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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 大泉城的新年舞会 ...
克里什米特百无聊赖地站在马车前,时不时的来回踱步着,心想诺德到底在做什么,居然要这么久。大泉城的新年舞会被定在了新年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如果不现在就出发的话,晚上肯定是没法准时抵达了。克里什米特低头看了眼怀表,准备差人去看看怎么回事。这时一阵高跟鞋踏着地面的嗒嗒声从不远处传来,打消了他的念头。
“太慢了,你在干什么?”克里什米特有些不满的说道,拉开马车的门让他坐了上去。
“花了点时间准备衣服和礼物。”诺德扫了他一眼,快速的上了车,怀里还抱着一个十几寸大小的礼物盒子。
克里什米特这才注意到诺德今天打扮得比以往要隆重些。且不说那件精致繁复得有些夸张的浅紫色丝绸长裙,连他的头发都被挽成了一个复古的髻,只留下一缕卷发从后颈一直垂到锁骨边。珠宝首饰更不用说,克里什米特都不记得他的母亲,上一任克里什米特夫人有如此奢华的首饰。
“新年舞会而已,要不要打扮得这么隆重?”克里什米特忍不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这次的观众比以往都多,而且也没有预演的机会,自然是准备得越多越好。我可不擅长即兴演出。”诺德说道,伸手稳固了一下发髻上的珠钗饰品。
“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克里什米特看着诺德身边的那个礼品盒子说道。
“北地的一种传统玩具。第一次出现在东地大人物云集的地方,我总不能两手空空地去。”
“玩具?奥斯瓦德的孩子们可都过了玩玩具的年龄了。”克里什米特有些搞不懂诺德的想法。
“就算是玩具,只要以精工制造,以珠宝装饰,总能成为贵族们藏宝库里的宠儿。”诺德对克里什米特的疑惑不以为然,“您看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虽然偶有沉默的时刻,但是也不算无聊。诺德告诉了克里什米特不少冰瀑城的事情,让他了解到了如果铁了心的要和冰瀑城对着干,那将会异常艰难而且危险丛生。克里什米特问诺德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明显会让人打退堂鼓的情报,诺德只说他认为如果诚心诚意地想要合作,就得把风险都讲清楚。这让克里什米特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说来也怪,明明一个多月以前他还对诺德气愤难平,如今两人竟然能相处融洽地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抵达大泉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趁着暮色进城的马车显然不止湍流城这一辆,看看周围其他马车上的纹章,便知道那些马车的主人都是谁了。车夫停了下来,走下来问克里什米特要邀请函。
“戒备心还挺重的。”诺德望着窗外的光景,挑了挑眉说道。
“树大招风,”克里什米特从车夫那里接回了邀请函,马车又继续前行了,“奥斯瓦德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他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大泉城确实配得上东地第一城市的名号,其繁华程度不知高出湍流城几倍。宽敞的大街上能容下几两马车并排前行,两旁的人行道上来往着穿着华丽的人们,璀璨的灯光几乎要点亮夜空。
“看来湍流城得加把劲啊。”诺德稍稍拉开一点马车窗户的帘子望着外头说道。
“我一直在朝这个目标努力呢。”克里什米特语气里带着点羡慕和不甘心,“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抓经济,没钱哪来的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啊?”
“我倒是希望湍流城的钱能用在别的地方,您的城市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了。”诺德说道。
克里什米特不愿意和他谈论经济问题,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冰瀑城呢?和大泉城比起来怎么样?”
