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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命里缺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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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吊子直接给自己放了个年休假,在医院活的滋润,而他的烂摊子,最后还是我接手了。
他对我表现出的放心,让我极其不放心。
他说最近几个病人的治疗都到了尾声了,你按我病历本上的药方再开半月的药就成了。
其实这样的无脑劳动我已经做过好几回,他每年寒假暑假时候,都会抓我来干活,遇到棘手的病人再交给他。
我觉得半吊子肯定是担心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天天外出打工,又想承包我的学费生活费,为了师出有名才想出这么蹩脚的办法。
真是让人感动。
“不过最近来了个奇怪的病人,明明没病非说自己有病,天天上门骚扰,我可得躲躲。”
“解决了他,我就发你工资,怎么样?”
“……”
在诊所蹲点的日子和在学校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每天也就是写写画画,吃饭睡觉做梦。
半吊子说的那个骚扰者根本没有出现,让我深深的怀疑半吊子这到医院躲情债去了,顺便脑补一万字bl渣受虐心小x文。
……
我的梦也断断续续的往前推进着,在梦里遇到很多人,也解决了很多事,虽然多半都是小师弟解决的,我只需要保持云荒崖的神秘站在一旁不说话就好了,虽然憋得难受,但我一说话肯定露馅。
云荒崖的名号一打出去就少不了上门骚扰的各国探子,似乎是为了考验出山人的真正实力,总是出些要命的难题,但还好这样的试探还轮不到我出手。
听师父提及,如今天下五分,除去边荒不理世事的君家一派,剩下四家各立幕府征军养兵,势均力敌。
接手前朝势力的一方姓云,说云家是世世代代的忠臣良将,但物极必反,新家主辣手摧花,在各方势力解决了传言中荒淫无度的昏君之后,对唯一有继承权的皇子痛下杀手。还好这位皇子得了与之交好的云家内应的帮助,得以逃脱一直隐匿江湖,也一直并未现身争夺他原本应该得到的东西。
其实我一直在好奇荒淫无度的君主怎么会只留下一个儿子。
难道这位偏好男风?
于是我把我的困惑说与我师叔听,他高深莫测的说也并无不可能。
唉,如今这个世道啊。
我以为我们一统天下的任务初始地点是听上去很有搞头的云家,却没想到我上错了船,北上变成南下,一路向南到了江怀,带着小师弟入住了最没有搞头的君家。
君家是百年钟鼎书香大族,地处富庶的江南水乡,旗下也有很多很赚钱的产业,但最著名的还是在领地内的都有开设的私塾越云阁,是天下才子能士的聚集之地。君老先生更是德高望重,为各势力卖命的谋士之中,不乏有越云的弟子,十分受人敬仰,这也是这附近人们不愿归属哪一方势力的原因。当然君家虽多文人,却也有能武之人,组织了地方的小小军队,庇佑一方百姓,偏安一隅,倒也乐得自在。
君家老宅的建筑风格十分的温柔写意,小桥流水,亭台轩榭,错落有致,如果忽略这个五大三粗东北糙汉似的领路人,换成一个风度翩翩白衣才子,那就更完美不过了。
东北糙汉许是听到了我同小师弟的嘀咕,给了我一个白眼就暗搓搓的退下了,真的换来了一个翩翩公子来领路。
看到翩翩的时候我正坐在亭子里喂小师弟苦参茶,苦参茶是我特地向糙汉要的特浓款,我以为这么多年小师弟身经百战,他应该有能力接受一切我喂给他的东西。
谁知道后来他说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苦,说是比以前我喂给他的大葱蘸屎还要命的苦。
之后我一直沉浸在翩翩公子带给我的震撼当中,真真是好看到词穷。
实话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和半吊子那种病美人,小师弟那种软萌截然不同的好看。说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但眼眸间还沾染了些许人间的灵动,说是颜如宋玉面如冠玉但论长相还是此人只应天上有,形容的欠了几分火候。
于是再之后我就开始纠结我更不够火候的文学水平了,以至于翩翩这一路说的话我都没有听清。
我们被翩翩带到了与主院不远不近的一处院子,环境幽雅却不失格调,日常所用人与物都十分周全,甚至字画的细节装点也不甚讲究。这样不论君家礼仪的待客之道如何,我也能以这处院子推断,云荒这面旗直接打出来这个决定我做的还是挺有分量的,且并没有人拆穿我这个不学无术的下山人。
随遇而安是我与生俱来的良好品格,于是我和愁眉苦脸的小师弟就直接拾掇拾掇住下了,试探也好,助人助世这样的事,先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之后再说也不迟。
戏要做足,尝过来自君家盛情晚饭过后怕积食胃痛的我出院子溜溜食,顺便装作高人的样子,立在亭子里背手望月。
其实脑子里惦记的都是像半吊子的八卦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初冬的风不能说是凛冽,却也不够温和,朗月高悬,我好像真的感受到了周遭冷冷清清的空气,而不是现世被窝里的温暖。
正冻得要哆嗦的我弥留之际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立马站直了身体,拿出那副对着铜镜练习了许久没有表情的表情。
翩翩你可知,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
果不其然,回头第一眼就看见了善解人意体贴可人的翩翩手里御寒的披风。
“夜里风凉,姑娘切莫着了单衣就出来消食。”
……
我忽略了一言就被戳穿初衷的尴尬,强忍着我对披风的如饥似渴,端庄大方的行以一礼之后才接过加之以身。
“谢谢先生提醒。”
我抬头欣赏翩翩惊为古人纯天然的脸。
他仿佛是讶异我的回答,后莞尔:“姑娘明白就好。”
……等等,啥?我会错意了?原来这句话另有深意的吗?
我为自己的机智回答□□。
年龄相当的孤男寡女共处,气氛难免有些微妙,翩翩在送我回去的路上与我闲聊。但实际上都是他在为我讲些关于君府的细碎之事,十分详尽。听他的语气他似乎不是君家的人,却常年借住于此故而了如指掌。
我对翩翩的好奇超过了对君家,但不敢多言。
于是我摆出一副好奇认真的态度听他讲睡前故事,试图在他言语间探寻出点什么。
可惜翩翩偏偏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最后还是听得打了瞌睡。
我被一阵冷风吹得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身上披着我与他两件披风,并未受凉。
坏了,我的高人形象。
慌乱的擦了擦嘴角起身,抬头翩翩正笑的温柔,瞬间治愈了我的尴尬癌晚期。
我觉得我这时候的表情应该就像一个未成年的智障花痴。
“姑娘,你信命吗?”
我摇头。
“我命里缺水。”
难不成我又误会了?
翩翩其实是个算命的?
……
或许是昨夜的梦太过烧脑,反复思考了那个翩翩的话,最终仍旧无果,导致今天一整天都精神恍惚昏昏欲睡。
翩翩心,海底针呐。
我勤快的打包好了我吃过的剩饭给半吊子送去,刚走到病房门口听到了其他男人的声音,耳朵就不自觉的趴在门上了。
“你觉得我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这是陌生男人。
“你真是够狠。”这是半吊子。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是来赎罪的。”
“没人会信你。”
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我猜是半吊子那个穷追不舍的情债。
听上去两人的语气似乎不太对,为了保护我还在住院的半吊子病情不要雪上加霜,为了我对1w字小x文的男主的好奇心。
我抱着这样正义的理由理直气壮的推门而入。
半吊子显然是被吓了一跳,表情有些反常的夸张,那个情债也回头看向我,大概与我对视了一秒,还没等我看清他的样子,情债已经揪住半吊子的领子,一副霸道总裁的语气。
“为什么骗我。”
啧,果然猜的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