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番外7:似曾相识与久别重逢(7) ...
-
【凡是幸福无法治愈的，任何药物也无法治愈。】
23.
Sherry觉得这个夏天比以往都要炙热，也都要完美。因为有让人敬爱的Barnes中士在。
他陪她度过了大半个暑假。
以往的长假，Sherry通常会选择跟随一位很看好她、也很照顾她的摄影师前辈，向那位前辈学习各种摄影技巧，顺便到各地旅游，还美其名曰是去社会实践。
摄影师前辈一般会在沿途接下一些摄影方面的工作，有时也会让Sherry搭把手，甚至直接让她上。几次下来，Sherry在旅游之中还能拿到不菲的工资。
不过今年摄影师前辈有些忙，没有去旅行的打算。Sherry没觉得遗憾，因为她有了大把的时间跟她的不高兴先生在一起。
考虑到不高兴先生的身份和不愿暴露在公众之前的想法，Sherry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在家附近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安静而适合约会的地点。
讲真，她作为一个有些文艺而矫情的高中少女，平日里的休闲，除了摄影画画，也就是在咖啡厅里看书了。
Sherry最后选择的地点就是一家咖啡厅，里面的装修风格浪漫中带些高冷，BGM还总是小众而好听的异国歌曲，来这里进行创作的人很多。最主要的是，这里的咖啡好喝不贵，她请得起，也不会让不高兴先生浪费钱。
Bucky对她的选择挺满意的。只要他不出任务，也不参加训练，Sherry一通电话call来，他便赶来陪她读书。
Sherry刚开始有点担心他会不高兴，不过几次下来，见他每次来得都很积极，也没有任何怨言，甚至在她不联系他的时候主动来找她，这才放下心来。
在假期过了大半的这天，天气还蛮不错的这天，Sherry带了一本拉丁美洲作家的书，来到咖啡厅，坐在往常的位子上，安静地看书。
这次Bucky也如常地来陪她。
不过据他说，他昨晚刚从欧洲那边搭飞机回来，此刻有些倒时差，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没跟她说几句话，连点的咖啡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睡着了。
端来咖啡的小姐姐带着笑意看了看Sherry，Sherry只得回给她一个又羞涩又矜持的笑容，然后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她带来的书摆在她面前，可她的心思根本无法放在书本上。
不奇怪呀，心上人坐在你身边，还靠着你的肩膀放心大胆地睡着了，换谁也不能专心致志地做别的呀。
不高兴先生的头发又长了许多，靠过来的时候，有些调皮的发丝钻进了Sherry的领口里，有些痒，她却不舍的把它们拂开。
她时而看着书，时而望着咖啡，既没往下看几页，也没端起咖啡喝几口。总之，就是在发呆。
Sherry的小脑袋里胡思乱想的东西可多了。
她一会儿觉得不高兴先生的脑袋好重呀，她的肩膀好像酸了;一会儿又在担心不高兴先生在下一秒打起呼来，她应该怎么办;接着她又跳到下一片思绪上，觉得不高兴先生睡觉不流口水真是可惜——在醒时面无表情的人，在睡着之后流口水，想想就可爱。
不过作为一个世界级的hero，Barnes中士并没有给Sherry看到他流口水、听到他打呼噜的机会。他睡得很沉，很安静。
Sherry努力地歪着头，在不弄醒他的条件下偷偷看他，却只能看到他棕黑的头毛以及饱满的额头。不过想想也知道，这个平时面无表情的人，睡着了肯定很乖巧。
这么想着，Sherry忍不住抬起没被Bucky靠着的左手，在他脸上戳了一下。
没想到他看着糙，脸摸起来还蛮软的。Sherry戳了一下，他没反应，就又戳了一下，满足感瞬间填满了她的小心脏。
咖啡厅里开着空调，但是有这么一个大男人紧紧靠着，肾上腺激素还在因此而不停地飙升，再大的冷气也调节不了。
Sherry犹豫片刻，左手往下摸索了片刻，在他如往常一样穿着的长袖里找到了他的左臂。
高温始终无法把这一段铁疙瘩捂热，即使盛夏里它依旧冰凉冰凉的。Sherry抓住它，立刻觉得凉快很多。
她怀着好奇与敬畏之情，在这铁臂上摸来摸去，感受着上面一块一块的关节，一个一个接点，仿佛抚摸到了他神秘的过去。
