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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在一家客栈小借了一个房间,叫了随行的侍女帮沧淮和夏锦年解下发髻,扮成男子的装束。还是那支白玉簪,此刻插在夏锦年束成男子的发上却平添了一分英气,沧淮因为是小孩子的原因所以扎了团子头系上发带,像小书童的模样甚为可爱。夏锦年则是一身淡青色布衣,衣角有层层翠竹暗纹缀在上面,腰间垂下一块白玉牌,一副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与沧烟站在一起倒也应景。
沧烟打量着面前换好装的两人,轻笑一声,“怎么感觉是带了两个小孩子去不好的地方?”沧淮本就是小孩子,夏锦年身子薄弱便也显得年纪很轻。
两人对视一眼,沧淮拽住夏锦年的手,“二哥,我们走吧。”小孩子的声音本就是脆生生的,刻意变粗倒也有几分男孩样子。夏锦年勾勾嘴角,揽过身边的小人儿,“走了,三弟。”然后转向一旁忍俊不禁的沧烟,“大哥,还不走么?”
这么快就改了口,但声音即便是刻意装出低沉也依然听得出是女声。夏锦年的声音本就绵软,可塑性很低,沧烟忍不住笑出了声,拍拍她的脑袋,“二弟一会儿还是少开口吧,太容易被揭穿了。”
三个人来到月白楼,进了门,上了楼梯进了二楼的小隔间。掀了帘进去发现已经有两个姑娘在那候着了。透过隔幔可以清楚看到一楼中央台子上的表演。沧烟把两个姑娘打发走,在软榻上坐下,夏锦年白她一眼,“感觉你很轻车熟路的样子嘛。”
沧烟故作头痛地摸摸额头,继而换上一个坏笑,“怎么,夫人这是在吃醋吗?”
“……”夏锦年一时语塞,瞪大眼睛抗议这个说法,却在心里无法否认这个事实。坐到一边把玩着刚才沧淮让老人捏的面人,虽然没有五官,但是特征倒也明显——白衣,白发带,负手而立,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自己那一只则是水蓝色衣裙,白玉簪插在脑后,手里举着糖葫芦……夏锦年不由笑弯嘴角,想象着两个人方才在街上这样悠闲的模样,从心底漾出甜甜的幸福感。
楼下传来的琵琶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小心地收好面人,将目光落在楼下厅中心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身上。
果然……白色很有神秘感呢。夏锦年的目光不由地朝身边人儿瞟去,他正合了眼陶醉在一片乐声里。吐吐舌头扮个鬼脸,夏锦年又看向白衣女子,十指芊芊灵巧地拨弄着琴弦。沧淮静静坐在一旁认真听着,不时伸出手打出几个节拍。
确实是很不错。曲子优美,弹得也好。夏锦年怡然自得地随着节奏轻轻晃动着身子,突然感到后脊一阵发凉,下意识朝背后看去,除了墙什么也没有。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认得自己呢?是担心太多了罢。夏锦年摇了摇头安慰自己,右手托着腮看向场中,却怎么也无法安下心来。刚才那一下的凉意逐渐变为刺骨的寒意,愈来愈烈,夏锦年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捏紧,随即转出几枚银针。
微微合了眼眸,静静感受周围气息,一股压迫感随即而来,杀气逼人,越来越近。
凛冽的剑气生硬地划破空气直直朝夏锦年逼过来,她猛地向边上一闪,躲过力道极足的一剑,翻身从软榻上下来,拿剑的是个黑衣人,一招未中,转移了目标逼向另一侧的沧烟,夏锦年闪了两步把沧淮从边上推出隔间,狭小的空间只剩下三人对峙着。黑衣人猛地转身又朝夏锦年划过来,夏锦年闪了两下,一边的沧烟一把拽住他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低着头想看看她是否有受伤,黑衣人却趁机刺了过来。
“不要!”眼看剑距离面前的人越来越近,夏锦年大叫一声一把推开了沧烟,那一剑刺在了她的右肩上。
一抹嫣红缓缓而出。
血顺着剑刃缓缓低下,黑衣人抽了剑闪身逃走了,沧烟扶住身边捂着肩膀快要站不住的人儿,“你疯了?”