“冰瀑城在北地算不上第一,戈□□蒂亚也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所以冰瀑城的城市本体看起来不如大泉城。但是实力不好说。”诺德表情冷淡地分析道。
“如果有机会去冰瀑城的话,你来做向导吧?”克里什米特倚在窗框边上对诺德说道,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自然。不过我很少有机会能上街,能告诉您的东西恐怕跟书上写的也差不多。”
“没关系。”克里什米特笑了笑。本来这也只是一句玩笑话,他若是去了冰瀑城,恐怕就会成为一条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了。
大泉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豪华,诺德望着那座略显过时和古朴的城堡这么想道。看到了市区的繁华后,他本以为大泉堡也会是金碧辉煌尽显奢华之能事的,没想到竟如此有年代感和沧桑感。
也许是察觉到了诺德的疑惑,克里什米特解释道:“大泉堡在落成后就没有再做过任何大的翻修,所以款式是有一点古旧了。走吧,里面还是很不错的。”
诺德点了点头,拿着礼物跟他往城堡的方向走去。经过一段长长的台阶,一位侍从走上前检查了邀请函后,两人便走进了大厅里。他们似乎是最后一个到的,诺德向左右瞟了瞟,发现会厅内已经站了不少人,而且皆是东地的达官显贵们。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站着一个头发灰白身着华服的男子,他见到他们,便向自己的客人道了一声失陪,转身走了过来,周围的宾客很快就恢复到了刚才那样各谈各的样子。
这个人就是奥斯瓦德。诺德看着那名正和克里什米特互相寒暄的男子心想到。奥斯瓦德有一副不坏的相貌,尽管现在脸上皱纹尽显,头发灰白,但也能看出他在年轻时也是一名相貌堂堂的风流人物。他穿着一身深绿色的正装,杵着一根沉香木拐杖,杖头上的金属被铸成了獾的样子,那正是奥斯瓦德家家徽上的动物。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也赋予了他不同寻常的沉稳气度。克里什米特虽然在身形外貌上都毫不逊色,但论气势还是略逊了一筹。诺德看着两人,心里想起了最近看的几本关于奥斯瓦德的传记。
“这位便是克里什米特夫人吧?”奥斯瓦德转过来对他说道,打断了他的思绪。
“久仰大名,很荣幸见到您。”诺德微微欠身行礼。他不擅长应对人太多的环境,特别是都是陌生人的环境。这种时候想要做到毫无破绽,就只能靠周全的礼节来解救自己了。
“从北地一路颠簸来到了我们东地,住的可还适应吗?”奥斯瓦德笑着问道。
“谢谢您的关心,我很喜欢东地,城主待我也很好,”诺德往旁边瞟了一眼克里什米特,“住的自然也很舒适。”
克里什米特差点忍不住要啧啧称赞了。诺德这副低眉顺眼礼数周全的小女儿作态,再加上那张漂亮的脸蛋,谁会相信他竟然是个男的。克里什米特突然觉得那日自己被欺骗了感情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能怪他自己。
“这次能被邀请参加您的舞会实属荣幸,”诺德继续道,“我作为舞会的客人,自然不能两手空空的来参加您的舞会,作为北地的客人更是如此。所以今天特地带来了我们北地的一种特制玩具,想送给您。”诺德说着,递上了手里的礼物盒子。
奥斯瓦德心情很好地收下了诺德的礼物。克里什米特怎么会没听出来诺德这句话里他表现出来的立场?作为舞会的客人,向舞会的主人赠送礼物是理所当然的事。而如果是作为北地的客人来的话,这句话里的隐含意思就成了“奥斯瓦德是东地的主人”。在这件事情上,东地的各个势力争论颇多,而像诺德这样站队站得这么突然又直接的估计还是头一个。
“你注意一点。”趁着奥斯瓦德去交代下人做事的时候,克里什米特把诺德扯到一边责怪他道,“你是作为我的妻子来这里的,也就是说你的观点就会被当成我的观点,这下让那些敌视奥斯瓦德的人怎么看我?”