Sherry查了很多关于Bucky Barnes中士的资料，不过几乎所有关于他的信息都中断在上个世纪的那场可怕战争里。就算是有发生在新世纪里的新消息，也不过是几条疑似拍到他的新闻，以及活跃在新闻下同样满是困惑的评论。
不像与他同时代、后来被冻进冷冻技术极好的北极冰箱里的美国队长，谁也不知道过去的七十年里他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如何活下来，又为什么会活下来。
Sherry隐隐意识到那段时间对不高兴先生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回忆。或许他这与众不同的胳膊就是在那段时光里磨炼出来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实际情况很可能比二战更可怕。
否则他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她偶尔也会表现出对此的好奇，如果是好事趣事，他一定会讲给她听的。
Sherry猜测，在五角大楼和复联大楼的某处，他不为人知的七十年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如果她擅长的不是摄影，不是绘画，而是黑客技术的话，说不定可以冒险一试。
不过作为一位文艺且矫情的高中少女，她还是放弃这点无关紧要的好奇心，乖乖地给这位倒时差的老人家做人形靠枕吧。
Sherry想了想，又自己充满了自信心。就算是做人形靠枕，她也一定是最貌美如花那一个！
24.
此时此刻，冬兵陷入了大危机。
他醒了。
是的，他醒了，而且早就醒了——早在他脑袋歪向Sherry，并且靠到小姑娘肩上的那一刻，他就醒了。
可是他不敢睁眼。
最初不睁开眼睛，是因为他真的太困了，而对小姑娘太放心，靠到她肩膀上的时候还在犯迷糊，一时间没想明白自己这是在哪儿睡着了。
而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没敢睁眼，是因为服务员小姐端来了咖啡。Bucky感觉她在看着他笑，Sherry也在笑，他还听见她“嘘”了一声。他这个时候睁眼未免太尴尬了……
再接下来他没有睁眼，是因为他动了点小想法，贪恋小姑娘身上香香的味道，觉得既然小姑娘没把他推开，他不如就装一会儿，毕竟是真的很困很累。
最后他都准备要睁眼了，结果小姑娘突然伸手戳他脸，戳一下意犹未尽，居然还戳了第二下。这个时候睁眼更是尴尬……
以往他昏过去再醒来的次数多了去了，再凶险再肮脏的地方他都躺过，可哪一次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小姑娘柔软的肩膀上醒来的体验。这让他突然把那些怀着伤痛醒来的时刻都忘记了，怎么也想不起以往醒来时该做的动作。
这也让他不确定在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该不该“嘤咛”一声。
在Bucky闭着眼睛焦虑地思考时，在戳他脸的小手转移了阵地。小姑娘把她的好奇心转去了他的左臂。
Bucky下意识地想瑟缩，但是小姑娘软软的手已经握了上去。他的左臂能感知到她的手摸上来的感觉，甚至还可以隐约感觉到柔软，却无法分辨出冷暖。
这残缺的一点体验，居然让他一时惆怅起来。
Sherry平日也会对他的胳膊产生好奇。他不太想告诉她这条胳膊背后的故事。可能不是因为曾经附着其上的苦痛，而是单纯地不想让她知道她在好奇的东西其实是杀人的利器。
小姑娘的指尖沿着铁臂的纹路慢慢向上，不过在刚到达手肘的时候便退回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钻进他的手心。Bucky感觉到她的五根调皮的手指轻轻挤进他的指缝里，居然跟他十指交扣起来了。
……完了，他到底该什么时候“醒”过来才合适啊？？？
不过Sherry也真不容易，她用左手握他的左手，想完美的贴合，就必须拧一下手腕。无论哪个角度，好像都不是很舒服的姿势。
Bucky实在忍不住了，在Sherry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抿了抿嘴角，露出一个无法隐藏的笑容。
Sherry大概也知道手腕这个姿势不舒服，她的右手匆匆忙忙地伸向桌子。Bucky不用睁眼都知道，她准是抄起了手机，准备要拍张照。
