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徼短篇》王茩

29、第二十九话 出城

　　这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二青和大哥合伙包了出租车，二青跑白班，大青跑夜班。到了交车的时间，二青开着车往固定地点走。有一个姑娘在路边招手，看身架子长得好像还挺美的。二青停下车问，姑娘，去哪儿啊？
　　姑娘笑嘻嘻地就钻进了车里。
　　师傅，带我去王官庄吧。
　　二青有点儿为难，姑娘，我这要交车呢，王官庄都出城了，郊区的车我一般不出啊。要不，你再换辆车？
　　姑娘很不高兴，甚至有点儿撅嘴。等了这么久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我要是下去了这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过一会儿天就全黑了，我一个人真心害怕。这样，师傅，我给你100块，你就拉我走吧。
　　二青听着她嗔怪的语气，全身麻酥酥的。他略微盘算了一下，100块挺可观。要是回来路上还能拉个人那就更好了。于是就给大青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晚点儿交车。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雾。路上开始偶尔能看见几辆车，越走就越黑，这一段路干脆成了二青一个人的路程。
　　道路变窄了。二青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记错了路，为什么对于眼前这段路没什么记忆。不一会儿，二青看到远处有个身影好像是在招手。生意来了！
　　走到近处一看，哪里有什么人，是挂在树上的白色塑料袋垂立在那儿。
　　二青沮丧地继续开车。突然看到树林里有个影子做出一副要向他投掷石头的姿势。二青心里那个火，他最爱惜车了，这多少有点儿像农民爱惜土地，牧童爱惜牲畜。
　　那个影子仍然做出投掷的动作，这下彻底激怒了二青。
　　影子跑的飞快，他大概是知道二青追他，所以顺着路飞奔。
　　二青心想，我四个轱辘跑不过你两条腿？小样，等老子追上你非得胖揍你一顿。
　　路越来越不好走了。
　　颠簸的路面引起巨大的晃动，车的底盘好像和路面开始摩擦了。
　　不对劲啊。
　　二青决定不追了。那个影子也突然消失了，兴许是钻到树林里了？
　　二青停了车，打开了电台。主持人正在和所谓的医生接听电话，解决男性的难言之隐。
　　5分钟之后，二青下了车，眼前的景象令他着实出了一身汗。再往前十米就是一个超大的水塘。在漆黑的夜空下，水塘泛着森森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