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向你走》婵儿明

52、酒后连线

　　“我不能回去……我也不能告诉你我在哪。”
　　“为什么？小乔！你走得那么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好怕你像上次在德国的时候，我相信你，所以我等你。可是你始终没有回去找过我！你知道吗？只要你回头，我就一直都在哪儿等你。可是你没有，你从来都没有过……这一次，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再相信你一次！可是我还是好担心，我好怕你会走丢，你会忘记回来的路。即使你回头，你也看不到我了，不是因为我不在……”
　　“我……千源！对不起。我……”过于过去的种种，那些我完全忽略掉的细节，一经提及，就将我打入自责内疚的万劫深渊。
　　“……不用道歉，小乔，你什么都不用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知道你喜欢小叔，从你很小的时候开始。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等到你看到我。因为不管是在哪里，你的眼里就只有他，只有小叔而已。只是等到我慢慢长大，我发现自己看你的神情竟那么熟悉！后来，我才反应过来，那不就是你看小叔时候的样子吗？我不敢相信，不停的告诉自己，我于你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和爱而已，并不涉及任何男女私情。只是不管是离开你还是和其他的女孩在一起，这都无法让我停止想你。所以我失眠，我疼苦，我埋怨……”
　　“千源……”
　　“不过都过去了，不是吗？”
　　“千源，你还好吗？我……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一开始还好好的，可越到后来就越觉得这个熟悉的千源今天像是变了个人似地。我不知道问题出在那里，又不能说立马出现在他的身边，面对面的安慰他之类的。
　　“……为什么……”终于，那边的人说话了，“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我的邮件？一开始我一周给你发一封，你不回。我就三天给你发一份，再到一天一封……可是你怎么都不回复我？原来的电话你不用，在线聊天软件你永远不再……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担心你一个人在那边，你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出过门。小时候，你一个人的时候就经常被人欺负，然后我就带着你每天下午去打架。我只想让那些想欺负你的人知道，你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哥哥……可是现在呢？你离我那么远……为什么！为什么出国？为什么一个人？为什么什么也不说？我好想将你留在我的身边，好想和你一起度过这美好却又艰难的五年，我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你却缺了席！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讨厌现在的自己，明明知道你不想不愿，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好想你……”千源的声音越来月弱，明明是该宣泄的，该咆哮的，可到了最后都是断断续续的……直到最后消失在黑夜之中……
　　我本以为自己喝醉了，可现在却清醒异常。那边的人像是睡着了一般，再没有声响。挂了电话再拨通，没人接。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执着？就算拨通了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是自己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终于，电话接通了，在自己第七次打过去的时候。
　　“喂，小乔。”
　　电话里面传来的却不是千源的声音，我应该怎样？挂断吗？可就在自己准备挂断的时候，那边的人又说话了，像是有魔力似地，我竟然又将手机放在自己耳边，去听那个人说的每一句话。
　　“小乔，不要挂。”
　　“千源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只是喝醉了来我这儿发酒疯而已。”
　　“嗯……他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已经睡下了。”
　　我已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但是我自觉自己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我……”可就在自己准备说道别的话的时候，那边的人同自己发出了同样的音节。
　　“你说吧。”我抢着回答道。
　　“我……我就是想问你，你和千源……”
　　“刚刚千源的话你都听到了，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们准备五年后结婚。”像是在心底排练了几百遍，非常清晰的，肯定的，我将这句话道了出来。
　　那人却沉默了，等到他终于说话的时候却也只是“挺好……挺好……”这样的感叹词。
　　挂上电话，心缺陷入莫名的空虚之中……
　　好在酒精起了作用，使得我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