他连忙把翘起来嘴角压下去，把耳朵的灵敏度调到最高值，试图用“听”来分辨出小姑娘所有的动作。
Bucky对手机还不是很精通，不知道Sherry要怎样用手机拍出这有点扭曲的一幕，但是显然Sherry一直在尝试找到最好的角度。
他便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Sherry终于找好了角度，在点击拍照的时候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不过遗憾的是，这位可爱的小姑娘忘记把手机调成静音了，在她点击拍照的同时，“咔嚓”声跟着响了起来。
Bucky想，这大概就是上天安排他醒来的暗号了。他这么想着，自然而然地睁开眼睛，假装不知道小姑娘匆匆忙忙撤离她的手。他拼命压住想翘一翘的嘴角，结果忘记了那声很让人尴尬的“嘤咛”。
Sherry在把手抽回去的同时，也没忘记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她从容淡定地朝Bucky笑了笑:“睡得好吗？”
如果不是她实在无法控制她的耳尖，让它不要红起来，Bucky真的要怀疑刚刚的一切是他做梦了。
“嗯……很抱歉。”
Bucky同样从容自然地说出这话，觉得自己的演技也是可以了。
Sherry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手机锁屏后收起来，还伸手摸了摸Bucky的咖啡杯:“有些凉了，让她们换一杯吧。”
“没事。”Bucky这么说不是怕麻烦，其实是不想看到之前那位服务员。他怕尴尬……
不过既然他“醒”了，也就意味着Sherry也该重新把精力投入到她的书上去了。Bucky把咖啡杯端起来，嘴唇碰到杯口的时候，Sherry正好低头看书，看起来倒是全心全意的。
这次Bucky不抿嘴了，他挑了下眉。
不知是不是因为尴尬，Sherry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开口。同理，Bucky也没开口，只是默默地喝咖啡。
期间服务员小姐来添了一次咖啡，全程带笑。Bucky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等Bucky快要再把这杯咖啡喝完了，Sherry终于舍得把脑袋抬起来了。
她的小脸绷得有些紧，看着很是严肃:“加西亚·马尔克斯说，凡是幸福无法治愈的，任何药物也无法治愈。”
看书的时候跟同伴分享一下经典语句是，是文艺青年的通病，Sherry作为典型代表自然也不例外。
Bucky凭以往的经验得知，她在分享完一句名人名言之后，一般还会加上一句自己的见解。
他用右手手背托着腮，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她说下一句。他便主动问她:“所以……？”
小姑娘严肃的脸突然放松下来。她对Bucky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所以，中士，我这么可爱，你有没有被我治愈呀？”
“……”
Bucky凝视着这个笑脸。
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的确可爱。盛夏下午的阳光本就很温暖，她的笑容更是为这份温暖出了一份力。而她看过来的眼神是如此的专注，其中蕴含的感情，那份期待，不用明说他也懂。
笑意先是从Bucky无法抑制的嘴角溢出，接着蔓延了他的整张脸。他笑着回答她:“你这么一说，还真有。”
Sherry的脸终于有了用掩饰也无法藏住害羞了。不过她还有问题要问:“中士，是不是真的像歌里唱的那样，爱情能战胜一切？”
“或许吧，”Bucky不知道这句话又出自哪里，但他仍然带着笑意回答，“起码我这样认为。”
有阳光绕过窗帘，落在他额头上，是烫的，但很温柔。Bucky隔着窗帘，看了看窗外大好的风光，问了Sherry一个问题:“要不要出去走走？”
Sherry笑着点头:“跟你，去哪里都行。”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番外7:似曾相识与久别重逢(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