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仙侠路之茗湖》三途奈奈

3、第三章 初见

　　茗湖和韵鸣随着婢女来到前厅，向众人行礼后走到青碧的旁边。青碧嗔怪的看了她两一眼，后又笑着将茗湖和韵鸣抱到跟前。
　　梁家其他未出阁的三个小姐轻纱罩面跪在梁有守和身穿紫色华服，白发少年跟前。那少年貌似只有十七八岁，银白色的头发只用一支青玉簪松松的簪在脑后，面带倦容但样貌俊美，远远望去似河中睡莲般宁静而妖艳。
　　“国师，她们便是梁某人的三位女儿，柳施，施茹，茹茗。”梁有守恭敬的向少年一一介绍。
　　“梁大人，在下听张大人讲您有十三个女儿一个儿子，除东王候的儿媳陌柳外应有四个女儿才对。”少年慢悠悠的端起白瓷茶杯品起茶来。
　　“正是。”梁有守招来在青碧怀里吃着枣花糕的茗湖和韵鸣：“国师，这是幺儿茗湖，幺女韵鸣。”
　　“哦，这就是梁大人之前所说的那两个同时出生的孩子？”少年缓缓抬起眼帘，若有所思的端详起茗湖和韵鸣来，“倒是两个漂亮的孩子。”
　　梁有守打了个眼色，茗湖和韵鸣马上会意，“参见国师。”
　　“梁家的孩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面容秀丽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座下一个体态臃肿，留着山羊胡的男人马上说道。
　　“哦，若真如莫大人所说，”少年淡淡地瞥了一眼梁有守：“那在下倒是要见识见识了。”
　　茗湖和韵鸣见堂上众人的话题转移到梁家女子何等出色貌美，趁他们不留意悄悄离开了前厅，往陌柳的院子走去。他们两个人还对刚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白胡子老爷爷甚是好奇，不约而同跑向回廊，但是没有看见白胡子老爷爷，反而见本应穿着嫁衣坐等出嫁的陌柳穿着劲装，腰佩长剑，诡诡祟祟的在大门口东张西望。
　　“陌姐姐，你在做什么？”茗湖和韵鸣走到陌柳身后疑惑地齐声问道。
　　“吓死我了。”陌柳拍着胸口，脸色瞬间苍白，回头一看是这两个小毛头又松了口气：“原来是你们两个小鬼，我以为要完蛋了。”
　　茗湖观察到陌柳前后背着两个圆鼓鼓的包袱：“陌姐姐，你要去哪里啊？”
　　陌柳的脸色一僵：“我，我，我是这个啊，对了，兔子，就是兔子！”
　　茗湖和韵鸣疑惑地面面相觑又转向眼睛大放光彩的陌柳。
　　“昨天我在后山看见一只兔子哭的很是伤心，我问它怎么了，它说被老虎咬伤了。我不忍心，今天特地带上药材上山去帮那只兔子疗伤的。”陌柳拍拍胸前的圆鼓鼓的包袱，还不时的挤出点眼泪博取同情。
　　“兔子会说话，真亏你想得出来。”陌柳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已在身旁，似笑非笑的眸子注视着她的眼睛。
　　男子身穿白色的衣服，衣袍下摆绣着翠绿的柳枝，头戴紫金冠，腰挂白色玉佩，浑身散发着高贵的气息。男子皮肤白皙，眼角处的泪痣格外醒目，只见他轻启粉嫩的薄唇，而桃花眼温柔的看着怀中的陌柳。
　　“姬乘风！”陌柳展开手臂钻进他的怀里，在他的胸前蹭蹭脑袋：“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媚芯，你包袱里硬邦邦的都装着什么？”姬乘风轻拍着陌柳的肩膀，扭曲着脸很是痛苦。
　　“银子，是我们家小姐送的。”陌柳抬起双眼，笑眯眯道：“她说路途遥远，就送些盘缠当路费。”
　　“就是你说的梁家九女梁陌柳？”姬乘风叹口气：“今天是她大喜日子，理应我们要前去贺喜才是，她成全你我，又送你这么多银两当盘缠，当真有心。要不你我现在前去当面道贺已做谢礼？”
　　“不必！”陌柳眼睛骨碌碌一转，“我们家小姐说了，将来我要是幸福了她也会变得很幸福，所以你要一直对我好，那样才不会辜负小姐的一片苦心。”
　　“媚芯。”姬乘风轻轻地念道，脸庞缓缓靠向陌柳。这时陌柳忽然发现一直不做声呆呆的看着他们的两个小毛头。
