的访客进门啦?晚上记得别再把他丢到巷口。」

      小天满腔恼怒无地发泄,哪管杜平是第一天来,抓了杜平就狂骂:
      「你那天就一定要坐在那麽丢人现眼的地方吗?叫你滚了你为什麽还不滚?不让我在社区蒙羞你不死心吗?」

      持续了3小时终於舒服一点,但还是罚杜平对他说1小时道歉的话,要杜平扯出几句违心之论,都会让杜平一脸要死要活,何况还要长达1个小时,杜平只好一直反反覆覆念著同样的话: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从那天起,小天从西边进来,杜平就闪到东边,不得已站在小天身边时,他竟然就尿湿裤子,更严重的时候还当场泄过屎。无论怎麽威胁他,情况仍然得不到改善,医生还说这不是生理问题,是精神问题,杜平心理压力太大。

      「我怎麽倒霉到签了这种艺人?吼几句就压力太大?娇成这样还能出道吗?」

      但小天是得让杜平出道,因为他相信那个人还活在世上,他一定要把杜平捧红捧上天,最後再威胁杜平的生命,只有杜平生命垂危,那个人才可能主动恳求他,就像10年前,他终於不避他了,紧紧握住他,哀求他到王家的衣柜里把杜平抱走,但那人也从此生死无讯。

      他手心从温热渐渐失温,小天到现在都还记得。只是悔不当初,为什麽他会跑去救那个饭桶?为什麽救的不是逐渐失温的爱人?如果知道最後的情势是那样,他是决计不可能回王家找杜平的。

      小天打起精神盯著墙上的生活公约,努力驱赶悔恨不堪的往事。

      生活公约的左半边是他要遵守的,右半边是杜平得遵守的,如果小天违规,他就得和杜平自动解约,如果杜平违规,那麽什麽事都不会发生。

      但他就是靠这张生活公约治好杜平随地便溺的毛病。

      左边长达20项,从「除非很火大,不然不可以吼杜平」,到「尊重杜平的隐私权」等等,不一而足。因为杜平过目不忘,所以小天得把20条公约贴在墙上,顺道经过还得努力背一下,才不至於漏忘误犯。

      右边是杜平得遵守,只有一条,「不可闪屎闪尿」,反正杜平懂就好,写的太口语化也无妨。

      现在他们关系改善不少,小天终於没那麽累了。

      「杜平,过来,之前寄了DEMO带给唱片公司,他们听了很有兴趣,找你明天去面谈。」

      原先寄出杜平的DEMO不是认真的,只想欺骗王冶彦接触杜平,没想到弄假成真,唱片公司还真的在成千上万的试听带里挑中杜平,可是杜平唱的是儿歌耶?该不会连这通面试电话都是假的?

      「我知道你只会唱一首歌,就是王冶彦教的那首,嗯……请音乐老师来家里要花钱,不过我正好也会,我现在教你唱……。」

      小天尴尬的坐在钢琴前面,摆好了简谱,杜平在旁边静待王冶彦感人的琴声再度复活,愿能一解离愁,见小天慢慢伸出修长的双手,用单指卖力按下琴键,一会儿忙著抬头看简谱,一会儿忙著低头找琴键盘方位,没伴奏只有单音也就算了,但整首歌弹下来,没一个音是在拍子上,杜平快听傻了,我不要窦智天教我!我不要窦智天教我!我可能弹的都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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