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all]唯心论》S24

12、12

　　迪诺和斯夸罗并排站在紧闭的房门外，两人对视一眼，又再度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很有默契的同时叹道：

　　“BOSS真是小心眼的男人啊！”

　　“Xanxus还是那么小心眼啊！”

　　迪诺莞尔一笑，正要说话，斯夸罗警觉地做出暂停的手势：“打住，你要是跟我传教，我就走了，让你自己在这里等，反正以BOSS的能力，要自保是绰绰有余。”

　　“斯夸罗，你放心啦。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想和你说的话一筐都装不完，哪里还顾得上传教？”迪诺在庭院中寻到一块儿干净的石板，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上面，拍拍身边的空隙：“来呀，我们好好叙叙旧。”

　　斯夸罗戒备的看着他，“你是哪个迪诺？”

　　“我还能是哪一个，我一直是同一个。”斯夸罗问的诡异，迪诺答的也很模糊。见他珍视的十字架露在外面，安安静静的悬挂在胸前，斯夸罗就放下心来，坐到迪诺身边，同他一起眺望着遥远的天幕，感慨道：“我有时候会觉得，还是治愈以前的你更好些。”

　　“你对过去那个随时都可能转换人格的我认同度这么高？”迪诺半是开玩笑，半是真心好奇。

　　“现在的你，可能在别人眼里是完整合适的。可是我啊，却觉得这样对你来讲太不公平了。家族的野望固然无可厚非，可受到伤害的往往是无辜的孩子。”

　　“斯夸罗，你这副模样我真不适应，总算能体会平常见到我传教就惊恐的你的心情了。”迪诺做出夸张的表情，往旁边挪了挪：“人人都无法脱离原罪的束缚，我是这样，Xanxus何尝不是这样呢？他的执念太深，造下的杀孽太多，执迷不悟，反而参不透生路。”

　　“迪诺，你不是传教士么？这满口说辞，简直像是那个大垃圾才会说的话。”斯夸罗怀疑的问：“你怎么跟他搅到一起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这是一段巧遇，”迪诺将同纲吉相认相识的一段经历说给斯夸罗听，最后说：“他自称是出家人，可是和我印象里的圣僧相差甚远。难道真的像他所说，是因为他入佛门不久，根基尚浅吗？”

　　“切，他算哪门子圣僧。”斯夸罗眯起眼睛，再问道：“迪诺，你别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彭格列是什么组织。”

　　“知道，但是他毕竟也是一方主持嘛。”迪诺还要再说，感觉身侧多出一阵独特的气息，便换了话题：“你怎么不问六道骸的事？你刚刚明明知道六道骸不在，不是吗？”

　　“六道骸不在纲吉身边，不等于他不在这座庙里。”玛蒙对迪诺疑似挑拨离间的话十分不满，在二人眼前现出真身：“半年前六道骸突然销声匿迹，谁也无法掌握他的去向，连我们的情报网都不敢断言他究竟是生是死。上次我来刺探情报，的确亲眼见到了他，也记住了他的气息。”

　　“以六道骸的能为，千里不过咫尺，何况在小小的寺庙里，玛蒙的判断很有道理。”斯夸罗先维护了自己的同事，才不满的说：“迪诺，你早就知道六道骸在这里，也该告诉我们一声。”

　　被当成话题中心的六道骸本人，此刻正躲在正门后面的小角落里，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

　　“你不怕纲吉被Xanxus杀掉么？”六道骸松松的握着三叉戟，轻松地说着话，对自己的能力的绝对自信让他并不将对方的杀意看成威胁，“kufufufu，放任自己的猎物处在别的猎人身边，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呢，杀手先生。”

　　“你怎么不去？现在可是趁乱抢夺纲吉身体的好时机哦。”

　　“哦呀哦呀，我不去当然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呀，”六道骸脸上的微笑扩大了几分，突然几条火柱在二人周围冲天而起，火光灼灼，热浪逼人，从火柱之中悄然绽开无数青莲，庄严宝相之中透出妖冶邪佞之态，“听说现在很流行借花传情，以花达意呢。我正要采摘一些地狱里盛开的莲花来送给你，聊表我的心意。”

　　就在他说话间，里包恩所站立的位置又爆发出一条火柱，将里包恩整个人淹没。而里包恩全无异色，任由火舌舔舐着自己：“呵，你的幻术的确是一流的作品。”

　　他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在意的穿越重重火海，直逼到六道骸面前，嘴角一挑嘲讽道：“只可惜我曾经见过更逼真的。如果是全盛时期，你也许能有和我一拼的实力。现在的你，太弱了。”

　　里包恩冷酷的扣动扳机，六道骸的神色从淡定变成慌乱，最终定格在惊慌失措。随着子弹贯穿他的胸口，温热的血液溅射到雪地上，发出雪融成水的滋滋声，四周的火柱同时尽灭。

　　“好玩吗？”里包恩收起枪，冷眼看着六道骸的尸体泪泪流着鲜血，艳红的液体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洼，忽然自动燃烧起来，不一会儿就将残骸烧的一干二净。