　　陌柳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匆忙推开姬乘风，别扭的转身。
　　“这两个漂亮的孩子是谁？”
　　“是我的，是我们家小姐的弟弟和妹妹，梁府的少爷和郡主。”
　　“原来是梁府的小少爷和小郡主，有所耳闻。”姬乘风抱起还在别扭的陌柳翻身上墙，对着茗湖和韵鸣眨了下眼睛，“你们家姐姐我收下了，我们后会有期。”
　　陌柳的丫鬟来到闺房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床上整齐的放着红色的嫁衣和金色的凤冠，桌上独留有一封写有“保重”二字的信，面色顿时变得毫无血色，忙叫来七姨娘。
　　七姨娘一听丫鬟通报，吓得跌坐在地，这时前厅又传来前来迎亲的东王候世子路纪逃婚，东王候气的大叫着“逆子！”离开梁府。七姨娘心生一计叫丫鬟不要将小姐逃婚的事情声张出去，而是隔天拿着自己修改好的信，梨花带雨的将陌柳因东王候世子逃婚以致她颜面无存，只好离家出走的事情告知梁有守。
　　梁有守何等聪明，一眼便看出那封诉苦的信中除了刚劲有力的“保重”二字外全出自七姨娘之手，心知本尊梁陌柳只对舞刀弄枪，用兵做法有莫大的兴趣外，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曾经梁有守一再的感叹陌柳英雄豪杰的气魄，只是生错女儿身，若是男儿定是上阵杀敌的良将。梁有守大骂了七姨娘一遍，又亲自带领一队人马去明州向东王候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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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碧落轩内青碧亲自下种的花在微风的吹拂下飘来阵阵香气。韵鸣早已睡下，匀称的鼾声从旁边传来，而茗湖心里想着白天遇见的白胡子老爷爷丝毫没有睡意。翻来覆去许久身体似在蒸笼里，床底不断地冒出热气，越发的觉得浑身都在冒汗，意识反而异常的清醒。
　　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只发着亮光的小小圆圆的物体，它在屋内转了一圈然后轻轻地落在茗湖的鼻尖上，冰凉的触感让茗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这只在鼻尖上类似萤火虫的圆圆的物体。茗湖伸手想抓，可是那它很是狡猾，每次都会在手指就要碰到时躲开，在头顶转悠片刻后又落下。反反复复很多遍，茗湖反而越来越觉得精神，索性坐起身去追那只很嚣张的在她面前飞来飞去，又越来越亮的物体。
　　茗湖穿上鞋子，轻手轻脚走出屋外，呼吸了一道清新的空气心里才痛快不少。夜晚的梁府不似白天般喧闹，偶尔会传来狗的叫声。茗湖追着它不知道跑了有多远，等发觉到的时候居然来到梁府的后花园中。而那只发光的物体围着她转了一圈，又轻轻地落在一只修长的手上。
　　茗湖的注意力从那只发光的物体转移到手的主人身上。那人沐浴在月光下，身材颀长，穿着月牙白袍，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脸上戴着银色面具，遮住整张脸。
　　“你是谁？”茗湖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双在面具后看她的目光。
　　“你又是谁？”那人悠悠的说完，不再理会茗湖，而是逗弄指尖上飞来落下的那只发光的东西。
　　“我是茗湖，是金忠候世子，我爹是虞城城主，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金忠候梁有守，是这里的主人。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么？”茗湖双手叉腰，有意拿自己的爹爹来威慑别人，再说到梁有守的时高傲的将下巴抬起来去看那人。
