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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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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听说辽军来犯,顾三郎顾瞻大败敌军。
又一年,顾氏上下皆被一道圣旨下令撤出兖州,凌家掌握边塞重权。
在一年,顾氏从新被重用,时年,顾家大破辽军。
顾三郎顾瞻奋勇杀敌不知所踪......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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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来晚阳春面!”罗素笑眯眯的应声是,手脚麻利的端了面出来。
她离开兖州后,出来后用之前的积蓄勉强开了个小面铺,算是可以糊口,几年前她想也没想过自己的后半辈子是在几百年前开个面铺过日子的,然而时至今日,她却也做的得心应手。
忙活了一天,罗素正在洗碗却忽然听到门口吵吵嚷嚷的声音
“妈的,一个傻子叫花子,滚滚滚,一边去,别挡着老子做生意”愤怒的叫骂声隐隐传来,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本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只是叫骂的那人一路踢踹着一个脏兮兮的男人竟是打到了她的店门口,总不能不管了影响了他的生意。
骂人的是离她店面不远的那个卖包子的小贩,平时就是一付欺软怕硬的模样。
她无奈,走到店门外,不想那个被打的乞丐竟向她倒过来,她连忙避开,却还是闪躲不及,被装个正着,大概是那个叫花子经常被大骂,撞到她,反而自己一付惊恐的样子,紧紧的缩成一团,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些什么,只敢露出一双眼睛怯怯的看着她,一下子她的火气也全没了。
卖包子的小贩还想追着他打,嘴里骂骂咧咧的还要动手。
罗素知道这个傻子乞丐,来城里有月余了,虽是傻子,却并不让人生厌,平素都是瑟缩在角落,唯有肚饿时才到街上来,他不像有的乞丐去抢旁人的吃食,就是眼巴巴的瞅着,没人给他饭吃,他就饿着。罗素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位小哥怎么着了,你要这样打他”
旁边围观的人群众也有人看不下去了,也附和着罗素。原来只不过被打的乞丐只是在他的包子摊前停留了一下,就惹得小贩拳打脚踢。
小贩眼见大伙儿都一致谴责他,狠狠的啐了一口“臭叫花子”,又瞪了罗素一眼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世道,欺软怕硬的人还少吗
“散了散了,还围着做什么!”罗素挥散了人群,扭头那个乞丐还是蜷缩在角落里,她叹了口气,扭身回了店里。
日头西下,罗素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得以歇歇片刻,她向店外望了望,见他还是瑟缩在刚刚的角落里,看来未曾移动过分毫,模样看着还真是可怜。她之前捡回家的小狗阿呆也窝在他的身旁,似是知道这个同命相连的可怜人。
她叫了一声阿呆,往常她一叫就乖乖跑来的阿呆,今天只是看了她一样就像那个乞丐窝的更紧,她分明从它的眼睛里看到幽怨的感觉!臭小子,谴责她所剩不多的良心!
他似察觉有人来了,蜷缩的更厉害,没感受到拳打脚踢才怯怯的抬起眼睛,一晚热腾腾的阳春面摆在他的眼前。
他抬起头,污垢遍布他的脸,一双对男人来说漂亮的有些过分的眼睛无辜胆怯的看着她。
她心软下来,把面放在他前面的地上,“吃吧,没事的”
罗素一进店,才见他拿起碗狼吞虎咽的吃了整碗面,还真是饿坏了呢。
大约是有饭吃,一连几日,那个傻子乞丐都蜷缩在罗素面铺的周边角落,待到打烊或是没人的时候,罗素就给他碗面吃。她瞧见过他和野狗争食,想起初来这个世上,自己也同他一样乞讨过,若不是遇见香玉,恐怕自己也如同他这般了。
然而再多的她却也是在做不了。她连自己都是勉勉强强的养活,又哪里能有能力去救旁人,给他饭吃已是她所能作的最尽力的事情了。
他已不像最初的时候那样惧怕罗素,罗素给他饭吃他总是腼腆讨好的笑笑也不说话,不知是不是哑巴;他脸上的污垢让人看不吃他原本的模样,只是一双眼睛漂亮的很。
只是今日,到了收摊的时辰他也没来。阿呆一连几日白天都同他呆在一块,今日反常的也没回家。
罗素落了锁,往家走。
她的面铺是租的门面,居住的地方在城中略偏的位置,这样也是是在没法子。城中的住所租金是在是贵,原来百年前的房价也同现代市中心的房贵是一样的道理,她的面铺又实在小,小小的外堂,只够一个人忙乎的厨房,其余的实在没有多余的地方。无奈只能每日来往于家和面铺之间。
有条小巷可以抄近路回去,罗素咬咬牙,这种又阴暗又狭窄的小巷子,她真的很不想走。但冬天实在是冷的狠。
她闷着头往前冲,临近出口,脚腕却突然被什么抓住,明显能感到是属于男性的手掌!