　　“哦呀，你的同伴来了，今天只好到此为止呢。我很期待和你正面对决的那一天，kufufufu.”灰烬连同血渍凭空消失，六道骸意犹未尽的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披着斗篷的影子已经出现在里包恩面前。

　　“里包恩，我用重金跟你买个消息，这单生意你做不做？”

　　里包恩粗粗打量了一下玛蒙，转身走开：“那得看你要买什么消息。钱财对我没有你心中那么重要，如果是不能说的事情，你出再高的价码也没用——况且我认为守财奴概念里的重金和普通人认为的重金不能相提并论。”

　　里包恩说的很不客气，玛蒙却不跟他计较，挑明来意：“我要知道到底是谁下单买纲吉的命。你只要肯告诉我，让我花多少钱都可以。”

　　“哪怕我要你全部的存款，包括债权？”

　　“可以。”玛蒙眼皮都不眨的一口应承，急切的问：“到底是谁？”

　　里包恩却冷漠的说：“无可奉告。我不缺钱，想知道就拿更有价值的东西来换，毒蛇——啊，抱歉，我忘了你更希望别人叫你玛蒙。”

　　玛蒙若有所思的停下脚步，里包恩不再多说，脚下速度加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真是搞不懂，沢田纲吉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挑起这么多人的兴趣，让这些立场身份各不相同的人这样维护他。里包恩心里涌起一点恼恨的情绪，指尖的力道便比预料的大一些，被甩上的门板互相撞击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两个人曾经亲昵的靠在一起，在薄薄的门板之外的那一小片走廊上。暗沉沉的夜色浓密的将他们包裹起来，刚经历过剧痛的身体被冷风抚慰，静谧无声的环境同温热有力的手臂一起，带给他安心的感觉，像诱惑夏娃摘下智慧果的毒蛇，嘶嘶的吐着信子，对他低语：感觉怎么样？给你弄点热牛奶吗？

　　一个半路出家继承破庙的和尚，究竟有什么价值，能让他开出天价的数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排行第一的杀手，来换他的性命。

　　是同他的能力有关系吗？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代价又是什么，他们的诅咒当真能解开吗？

　　里包恩在自己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去泡茶。泡好茶，却又没有想喝的欲望。清亮的淡绿色茶汤逐渐变成黄褐色，叶片沉淀在杯底，拼凑成不吉祥的形状，像他肩上纲吉的手的形状，或者眼前纲吉的脸的形状，每一片叶都对他嘶声低语，重重叠叠的回音无穷无尽，里包恩蓦然惊醒，一身冷汗被寒风冻成冰渣挂在衣服的纤维里，贴着肌肤，让他打了一个冷战。

　　原来是门没有关好，风都吹进来了。

　　里包恩起身去关门，手指刚刚碰到木门，却改了主意。天色沉沉的过了一大截，想必天大的事情也该谈完了，他应该去确保自己的猎物的安全了。

　　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斯夸罗和迪诺谈的起劲，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Xanxus神色很复杂，像是很满意，又像是还有些不满意。但他身上沉重的肃杀之气比之前分明消退了不少，甚至对送出来的纲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啊，不用送了，纲吉。”

　　“BOSS！”斯夸罗跳起来，凑到Xanxus面前审视着他，还是同之前一样的长相，脸上的伤疤也分毫不差，但组合在一起就是让斯夸罗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他小心地问：“你……您没怎么样吧？”

　　Xanxus瞥他一眼，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戏谑又冷漠的态度倒是和先前一样。斯夸罗刚放下心来，Xanxus又对纲吉极温和地说：“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纲吉，你跟我可别客气。”

　　语调温柔并不奇怪，怪在说出这样的话的人是Xanxus。斯夸罗只觉得一阵恶寒，打了个哆嗦。Xanxus猩红的眼睛淡漠的横扫过来，他终于知道有哪里不对了：“BOSS！你怎么变得这么……”这么温柔又和平的目光，Xanxus你的人设都要崩坏了呀！

　　“Xanxus大哥他只是找到了一直困扰他的答案而已。”纲吉好心回答了斯夸罗的疑问，又对Xanxus说：“Xanxus大哥你也不用着急回去嘛，在山上多呆几天呀，我们难得见一次面，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不，纲吉，我过几天再来。手头还有点事情，今天实在不能久留。”Xanxus拍拍纲吉的肩膀，很哥俩好的说：“我先走了！”

　　纲吉真心实意的遗憾：“那你过几天一定要来喔！”

　　斯夸罗惊疑不定，追着Xanxus而去。迪诺闪闪发光的看着纲吉，像看到了圣父派来救赎人类的天使一样感动的说：“师弟！是师兄错了，竟然没看出你原来真的是得道圣僧，才几个小时的功夫你是怎样让Xanxus改过向善的？”

　　纲吉茫然地说：“Xanxus改过向善？没有呀，他真的只是知道了答案所以看开了而已。”

作者有话说

　　=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