　　“世上想知道我的名字的人都死了，你不怕死么？”那人转头看她，语气不波不澜的说道。
　　“死？”茗湖疑惑的问道：“你的名字有那么厉害么？”
　　那人轻笑一声，点点头：“凡是知道我的名字的，我都会一个一个的杀掉，你难道不怕被我杀掉么？”
　　月光照在那人月白色的衣服上泛起银色的晕光，而他手中琉璃瓶散发的光芒在一刹那变得摇摇颤颤。
　　“不怕，你杀了我吧。”茗湖笑嘻嘻的看着那人：“我爹爹说人可以轮回转世，就算你今天杀了我，我依然可以再转世成人。”
　　“奇怪的小孩。”那人的身形一顿，忽然又正色道：“我叫水上墨。”
　　“水上墨？”茗湖念了几遍，又靠近他：“好的，你杀了我吧。”
　　“我不会杀你。”那人悠悠的看了茗湖一眼，将那只发光的小东西装进一只琉璃小瓶内，又不知从哪里掏出夜明珠盖上，递给她：“它叫夜铃，它只听我的命令，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茗湖惊喜的接过散发着光芒的琉璃瓶，夜铃在漂浮在琉璃瓶内，幽幽散发着光芒，过了片刻亮光渐渐暗了下去，最后变成一颗普通的石头。
　　“它不亮了。”茗湖一抬头发现水上墨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四下一看依然不见人影。只是不远处一盏的灯光渐渐向这边走来，茗湖仔细一看原来是白天在前厅见过的国师和那个留着山羊胡子圆滚滚的莫大人。
　　“这不是梁家的小世子吗？！”莫大人提着灯笼往前凑近看前面小小的人影惊呼道。
　　“见过国师，莫大人。”茗湖跪下行礼。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怎么在这里？”莫大人稍有些慌张的拽起茗湖，而提灯笼的手微微颤抖着。
　　“我，我也不知道，等我醒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茗湖四下张望：“这是在哪里？”
　　“呼”莫大人松了口气：“原来是在梦游。”
　　“你叫茗湖？”国师已换上水蓝色的便服，整个人显得更加的透明而脆弱。国师自下而上打量了一遍茗湖，又细细的看了一遍她的脸，灰色的瞳孔愈加深邃起来：“仔细一看长得真是漂亮，若是个女子长大后必定是倾国倾城的佳人，可惜，可惜。”
　　“国师，您的意思是？”莫大人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漏出不怀好意的贼笑。
　　“什么都没有。”国师一甩袖子扭头往前快速走去：“莫大人，在下先回房了。”
　　“国师，您慢点，等一等卑职。”莫大人扔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茗湖连忙追了过去。
　　“公子。”诀闪身出现在茗湖身旁。
　　“诀。”茗湖一见诀马上抱住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不说这些，公子，属下带您先离开这里。”诀背起茗湖又再次闪身离开。
　　国师站在桥上，意味深长的望着茗湖和诀离去的方向。
　　“诀，你知道那个国师是什么人吗？”诀放下茗湖就要离开却被她拉住衣角。
　　“公子，您还太小，不须要知道这些。”
　　“可是，我听娘亲和众姨娘讲那个国师看上了茹茗姐姐，过几日就要带她离开去京城生活了，现如今爹爹又不在，十姨娘整日抱着茹茗姐姐哭哭啼啼的，教人看着难过。”
　　“公子，听属下的话，不要去管这些，主上自由安排。这几日您和郡主最好不要接近那个国师。”诀蹲下身与茗湖平视，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担心和不安。
　　“为什么？”茗湖扑闪着眼睛疑惑道。
　　“他很危险，陈国的皇帝也要敬他三分叫他一声国父。”诀双手抓住茗湖的手臂微微一紧，茗湖感觉手臂传来隐隐的痛，皱紧眉头咬牙一句也没有说。