“我认为在这种时刻倾向于奥斯瓦德比较好。”诺德毫不示弱地解释道,“你打算在东地第一季度的会议上提出有关东地内部贸易以及商品流通的提案吧?这样的提案对于那些过度依靠收税城市来说可不怎么友好。如果你能获得奥斯瓦德的支持,那么那些人明面上也不好反对什么了。”
“你偷看了我的草案?”克里什米特迅速抓住了重点。
“你自己那么随便的甩在桌子上,我不小心看到了那能叫偷看吗?”诺德一脸冷淡,毫无知错之心。
克里什米特用一种想打人但是又不能打的气恼表情看着诺德。
“我告诉你一个好东西,”克里什米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亲和一点,“那边那张餐台看到了吗,那里有不少东地特有的点心,而且大泉堡做的这些点心比湍流城堡的好吃得多,快去吧。”克里什米特指了指在角落里的一张台子,各色的点心整整齐齐地码在上面,看得很是让人嘴馋。
诺德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才朝那边走去。克里什米特露出了小人得逞般的笑容,他知道诺德喜欢甜食,听这件事以后他一定会去的,而去了之后的后果就是……
诺德不知道克里什米特再打什么主意,不过既然有甜点,来一下也不算亏。正当他在思考该拿哪一个时,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走了过来。
“克里什米特夫人,”她笑盈盈地说道,“要不要过来我们这边坐坐?我们几个想见你很久了。”
“这个……”诺德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的有些懵。
“来吧。”那个女人不等诺德回答,便拉着他的手臂向会厅角落里的一张台子走去。
诺德一开始还觉得莫名其妙,当他看见桌子边坐着的一圈女人时,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干嘛。
女人们的小茶会!
克里什米特看见诺德扭头对他做出一个又惊又怒不可置信的表情,心中暗爽。谁让你偷看我的文件,自作孽不可活。
奥斯瓦德见克里什米特对着诺德在笑,便道:“你看,还是结了婚好吧?身边有一个如此亲近的人,生活就变得和保温茶壶一样,时时刻刻都热乎乎的。”
“……您就别拿我打趣了。”克里什米特苦笑道,他好像对自己有什么误会。诺德来到他身边以后就在令整栋城堡不断降温,哪来的热乎乎啊。
诺德被挤在一堆女人中间,心里充满了恐慌。这些穿着华丽的女人大多都是各个城主的夫人或是相好,跟着他们来参加舞会。这样的小团体聊的基本上都是各个达官显贵的风流往事或是花边新闻,这些也正是诺德知识网里的漏洞——他怎么可能会去关心这样的事。
也不知道这样的煎熬还要持续多久。诺德一边陪着女人们假笑着,一边在心里哀叹。
不知过了多久,乐声响起,要开始跳舞了。女人们总算是离开了诺德的身边,各自寻找舞伴去了,而诺德也早已被一杯杯的调味酒灌得醉醺醺的,倚在沙发的扶手上眼神迷离地望着舞池中央的人们。恍惚之间,他仿佛看见有人向他走过来。
“舞会还没有结束,你在这里睡什么啊?快跟我去跳舞,演戏要演的到位这话不是你说的吗?”克里什米特压低声音,有些责怪地说道,随后晃了晃诺德的手臂。
“不去,你自己随便找个谁的夫人跳去吧。”诺德拒绝地干脆利索,一幅就想在这里睡个天长地久的样子。
克里什米特叹了口气,看了看占了整张桌子三分之一的酒杯们。连敬语都不用了,这家伙还真是醉得不轻。
“别人都已经有舞伴了,就我一个人没有岂不是很尴尬?”克里什米特好言好语地劝说道。他就晚了那么一步,漂亮优雅的夫人们就全被邀请走了。他实在是不想和那些满身香水味而且胸口呼之欲出的女人们跳舞。还不如选诺德。
这时他的脑海深处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小的问题,“不如选诺德”这个想法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诺德皱着眉看了他三秒,才慢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主动挽住他的手向着舞池走去。这时乐队正好在演奏“慢三步”的舞曲,很适合已经被染上醉意的夜晚。
刚刚跳了没两下,克里什米特就发现诺德其实是个很容易引人注目的人。且不说他性格奇特,光论外表,在东地都属少见。东地人多是深色头发,皮肤也多是橄榄色的。再看诺德,浅金长发苍白皮肤,说得搞笑一点他就好像是外来物种一样。他一来到舞池以后,就有不少人频频回头往这边看。
克里什米特垂了垂眼眸。如果你是个女孩的话,我将会是这个夜晚最幸福的人。
隔了这么久才更新。主要来说就是太忙了,忙着画画看奥运刷淘宝。。。。。
感情戏什么时候才能有(捂脸)(我的洪荒之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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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8. 大泉城的新年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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