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陰陽師－３６御題》巧音符

7、誓言（３６御題之０３）

　　『說好了，夏天要一起去看螢火蟲。』
　　──我知道那是昌浩跟彰子做的約定。
　　『我會保護妳的！』
　　──那是昌浩在彰子遇到危險時對彰子說的。
　　──這究竟是約定？還是誓言？

　　約定，約束決定。
　　誓言，彼此約定共同遵守的語言或文句。

　　彰子總是堅信著昌浩一定會保護她，而昌浩也總是在彰子遇到危險時奮不顧身的去救她，這是誓言嗎？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居然會如此在意……

　　「騰蛇，你在這做什麼？昌浩正到處找你呢！」勾陣無意間發現小怪正坐在池塘邊盯著湖面不知道在想什麼，表情十分的嚴肅，突然想到剛才昌浩問自己說有沒有看見小怪，就替昌浩順便傳的話吧。
　　「是勾阿…」小怪懶懶的抬頭看了一下勾陣，很快的又低了下去，繼續盯著湖面。
　　「怎麼了騰蛇？這麼沒精神？沒聽說你跟昌浩吵架阿……」注意到小怪的異樣，勾陣用玩笑般的口吻問著。然後偏著頭回想，因為通常能讓騰蛇露出這種表情的，也只有昌浩了。之前騰蛇曾經跟昌浩吵架吵的太過火，偏偏那件事是騰蛇的不對，惹的昌浩傷心難過哭了好幾天，最後騰蛇跟昌浩道歉懺悔了好幾天，而且是苦苦哀求，昌浩才原諒騰蛇的，那時還真嚇一大跳，這是騰蛇？居然為了要昌浩原諒他，可以做成這樣。不過在昌浩還沒原諒他時，騰蛇的表情跟舉動就像現在一樣。
　　「沒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小怪回答，沒有任何動作。
　　「那麼…一定是有關昌浩的事嘍？」雖然是個疑問句，但是從勾陣嘴裡講出來感覺似乎是要鬧小怪。
　　「……」小怪的身體震了一下，沉默著。
　　勾陣只是笑笑的看著小怪的反應。看來…是猜對了呢……

　　「小怪──小怪──」紅色的身影在安倍府來回穿梭著，雖然安倍府不算大，不過當在尋找某件事物時，卻稍嫌大了點。
　　本來今天昌浩放假，彰子很高興的待在昌浩房裡跟昌浩聊天，不知怎麼的，聊到一半時昌浩卻發現小怪不見了，有點著急的四處張望，還是沒看到那熟悉的白色身影。大概是注意到昌浩的舉動，隱身的六合難得開口說話，告知昌浩小怪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
　　獲知消息的昌浩馬上站起身，滿臉歉意的跟彰子說對不起改天再聊，沒有注意到彰子臉上那落寞的神情，匆匆的就離開房間找小怪去了。
　　「小怪──」昌浩繼續邊走邊喊。
　　昌浩有些垂頭喪氣的嘆了一口氣停了下來，靠在外廊的扶手上閉著眼睛喘口氣。
　　「小怪到底去哪了……」昌浩喃喃的自言自語。
　　「昌浩，你怎麼啦？怎麼看起來沒精神呢？身體不舒服嗎？」充滿朝氣的聲音丟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是太陰阿…妳有沒有看見小怪？」昌浩睜開眼睛，看到太陰正盯著自己左瞧右瞧的，反射性的又詢問說有沒有看見小怪。
　　「你是說騰蛇阿…剛才我在池塘邊有看到，不知道還在不在……」太陰說著，感覺有些畏怯。總不能跟昌浩說自己是因為看到小怪姿態的騰蛇才會到處亂晃的吧？本來是想好好在樹上睡個午覺的……
　　「真的嗎？真是太謝謝妳了太陰。」昌浩眼睛馬上亮了起來，剛才那疲憊的樣子馬上蕩然無存，跟太陰到過謝之後，頭也不回的就往池塘邊跑去。
　　「不用客氣阿……」太陰有些無言的看著昌浩的背影。為什麼呢？光是待在騰蛇身邊就讓人覺得坐立難安了…為什麼昌浩還主動去找騰蛇呢？真是讓人百思不解……

　　「小怪。」昌浩到了池塘邊呼喚著，發現小怪沒有回應。「怪了…太陰明明說有在這看到小怪阿……」昌浩自言自語的環視四周，還是沒看到小怪。
　　「是昌浩阿，要找騰蛇的話，他剛才說要回你的房間了。」閃過藍光，勾陣現身在昌浩眼前說道。
　　「這樣阿…勾陣，你知道小怪怎麼了嗎？」昌浩有些失望的低下頭，轉個念一想，如果小怪對勾陣說要回自己的房間就代表他們有對話過了，或許可以從那勾陣知道些什麼。
　　「呵呵…騰蛇那應該說是自尋煩惱。」勾陣嘴角微微揚起，似乎是挺開心的。
　　「自尋煩惱？」昌浩疑惑的偏著頭看著勾陣。
　　「沒錯，自尋煩惱。」勾陣一字一句的再重述一次。

　　「勾，我很想跟昌浩一起立個誓言。」既然猜都被猜到了，乾脆直接了當的說吧。
　　「誓言？你就是在想這個？」勾陣有些意外的加重語氣。
　　「嗯。」小怪點點頭。
　　「騰蛇，你是太無聊嗎？如果你是想跟昌浩立個誓言，直接去跟他說阿，昌浩才不會拒絕你，搞不好還很高興。」見小怪點頭，勾陣有種被打敗的感覺，難道騰蛇不知道昌浩非常在乎他嗎？只是要立個誓言有何困難？
　　「誓言不能隨便立阿…搞不好還會造成他的負擔……」雖然自己有這樣想過，但是還是不能太隨便。
　　「那你何不去問問昌浩？相信他會回應你的。」好吧，為對方著想也是件好事，不過想太多反而會一事無成。
　　「再讓我想想吧，我先回去昌浩的房間了。」小怪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話一說完就跑走了。勾陣說的也不是沒想過，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而已。
　　勾陣默默的看著小怪跑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誓言…」昌浩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誓言嗎…其實自己確實像勾陣所說的，能跟小怪…紅蓮立誓言，真的很令人高興。
　　「如何？不去找騰蛇嗎？要把握當下喔，錯過就不好了。」勾陣笑的更開心了，還不忘戲弄昌浩。
　　「什、什麼把握當下，勾陣妳不要亂說，我、我去找小怪了。」昌浩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快步往自己房間跑去。
　　「真是不坦率阿…六合，你也別跟去了，我想他們需要單獨說上幾句。」勾陣目送昌浩離去，叫住了一直隱著身準備跟上去的六合。
　　「我想也是。」六合現身看了看勾陣，又往昌浩的房間方向看了看，最後輕輕的點頭。

　　「小怪，我從勾陣那聽說了……」走進了房內，昌浩就看到小怪坐在那低著頭沉思，很直接的就切進主題。
　　「昌浩…我……」小怪抬起頭看著昌浩，隨著強烈的紅光變回了本相。還是開不了口……
　　「如果…是跟紅蓮立誓言的話…不管什麼都可以喔……」昌浩講的斷斷續續，臉頰微微泛紅。
　　看著昌浩這樣的舉動及話語的內容，紅蓮突然領悟了，走進向前將昌浩抱的滿懷。

　　──有時候，誓言不一定需要存在。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