　　茗湖就算是小孩子也看出在今天在前厅，包括爹爹在内都在忌惮那个白发少年。明明看上去如睡莲一般漂亮的人，却不想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物，陈国朝野上下都在那个少年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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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有守在国师走后的隔天回到家里，从青碧的口中得知茹茗被带走的事情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亲自去看望了十姨娘后又将自己关在书房，数十天后才出来。有一天，茗湖从书房经过时听见房内传来一阵绵延婉转笛声，停住脚和韵鸣坐在书房的台阶上细细的聆听。笛声似在倾诉又似在轻言耳语，如丝如缕扣在心悬久久未能散去。
　　柳施因要在明年进宫参加选秀，每天都会被十一姨娘逼着学习各种规矩。而施茹两年后要下嫁杨上善也被自己的娘亲逼着学一些三从四德，女红炊事。九姨娘和十一姨娘自嫁入梁府起便看不上对方，每见一次就吵上一次，而她们两的孩子柳施和施茹虽说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每天受到自家母亲在耳边道对方的不是，自然而然自小不和，如同水火。
　　陌柳姐姐离家出走至今没有消息，最好的玩伴茹茗也被国师带走了，柳施和施茹整天忙得连影子都见不到。数天前还和四位姐姐在花园玩耍，可如今只剩下茗湖和韵鸣两个，踢蹴鞠人少之又少，叫上丫鬟仆人一起玩，可他们顾忌太多不肯认真踢；官兵捉强盗，茗湖和韵鸣一个当官兵一个当强盗，每次游戏都分不出胜负；丫鬟提出踢毽子但茗湖和韵鸣丝毫不感兴趣。
　　青碧见两个孩子正日愁眉不展的躺在草坪上晒太阳，就亲自做了只风筝来吸引他们的注意。果不其然，两个孩子头一次玩风筝，挣着抢着追着青碧跑。之前陌柳还在梁府时只玩一些上阵杀敌，摆兵布阵的游戏，从未见过风筝。茗湖和韵鸣你抢我夺，最后不知何故风筝线居然被扯断，而风筝却落在府外的一颗树上。
　　茗湖和韵鸣跑出府门来到树下，顿时发觉不可一世的两个人在这棵树下显得有多么渺小。而那张风筝得意的挂在枝桠间俯视着他们。
　　“娘亲去叫人拿梯子过来。”青碧和他们玩耍时没带丫鬟过来，安抚好他们两个，只好自己出马去叫人。
　　青碧离开片刻，忽然，在陌柳的出嫁那天遇见的白胡子老爷爷拿着应该还挂在树上的风筝，捋起长长的胡子从树后走出来。
　　“是神仙爷爷。”韵鸣松开和茗湖牵住的手，跑过去抱住他，生怕他一不留神又像上次消失不见。
　　“哈哈哈，这孩子前途不可估量。”白胡子老人也伸手抱住韵鸣笑道。
　　茗湖自从亲眼看见白胡子老人从眼前消失，又偶然遇见水上墨和夜铃，现在看这位白胡子老爷爷的目光也充满了崇拜之情。
　　“师傅。”这时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少女也从树后出现来到白胡子老者的身后。
　　少女的腰间佩戴一把有成年人手臂长的金色的扇子，如瀑长发只用一根玉带在发尾处绑起，皮肤白皙，额间嵌有一颗绿色的宝石，容貌艳丽，似在冰天雪地绽放的雪莲，绝世而纯净。只见她无奈的叹口气：“师傅，乔华上仙还在等我们过去赴宴。”
　　“对，对。”白胡子老人从自我陶醉中恢复过来，松开韵鸣紧抱不放的手，笑眯眯的对他们说道：“在下如虚子，是蓬莱山斗罗殿的仙人，自上一回见你们两个，算出与我颇有仙缘，特来此带你们一起去蓬莱修仙，你们可愿意？”
　　茗湖和韵鸣面面相觑又歪歪头，如虚子捋一捋胡子想再解释一遍却被徒弟抢先：“师傅的意思是想收你们为徒，还有，我是九野。”说完朝他们调皮地眨一眨眼睛。
　　九野言简意赅的将如虚子的想法表达出来，茗湖和韵鸣听完眼前一亮，立刻下跪行礼，齐声道：“徒儿拜见师傅。”
　　“好，好。”如虚子频频点头：“那随师傅走吧。”
　　这时，从远处传来梁有守的声音：“原来是仙长到此，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