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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初别 ...

  •   屋中无人,真的走了,窗前还是那些笔墨,只是没了当初窗前那疾书蹙眉衣裙飘扬的女子,宇旸心中不免怅然,走进桌前,突然发现纸上写有几行字:
      旸兄,
      数日打扰,甚为感谢,素甚爱这幽篁轩,“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想照。”还忆昨日与你把酒竹林间,畅意谈吐,人生快事也!盼下次重逢能与君在明月里弹琴,对饮,畅谈,素遥想实为快哉!
      后会有期,还望珍重!
      素儿上

      “会的,一定会有下次”,宇旸在心中暗语,走出了房门,前方的竹林清翠依旧,然伊人已去,今日他亦要回京,再回来不知道何时,顿生伤感,待缓缓步入竹林……突然一阵琴声传来,林中有人?宇旸不免激动期待的慢慢走去,
      黑衣如夜,衣袖轻舞,在青翠的竹林间,一位老妇拨弄着琴弦,冷漠遗世。宇旸又痴了,虽然是老妇的面孔,那神韵仍旧吸引这他一步步向前,
      听闻响动,琴声终止,老妇转过脸面朝宇旸,轻轻一笑,“本打算走了,后来想着还是同你道别一声的好,等着无事,想起一首古诗,独坐幽篁里,就一时兴起,借你的琴一用。”
      宇旸不发一言,径直走到她面前,凝视着,
      “宇旸?”秦素疑惑看着他
      宇旸轻轻地揭下了秦素的面具,放于石桌上。
      “哦,这个,因为今天要回去,出门前就戴上了,你,看着很别扭?”秦素略有失望的问,还是很在意女人的容貌吧。
      “这样会看不到你的表情……”宇旸轻声说,凝视着秦素,手指忍不住轻轻抚上她的脸庞摩挲着,
      “你的羞怯,你的气恼,你的蹙眉,还是这样看着更清楚些,我还是喜欢看你真实的表情。”
      脸上有宇旸指尖的温度,还感觉的到他温热的呼吸,秦素有点脸红心跳。暗想,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吗?
      “你看,脸红了吧!呵”宇旸轻笑到,“这样的你戴着面具怎么见得到?哦,对了,你这是穿的谁的衣服?”注意到这一身黑衣真的有点碍眼,显得秦素格外清冷。
      “我原来的衣服上次受伤已经不能穿了,这副面孔也不适合穿年轻女子的衣服,你这院里又没有年长的女人,只有借来了李功的衣服先穿回去。”
      “为什么穿他的?脱了去”只见宇旸有些气恼,
      “那我穿什么呀?我还不想让人知道听雨楼的老板是个年轻姑娘,这样很麻烦。”秦素也不免气恼,这人真是的。
      “穿我的!”宇旸大声说。
      “嗯?”秦素轻笑,“你在意这个,宇旸?”
      “小红,小红……”宇旸大声叫着,不自然的扭头无视刚才的问话。小红快步跑来,
      “去,把我那件深蓝的长衫拿来。” 小红听闻马上去取了。
      “咳,你刚才弹的什么曲子?”宇旸回过头问道,那一抹尴尬之情早已消散。
      “哦,我也不擅抚琴,只记得小时候师傅教的一首曲子,许久未弹,快不成调了。”
      “无妨,你且谈来听听。”
      正待秦素抚琴时,却闻一老者声音传来,“少爷,你该动身了。”
      宇旸甚是恼怒,转过身,“吴叔,你……”
      “少爷,时辰不早了” 吴业敬却并不畏惧直视宇旸,
      两人相对而视,终于宇旸叹道,“也罢,等我一会,立刻动身。”
      ,
      “素儿,此去不知何时才能见你,多多珍重,……多保重。”宇旸似欲言又止,想到她的身份,害怕也有人知晓,不免有点担心,终是也没说出口。
      默默地看着他,秦素觉得有点奇怪,“宇旸,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没什么,你以后出门自己要多小心。”
      “呵,我平时不会那么多事的,还累得自己受伤,不用担心的。”秦素以为他指这次的救他,当然是不会再有了。
      “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宇旸还是不放心叮嘱,
      秦素心底暗想,“怎么像我说我的徒弟似的。”突然想起来萧云寒,不免微微一笑,
      宇旸看着她低头轻笑,眼神又痴住了,顿顿了才说“素儿,我走了”
      “嗯,你也保重,我把这收拾了也就回去了。”秦素答。接着突然想到什么,
      “哦,等等,宇旸,你赠我了这根墨竹笛,我身上也无甚回赠,如不嫌弃,” 秦素拿下发髻上的玉钗,“你且收下,日后可凭这个到听雨楼找我,吃喝都归我了!若我不在,就凭这釵子挂账即可。可别嫌弃,呵。”
      宇旸拿着秦素的玉钗,看着素儿,倒退走了几步,始终凝视着她的脸,似要刻下烙印,却一直无言,终于扭过头出了院门。
      片刻,只听远处宇旸的声音传来,“为什么要救我——?”
      秦素一怔,大声答道,“想救就救了!有空就去听雨楼找我!” 声音远远的传了去,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片刻又恢复的寂静。
      “啊,啊” 素儿回头,只见小红在旁边比划着,
      “小红,我也要走了,你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这几日谢谢你了,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嗯,嗯”小红一个劲点头。
      几日未回听雨楼,好在掌柜的张成管理的还算井井有条,不枉当初从别处挖他过来。就是胆小了点,看到秦素早上突然打外面回来,奇怪道,“老板这几日都不见你,上哪里去了?好在没有来找麻烦的!”
      “嗯,辛苦了,我去拜访一个朋友,住了几日。” 回到这里,秦素又恢复了冷冷的面孔。
      张成奇怪,老板什么时候来的要好的朋友,还在外留宿,真是稀奇,不过也不好多问什么。
      “这是这几日的进账,老板看看吗?”
      “不必,你先管着就好,我相信你。” 秦素答道,拍拍张成的肩膀,上楼去了,又转头交代到,“我要休息一会,无事勿要打扰。”
      看着秦素上去的背影,张成又涌出一丝感动,“老板,”更像是他的母亲一样,救他于危难,信任他,还帮他解决家里的困难,他发誓以后一直追随老板,为听雨楼肝脑涂地也值。
      秦素进入自己的房间,嗯,有人一直打扫,虽几日不住仍是洁净,想了想,她口哨唤来了晴空阁的信鸽,纸条上书到“两日后面谈” ,是该回去看看了,好多疑问呢?

