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最难说出口的话》田甜田

11、第九章

　　明思投资在位于城中最贵商务圈的一栋50层大楼里，那里出入的都是城中的精英。纯粹站在路边抬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建筑倒吸了口气，她曾经像个小粉丝一样，为了多看顾明一眼，多少次在这里徘徊，有一次还因为顾明突然出现差点被车撞了。那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会离他那么近。
　　“纯粹，你呆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走。”Sam回头催她。
　　纯粹这才回过神，迈着轻快的步子赶紧跟了上去。

　　签约仪式简单而庄重，纯粹却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使劲儿绷直了身子，生怕出什么意外。顾明看着她那机警得像小鹿的样子就好笑，眼睛不自觉地游离在纯粹身上不舍地离开。她穿着正装，看不见手腕，不知道好了没有？不过她穿的这子很好看，大方又清纯，很像刚刚毕业出入社会的大学生，明明在哪里见过，搜遍脑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会议结束后，吴总让其他人都先回去，自己留下来和顾明谈合同细节。
　　总裁办公室，顾明站在明净极亮的落地窗前看着高楼下人来人往的人群出神。
　　这里面，哪一个是她？
　　“在想什么？”吴总走向前，顺着顾明的视线向下探。
　　“没什么。”顾明收回视线，淡淡回道，低沉动听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你是不是在想cindy？”吴总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他认识顾明快20年了，自视了解顾明的一言一行。
　　顾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吴总点了点头，他当这是默认了。他继续笑着说：“cindy这女孩挺不错的，做事认真又踏实……”
　　顾明冷笑了声说：“你什么意思？你是又准备把她推给我？你们家是有这种传统吗？为了做生意都要送生意伙伴一个女生做礼物吗？”
　　吴总脸色一变，赶紧解释道：“Mars，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还为笑笑的事……”
　　“不要再提她了。”顾明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得吓人：“以后她的事我都不想听到。”
　　“sorry.”吴总道歉。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关于cindy，我当时见到这个女孩也吓了一跳，她笑起来真的太像……不过她真的是个好女孩。我想，要是她的话应该可以帮你走出过去。”
　　顾明沉思无语，脑海中闪过纯粹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他真的可以走向她吗？

　　纯粹心情极好，晚上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纪瑜回家看到那么多菜吓了一跳：“纯粹，你发财了？突然那么大方。”
　　纯粹咧嘴一笑：“比发财还好。”
　　“那是傍到富二代了？”纪瑜丢了个肉丸进嘴里。
　　纯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顾明的确是富二代，不过她还没傍到。
　　纪瑜的突然肉丸子卡在喉咙里进退两难，她的脸瞬间被憋得通红。
　　纯粹赶紧把水递过去：“你说你吃得那么急干嘛！”
　　纪瑜接过水咕噜一声猛灌才把肉丸子给冲进肚子，她喘着粗气说：“我跟你说…呼呼…你要是来S城找富二代的……我劝你赶紧收拾包袱回家。”
　　纯粹满脸疑惑：“为什么？”
　　“现在这社会都讲究门当户对。你跟一个跟自己差距那么大的人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纪瑜的声音突然有点哽咽：“你不仅要想办法靠近他，还要面对他家人的挑剔和质疑，周围人的闲言碎语……”
　　看来，在这座城市，纪瑜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纯粹的心一酸，拍了拍纪瑜的肩膀，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起过他。”纪瑜边扒拉碗里的米饭边说道：“他是我公司的前辈。刚来S市时，我人生地不熟，工作又经常犯错，真的是一团糟！那时是他，在我身边一直帮我，帮我找房子、陪我加班到深夜……”纪瑜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们很顺其自然就走到了一起……他爱我，我爱他，我以为一切就是这么简单。你知道吗？我们银行是不允许办公室恋情的，那时我都想好了，只要一结婚我就回家做全职太太。你看，女人一恋爱就变傻吧！像我这种心里只有事业的女人都能为了男人放弃。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很快，她母亲就找到我，我才知道原来他家那么富有，那么有权势。就像所有蹩脚的偶像剧一样，她母亲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离开。当然我不能拿钱啊，我想我自己的爱情我一定要守住啊，怎么能输给了那么俗气的东西。结果……结果他妈直接打电话给行长说我们两恋爱的事，就在行长准备把我调到乡下时，他辞职了……从此消身匿迹。”
　　纯粹呆了，没想到这么坚强、开朗的纪瑜竟然有这样一段故事。她胸口闷得慌，金钱、地位、权势原来是这么微妙的东西，轻而易举就能将相爱的人分开。

　　第二天起床，纯粹头疼的厉害，可能是昨晚陪纪瑜哭的结果。她没有放在心上，匆匆拿了瓶牛奶就去上班了。直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坐在旁边的sam瞅着她问：“粹啊，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Sandy凑上来一摸她额头，叫起来：“是呀，cindy你发烧了呀！”
　　纯粹晕晕乎乎，辩解道：“没事，可能是昨晚有点着凉了。等等回去喝杯热水就好了。”说完，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去倒水，没想到头一晕，没站稳，一个踉跄就摔倒了地上。
　　大家吓了一跳，sam连忙扶起她：“别逞强了，你还是赶紧回家休息吧。”
　　连一向不太搭理纯粹的lily也出声了：“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我有一个认识的医生，帮你约号啊。”
　　纯粹暗叹最近运气实在太差，手刚好又感冒了。她谢绝了lily的好意，决定回家睡一觉就好。
　　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恍惚中她听到手机响，拼命爬起来去接，按下通话键。
　　“喂，你在哪里？”竟是顾明的声音。
　　纯粹一下子清醒了半分：“在…在家里。”
　　“在家？今天不上班吗？”
　　“嗯。有点不舒服，回家休息。”
　　“哪里不舒服。”
　　“感冒了。”
　　“哦”
　　“……”
　　挂了电话，纯粹躺在床上满头雾水，顾明找她是什么事呢？难道是找她去看场地？哎呀，这破身体，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病了。越想越恼，越恼头晕地越厉害，就在迷迷糊糊中她又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顾明来看她，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额头，她很想回应他，但身体滚烫竟一丝都动弹不得。她着急得直冒喊，突然听到有人在耳边唤她的名字，她挣扎着睁开眼，是纪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