“救命!救命啊!!放开我,放开我”罗素大声的嚷嚷,拼命的脚下乱踢,脚下的人发出闷哼的痛呼。
脚上的束缚的力道终于消失,她没命的跑出巷口。借着月光,发现巷子里的身影蜷缩在墙边一动不动的,脏污的衣服上一块块的像血渍一般。除了刚刚发出的类似痛苦的闷哼声,这样很难然人觉得这个人还活着。
她一路小跑回家,点了灯,才发现脚腕上被抓住的地方竟是一片血渍,那人似乎留了很多血呢,她心软的毛病又开始发作,她真的很不想这样,这种乱世心软的后果通常是麻烦。
她正犹豫,忽然听到门外阿呆的叫唤声,连忙开了门,可谁知阿呆不回家却托这她往门外走,竟一路走到刚刚的小巷处。
她大着胆子走进去,那人靠在墙边,身上斑斑驳驳的一片,阿呆围着他原地打转。
“喂,喂”她伸手碰碰他,他发出闷哼,原来是那个乞丐,她认得他的声音
她一路拖着他,他也只是闷哼了几声,现在瞧着似乎是晕了。
原来真的流了很多血啊,昏暗的油灯下才发现原来那一片片的真的是血渍,有的干透了,有的还是湿润的。
他身上脏的实在不成样子,还散发着阵阵的恶臭,衣服脏的不成样子,又满是血迹,实在瞧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幸好她不远处就是李老头的居所,居他自己说年轻时是个江湖大夫,有总比没有的好。
李老头骂骂咧咧的满是不情愿,“你个臭丫头,在半夜叫我起来,就为了给这么个小叫花子洗澡擦药!?有你的好果子子吃!”
“是是,是是,真是有劳您了,辛苦了辛苦了!”罗素连忙赔不是“他是哪受伤了?”
李老头撇她一眼,“我这都没脱他衣服,你觉得我是透视眼吗?还不出去!”
出了门,罗素又听李老头说“烧盆热水啦,臭的不成样子,有伤口也该发炎了!”
罗素认命的去烧水,一回头阿呆蹲在门口,眼神里忧心焦虑的样子,让罗素怀疑它是不是成精了!她轻点阿呆的头“哪天我受伤了,你也这样担心我才算不白养你一场!”
李老头忙活了快一个时辰,“前胸被人砍了一条口子,腿也弄伤了,看身板是个练家子,不然这么砍常人早死了,我明日开些内服外敷的药过来,姑娘哪捡的小哥,摸样英俊的狠哪!”
送走了李老头,罗素进屋瞧了瞧
擦净了脸,她不得不承认,他张的是在是好看,棱角分明,剑眉高鼻,唇形也恰如其分的优美,整张脸都透着俊秀清雅。这张脸记忆力似乎有些熟悉?
“阿呆,他是不是看起来有点眼熟?”
阿呆的脑袋一歪,似乎也在思考。
“问你也没用,你又不会说话“
他身上的衣服换过了,是她仓促拿过来的,她的睡衣喜欢做的宽松肥大,倒也庆幸他能穿。
散落在地上的脏衣,血渍,让罗素折腾了大半夜,困得很,回了自个屋到头就想睡,可又不放心,爬起来拿凳子桌子抵着门,又把阿呆放进屋里,这小狗就算喜欢他,要是自个主人除了啥事,还是护住的吧!罗素做完这些才安心些,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