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土穿到现代讨生活的日子》肥肥笑

9、剃头

　　第二天天一亮，王土就起床了，把自己仅有的两件补丁衣服收进小包袱里，又把自己舍不得穿的布鞋找出来，这双鞋还是大姐看他没鞋穿，用好不容易省出来的布做给他的，虽然王土一直不舍得穿，但是这鞋王土快穿不进去了，每次穿都得费一番力气，好不容穿进去，没走几步路，就把脚挤得生疼，饶是如此，王土还是当宝贝似的，除非有什么重要场合，不然就刷干净藏在衣橱柜里。如今去上工，自然就是无比重大的事情，光着一双脚丫可不合适。
　　除了这两样，王土瞅了瞅屋子一圈，挠了挠头，实在也没什么可收拾了，再把那个饭盒带上，下次回来还要用它装饭菜，听说饭店平日剩菜剩饭多，他们这些穷苦人家可不讲究，有的吃就不错了，哪里会嫌弃沾了别人的口水。
　　王土叮嘱小树早饭就吃昨晚剩下的，吃完在家乖乖等着大姐，要是晚上害怕就让大姐留下来过夜，小树刚醒，还有点迷糊，懒洋洋地应了声，就又翻身躺了下去，完全没有对大哥即将出远门的担忧不舍，让本来打算来一场感人肺腑地离别的王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心酸。
　　王土走出山洞后，没有马上去大爷家，而是到山洞旁边的溪水好好洗了一个澡，晒着太阳直到把头发晾干了，穿上换洗衣服、挤脚的布鞋之后，才下山往大爷家赶去。
　　方忠大爷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就看到明显收拾了一番的王土，不过看了看王土穿的一身，方忠觉得和之前那埋汰样并没有很大差别，这一身出去碰到人的话，人家依旧能看出来这小子是要饭的。
　　不过王土可不知道大爷怎么想的，他还以为自己穿的很正式得体呢，见大爷打量自己，便羞涩滴解释说道：“毕竟要去见工，穿的好一些才能不给东家丢面子。”
　　方忠无言，这小子从哪里看出这衣服好的？也就比昨天的衣服补丁少几个，比昨天的衣服干净点。还有这小子从哪里得到的这种麻袋似的衣服的，不用化妆都可以直接演古装电视剧里的乞丐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从小到大都学了些什么，唉，也是可怜人，慢慢教吧。
　　“时间还早，先跟我进屋里来吧。”方忠领着王土进了自己的屋子。王土是第一次走进大爷家，家里应该没有其他人，院里屋里都静悄悄地。
　　王土忍不住打量整个房子，房子是一个大四合院，大门进来就是一堵镶着表面光滑透明色彩鲜艳的福字墙，地面不知道是用什么铺的，干净平整。
　　院子四面都是房间，正房四间，西厢两间，东面一间，南湘也有一间，总共有八间。墙面下面是和院子地上一样的材料，上面则刷的白净平滑，每个房间都有几扇大窗户，窗户用的不是纸，而是琉璃一样的东西。
　　王土跟着大爷进了屋后，太阳从那窗户照进来，屋里一片亮堂，他站在那里从窗户往外瞧，屋外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王土见过最好的房子，是他进城里卖柴时，遇到镇上首富罗家管家，让他担柴到罗家后厨看到的，这大爷家的房子虽然比不上罗家几进的雕梁画栋的大房子，但比起小家小户的那是绰绰有余了。
　　“你这身衣服不行，我昨天捡了几件村里孩子不穿的衣服，你换上试试。”方忠的话打断了王土的思绪，回过神来就看到大爷手里的体恤衫和长裤，王土知道这是这里人穿的衣服，之前虽然知道这里跟大蜀国不一样，但除了第一天碰到几个小孩子外，其余两次都是跟大爷一个人接触，大爷又没对他的异样表现出警惕好奇，他都放松大意了，忘了提醒自己这不是在自己的国家，还在用以前的思维行事呢。如今，进了大爷不同于大蜀国的宽敞明亮的高大砖瓦房子，看到大爷给的奇怪的衣服，脑子才来了灵光反应过来。
　　王土把自己的那身补丁衣服脱光，刚要穿裤子，大爷突然惊叫一声，吓得王土手一抖，裤子就掉了下去，王土扭头，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你没有内裤啊！我去小成房间找找看，有没有新的。”小成就是方忠的儿子方成，去了大城市打工，逢假过年的时候才回来。
　　“幸亏，小成不喜欢路上拎着大包小包，在家都备着平时的生活用品，我给扒了出两条来，先穿内裤，再穿裤子，内裤要经常换洗。”方忠觉得王土现在就跟小孩子似的，很多常识都不懂，需要他来一点一点的教他。
　　王土穿好之后，方忠就拉着他照镜子，王土现在对他没见过的任何东西都已经表示淡定。看着镜子里毛发都清晰可见的自己，还情不自禁地做了个耍怪表情。不过自己怎么这么黑，镜子里的自己真是丑死了。
　　方忠也从镜子里看王土，衣服穿在王土身上有点肥大，主要是因为王土太瘦，脱了衣服，身上肋骨根根分明，跟非洲难民似的，不过衣服不用改，等到了饭馆工作，就会长肉了，干这行的想不长肉都难。
　　看了一会儿，方忠终于知道刚刚一直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出在哪里了。王土的头上还盘着一个发髻呢，现在哪有男的留这么长的头发吆。
　　于是喊王土坐下要，把他头发给推了，王土一听要给他把头发剃光，吓得赶紧拒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头发，这还得了？除了和尚，大蜀国没人会剃头，要是王土把头发剃了，回去被人看到，要被唾沫骂死，所以不管方忠说什么，王土也不剃头发。
　　没办法，方忠就搬出饭馆来劝，说王土要是不剃发，饭馆就不会用他了，因为饭馆特别注意卫生，长头发容易掉进饭菜里，所以只能短发的才能做。不得不说，方忠戳到了王土的死点，他对这份工很满意，要是不成，之前幻想的好日子都成了空，哪个更重要已经一目了然，王土咬咬牙，终于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