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殇殇：皇上请放手下》南宫木木

31、江山美人二选一

　　艳阳高照的天一转眼被乌云遮盖，转眼间疾风骤起，不多时就要降暴雨。
　　位于城中心的一所茶楼里，高朋满座，门口来了几个批蓑戴笠的男人，他们所到之处雨水滴在地板，小二看见这些人不好说话，正想着怎么上前询问，老板从后堂走出来，极为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些人才跟着老板上了二楼。
　　这二楼包房的人正是唐熙寒一行人，随行的是祝柯和韩周，剩下的是从军中挑选的几个拳脚了得的士兵。
　　自从上次送粮途中被唐熙寒遣回雁门郡，韩周便一直在雁门郡打理筹备军粮后的个后续事项，李初派人上报京都的书信在他回去当天拦了下来，柳侧妃公然哄抢百姓牲畜车辆的消息被压了下去，但从西夏传出的消息不胫而走，北唐郡王带领的军队被狄阳凉小王爷困于关山岭，西夏皇帝派亲信送去三十万石粮草，救唐七郡王于困山之中。
　　这个消息一出，皇上忌惮王爷势力，定要召他回京，王爷回去必定凶多吉少，可幸的是并没有诏书传来。
　　这就只有一种可能性，皇上还没有得到消息。
　　但是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说一下侧妃和靖王的事。”唐熙寒一丝不苟的看着面前的人。
　　男人正是这长兴城中景胜茶楼的当家老板，经营此间茶楼六年，茶楼里的茶可以说是皇宫专供，极为珍贵，慕名而来的爱茶之人皆是皇亲国戚，因此与他结交的也都是些达官贵人。
　　一楼又常请些说书先生来说书，来往消息四通八达，很是灵通，此人也算是狄阳首都长兴市的头脸人物。
　　此时他微微弓腰：“回主子的话，侧妃和靖王是月前被李凉秋带回来的，侧妃从一开始就被安置在晟亲王府，据府里的人说晟亲王和王妃对侧妃极为照顾，想必王爷进城的时候已经看到皇榜，侧妃是晟亲王的爱女，除了没有拜祭祖宗，名字已经被写入族谱，也已经由柳姓改为李姓，名并没有变。”
　　“想不到侧妃竟是狄阳国的郡主，可为什么没有拜祭祖宗，再说侧妃就这么轻易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吗？”祝柯说。
　　“在北唐时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摇身一变成了一国郡主，想必这种事放在哪个人身上也会欣然接受了。”韩周阴阳怪气的说。
　　祝柯看了眼唐熙寒，若是放在以前不管他们怎么诋毁柳侧妃，主子定不会眨一下眼睛，可自从上次韩周送粮遇袭，想要罔顾侧妃性命，被王爷险些穿透喉咙，他便知道柳侧妃已经说不得了。
　　唐熙寒两丛远山眉向上挑起，一双丹凤眸深沉阴冷如鹰隼，只肖一个眼神，韩周只觉后背脊背发凉，急忙跪下：“主子恕罪，属下口无遮拦，属下罪该万死。”
　　“你对她似乎有很深的成见，可她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若是还有下次，别怪我罔顾你我主仆多年的情分。”
　　关山岭最后一夜，她拿着剪刀贸然接近知晴，她要给那夭折孩子一个说法，这是她想做的，却是他最不愿触碰的。
　　他说过，孩子没了他们可以再有，可是她近乎执狂的要寻求结果。
　　他并不气她拿着剪刀对着知晴，因他了解，柳涟漪又怎么会去伤害别人。
　　他气的是，她总要问个为什么。
　　为什么？
　　他怎么能告诉她。
　　看着她哭红的眼圈，绝望的双眸，他的心跌到谷底。
　　他能做的不过是隐瞒。
　　那一日她发丝翻飞，衣服单薄，狼狈之极。
　　那一夜，为了消除她的恨，他拿着她手中的剪刀刺入自己的胸膛，以为这样她会好受些。
　　因她知道，她的内心其实是恨他的，恨他没有保护好那个孩子。
　　可是，她一双通红的眼中满是惊恐与慌张，她用手极力的想要堵住那涌出的血液，他所做的终归是徒然。
　　他让十一弟送她回雁门郡，他信得过十一弟。
　　他骑着马带着知晴从她面前走过，她眼中的失落那般清晰，甚至于绝望，每每想起，心口像被刀子划了一个口子，撕裂的痛。
　　从关山岭到雁门郡三天的路程，可十一足足有半个月没有回来，他开始隐隐不安起来，飞鸽传书给韩周才知他们根本没到雁门郡。
　　一群人不会无端消失，最有可能的便是被狄阳国军队伏击。
　　想到此，他后背发凉。
　　而这种结果只有两种，一是威胁他退兵，二是被杀害。
　　那几日两军对峙，敌军大将正是李凉秋，他发来书信，果不其然，以十一弟和她的性命要挟他退兵。
　　李凉秋发来书信的第二日，敌军大将换人了，李凉秋不在，他便不必坐镇军营。
　　唐熙寒面目森然，祝柯实为无奈，韩周的脾气主子和他都知道，主子性格温和很少计较，可这次主子真是上了心，韩周又何必总拿侧妃的事刺激王爷，招他不快。
　　真是看不懂韩周是如何想的。
　　“属下知错，下次定不会犯这种错误。”韩周说。
　　刘灿冷眼看着韩周退到一侧，又毕恭毕敬的说：“侧妃之所以没有跪拜祖宗并不是皇上有意阻拦。”
　　他看了眼唐熙寒才说：“听说侧妃患了怪病，从晟亲王府传出的消息，侧妃从五日之前便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精神萎靡，饭菜不进，前几日晟亲王府还请了宫中驱鬼的大司长来做法事，那大司长说侧妃是被小鬼侵体，法事做了之后说是小鬼已被赶跑，可侧妃依旧昏睡不醒，晟亲王甚至搜罗了狄阳所有名医，都也诊断不出来。”
　　“没想到病症显现的如此快，比预期的要早了两年，是本王伤透了她的心。”唐熙寒幽幽的说了一句。
　　“王爷无需担心，侧妃过两日便醒来了，当务之急是如何索取药材，这几年多方打听看来唯有西夏的嗜身蛊可以一试，可那蛊是西夏皇家秘术，据说上一代拥有此术的人在萧顾城回国之后便传授于他，而后那传授之人便死了，也就是说这世上能救侧妃的就只有萧顾城了。”祝柯说道这里，突然一喜，有些话他不能说出来，但主子未必想不到，萧顾城对侧妃早有非分之想，如此一来，求药或许就简单多了。
　　“萧顾城在北唐做了十几年的质子，你以为皇位真的会这么凑巧落入他的手中吗？这种结果只能说明他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心血，他的阴险与城府，以及狼子野心绝非是你我能想象到的，他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威胁本王的机会吗？”唐熙寒眯起墨眸，语气沉重。
　　“可他已经是西夏皇帝，依照主子所言平定内乱更不在话下，他还想做什么？”祝柯皱眉，实为不解，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似乎想到了但又不敢去想。
　　“你只要知道，此行求药，萧顾城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你我要有心理准备。”唐熙寒别过头去，修长的手指敲打桌子，若有所思的模样。
　　“可他对侧妃的感情，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侧妃就这么.....”祝柯急了。
　　唐熙寒阴森森的说：“江山和美人他只能选一样，依照他的性格你以为他会为了美人放弃江山吗？”
　　祝柯心想，萧顾城不愿意，难道主子就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