      “少爷,相信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不必如此沮丧。” 吴业敬看着宇旸一直凝视着手中的玉钗陷于沉思中,不免说道。
      “噢?可以见得?” 宇旸不解,
      “关于秦姑娘的进一步情报马上就会送达,到时候我们就能判断她是否下任毓秦山庄的庄主。如果所料不差,你不仅会再见到她,还最好离她近越好。” 吴业敬很是得意自己的树下办事,笑道。
      宇旸心中黯然,但愿她不是下任庄主,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怎么可以见到他有目的的靠近,素儿定不会原谅他。唉,走一步,算一步了。他的使命是逃避不了的,计划了几年,怎么可以中途废止,他明白,他也寄托着太多人的希望。

      而这几日在听雨楼也一直未找见秦素的沅启,也不得不继续自己的任务,暂时放弃了找寻。这日深夜,一间普通的院落里,灯影瞳瞳,
      “三王子那边可有什么新动静?” 沅启在灯下沉声问道。
      “上次派来的亲随这几日扮作客商,曾见出入几位朝中高官和显贵们的府邸。想必是在拉拢力量。” 之修答道。俩人均不再是平日里嬉笑的面孔。
      沅启沉默一会说道,“先继续盯着。大哥那边有什么新的指令吗?”
      “暂时没有,太子只是说王上也时日不多,要你谨慎些,对三王子之事不可放过细微末节,万不可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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