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木言 ...
-
“丫头，昨晚，有没有······”木言满脸纯洁地靠近清越。
“你别说了！”清越双手捂脸，“昨晚我脸都丢光了！”
本以为是春梦才会那么大胆，没想到居然不是梦！害得她在杀生丸面前又哭又笑，颜面尽失，各种猥琐样都被他看到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啊！睡了一觉起来杀生丸就在身边还说要帮她抹药这种事，太美好了，难道不是只有梦境才那么美好吗？！
“没成功啊？”木言无趣地坐在清越身旁，两人并肩坐在树下，望着波浪般的花海沉思。
木言摸着光秃秃的脑袋，脑补着当时的情景，纳闷极了。月黑风高，孤男寡女，清越衣裳半褪，面若桃花，杀生丸拿着被他加了一小丢丢□□的月见草药膏给她涂着······不是吧？杀生丸面对投怀送抱的女人都无动于衷？看看耷拉着脑袋的清越，木言一厢情愿地认为她垂头丧气是因为勾引不成功。
“杀生丸是不是······不行？”木言呐呐地自言自语。
“你······你说什么？什么不行？”清越蓦然转头，死死瞪着木言，“你是说······杀生丸大人······不行？”
两人登时呆若木鸡。
木言激动的站了起来：“是吧？你也这么觉得？我就说嘛，他表现得太不像一个男人了！”哪有男人总是那种不要不要的样子？
清越伤心地跳了起来：“木言哥哥，你说真的吗？！杀生丸大人他······”虽然杀生丸大人长得那么阴柔，皮肤又比女人还滑，但毕竟还是男人啊！精通医术的木言居然说他······不行？！呜呜呜，可怜的杀生丸大人······
两个语言不通的人凑在一起，无中生有，说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杀生丸，不行！
大妖怪杀生丸无辜躺枪。很久以后，清越为这件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当然，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清越怀着悲伤的心情走到杀生丸身边，寻思着劝他去治疗，但是转念一想，杀生丸自尊心这么强，变成这样他一定也不愿意的！她怎么可以再去触碰他的伤口呢？木言老头肯告诉她这件事，一定是因为她能保守秘密！对！她不会告诉杀生丸她已经知道了他的隐疾！
“杀生丸大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清越扯着杀生丸的袖子，轻声说道。
杀生丸低头瞧了她一眼，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用意。不过想想，她一直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做奇怪的事，说奇怪的话，因此也就没有在意。
“杀生丸大人！清姐姐！玲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哟！”活泼的小玲牵着阿哞，对着他们挥手。
杀生丸和清越同时转头看向小玲。
他们身后是柔软波动的五色海，隐约传出了花瓣们互相摩擦的轻柔声音，仿佛还能看见细小的花粉没来得及掉落就被风凝聚而成的粉雾。风吹起他们的发，黑白分明；脸上的表情也是截然不同，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却意外的和谐。
清越看见阿哞身上的几个包袱，知道那是他们日后可能会用到的药。她卧床的那段时间，小玲勤快地为木言打下手，学了不少东西，识别草药、包扎伤口，虽然日子太短还没学到精髓，但是对普通的伤来说，这些知识够用了。
她走过去摸摸小玲的头，温和地笑着：“玲，有没有谢谢木言爷爷？”
“嗯！”小玲乖乖地点头，“玲已经说了很多次谢谢爷爷了！可是木言爷爷好像不大高兴！”
“我去跟他说说，玲，去杀生丸大人身边等我一会。”
“嗯！清姐姐，快点儿噢！”小玲牵着阿哞向杀生丸走去，身后的邪见也抬头说了一句：“清越，快点，别让我们等太久！天天闻着药味我都要吐了！要赶紧离开这······”
邪见的声音被清越抛在身后。她走进草屋，看见一个泪眼汪汪的瘦老头，长胡子跟着身体一抖一抖的。
清越一滴冷汗：“木言哥哥，你在干什么？”
“呜呜呜，清越，你别走，你走了就没人崇拜我了！就没人叫我哥哥了！”木言像个老顽童似的抓着清越的衣袖使劲甩，还抽抽搭搭的。
“呃，木言哥哥，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你别这么伤心嘛······”虽然知道木言是在做戏，但清越还是鼻子一酸。虽然这老头总是嘻嘻哈哈疯疯癫癫的，但是对她的照顾可以说体贴入微，还总是为她出些针对杀生丸的奇怪的点子，有时还说冷笑话逗她开心。这个自恋又可爱的老头让她觉得很温暖，像家人一样，现在突然要分开了，真的有点舍不得。
看到清越眼眶一红，木言急忙收回那几滴鳄鱼泪，嫌弃地推了她一把：“快走快走！别把鼻涕掉我屋里了！”
清越刚酝酿好的情绪被这么一句话破坏了，她抽抽鼻子，说：“木言哥哥，我会想你的。”
“哼，你别想我，你想我我也不会想你的！”木言孩子气地转过身，不理她了。
“木言哥哥，那只小狐狸就拜托你了，治好了就放回山里吧。”
“哼，治好了我就拿来红烧！”木言扁着嘴，还是没有转过身来。
“木言哥哥······”清越一声叹息。
“走走走，快走快走······”木言开始赶人。
“木言哥哥，我走了，我真的走了！”清越转过身，恋恋不舍地看了看矮小的秃老头，走了出去。
听见身后草帘垂落的声音，木言嘟着嘴，眼中泛起了一层水光，囔囔道：“哼，太没良心了！说走······就走了······”
忽然轻轻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放在了门口。木言赶紧收拾心绪，恢复了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然而门外又没了动静。
许久，木言悄悄掀开草帘，四周静悄悄的，已经空无一人。他突然觉得······好寂寞。
寂寞？他木言化形至今已经一千余年，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采药，一个人吃住，一个人治病，从来不觉得不适应。他性情古怪，医术高超，他不问对错，不问好坏，全凭自己心意做事，是妖界大名鼎鼎的“怪医”。这等逍遥，这等荣耀，怎么会······寂寞呢？
虽然一开始为清越疗伤是看在犬大将之子杀生丸的面上，但是这段时日来，这个小丫头给了他一种阳光般的感觉。第一次有一个人，违背着心意叫他“哥哥”只为了他高兴，第一次有一个人，听懂了他的冷笑话。
这个人，现在走了。
原本寂静的地方只是恢复了寂静，但木言发现自己居然开始不适应。
低头看见屋外放着一个漂亮的花环，上面的小花有些已经枯萎，有的还明艳新鲜，明显是编了好几天，而且手工还不大好。
几天前，清越曾纳闷地问他：“木言哥哥，所有的扁担妖怪都是光头吗？太难看了吧？我要想个法子给你遮一遮。”
想来这个花环就是她做给他“遮一遮”的东西了。
弯腰捡起花环，木言似是不屑地自言自语：“这么难看的东西，怎么配得上我这么帅的妖怪？”然而手上却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弄掉一片叶子。
“哼，难看难看真难看······”木言转身回到屋里，还在喃喃着，“这么难看的东西怎么能戴在我漂亮的头上？······”
“啾。”一声轻微的叫声传来。
“哟，看来狐族的小少主醒了。”木言慢悠悠地把花环放到一层干净的空木架上，仔细摆正，才走到屋子最里边，看了看泡在药水中的小狐狸，“小少主，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小狐狸整个身子泡在药水中，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露在外面。它微微张开了眼，眼中闪现出了愤恨之光。
上天要我不死，我一定会报仇！
那个女人！带着原冰石的女人！他需要她！无论任何手段，都要把她收为己用！
无为，上官真名，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木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