夏锦年轻轻朝他笑了一下,面色苍白,却更显得惊心动魄的美,她摇摇头,身子一软,瘫倒在沧烟怀里。
沧烟慢慢将夏锦年抱起,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轻叹一声走出小隔间,门口沧淮还在傻傻地站着,刚才发生的事已然把她吓得不轻。沧烟示意她跟上,沧淮看看自家大哥凝重的脸色,又看看他怀里面色苍白的嫂嫂,衣襟已被血浸透,她惊呼一声,“啊嫂嫂她——”
沧烟往前走了几步才停下来,头也未回,“快走。”声音很冷。沧淮眼眶里泪水打着转,她咬咬下唇,低着头小跑着跟了上去。
“你确定那是夺命门的人吗?”月尘的扇子半遮着额头挡住照在脸上的阳光,垂下眼帘静静思索着,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木扶手。
“绝对是。而且,那个人极有可能是若月。”
听到若月这个名字月尘蓦地抬了眼,继而又低了头合了扇子在手里轻轻转着,“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若月……这个身为夺命门灵慧之魄的女子,年仅18岁,只比小七略年长一点而已。
既是沧烟在场,若月又怎么会擅自行刺?而且,据说有一剑是朝着沧烟去的,却生生让夏锦年拦了下来。若月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会将剑刺向自己师兄呢……难道说……
月尘将扇子用力往桌子上一扔发出清脆的声响,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屋,藏在袖里的手指攥得发白。傻小七啊,你中套了。
真想不到,他——竟然真的下得去手。
沧淮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她不由地皱了皱鼻子,捂住嘴巴抑制住胃里泛出的一阵作呕的感觉,放轻脚步走近床边,榻上的人儿面色苍白,双唇紧闭,让人不由地生出怜惜。她转向床边沉默坐着一言不发地哥哥,刚想开口,对方就伸出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小声。
沧淮努力压低声音,“嫂嫂她……还没醒来么?”
“高烧不退。”沧烟拉了拉被角给她捂得严严实实,又重新换了额头上用冷水浸湿给她降温的帕子。“我出去一下,你陪她待会儿吧。记着给她换帕子。”沧烟起身轻轻走到门口,又看了一眼才拉了房门大步走开。沧淮握住夏锦年的手在床边坐下,轻轻叹出一口气。
“这次,你做的太过分了。”少年的声音冰冷,夹带着凛冽的寒意。对面的女子蒙着轻纱遮着脸,看不出她的表情,却能从眼神中看出她的伤心和委屈。她垂下头,“师兄,我只是……”
“够了。”沧烟打断她的话,“别说你是一时失手!你的剑朝我过来的时候,剑气平缓没有一点杀伤力。可下一秒她朝前迈了一步,剑气立刻就变了。你根本就是决意要刺她这一剑的。”
“……”
“罢了。”沧烟朝她摆摆手,“你回去吧。”女子转身正欲离去,忽然又被叫住,“解药给我。”
“什么?”
“别给我装傻。剑刃上的蚀骨毒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师兄你就是偏心!”女子不甘愿地将袖中的布包抛给他,跺了跺脚纵身一跃离开了。
若月啊,你给我,实在是惹了太多麻烦。
蚀骨毒中毒之人,须在七日内饮用解药,此后连续数日都要服用少量的兰杞草,待余毒在体内排清之后方可停用,否则毒性复发肝肠寸断而死。
沧烟站在药房里,手边是大把新鲜的兰杞草,他微微皱了眉想着怎样才能在饭菜中加入这些可以既不影响菜色也不会被发觉。
不过……锦年,你奋不顾身拦下那一剑,可是你的真心?
可我,怎么做才能不辜负你呢?你体内的真气流虽然被你用内力压着,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为何,要用牺牲自己的方式,挡了那一剑?为何,要刻意掩饰自己会武功的事实?
为什么……我们两个人,就不能对彼此坦诚相见呢。
端着药碗进了屋,床上的人儿似乎刚刚醒来,睡眼惺忪地呆坐着,沧烟走近,伸手去弹她的额头,“傻丫头,发什么呆呢?喝药了!”轻轻在床边坐下,拿药匙舀出一勺放在唇边轻吹两下,送到少女嘴边,夏锦年低头喝下,然后眨眨眼睛定定看着面前喂药的少年,沧烟不由轻笑了一下,“看我做什么?”
夏锦年不说话,只是歪着头打量着他,沧烟把小碗放下,伸出双手将她揽进怀里,“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怕。”
是真的怕。当她的鲜血沾在他手心的时候,尽管那双手沾过各种各样的血液,却还是忍不住地颤抖。
若月的那一剑,太出乎他的意料。他一下就慌了,生怕自己就这样害死了她。而她,还想着为自己挡下了那一剑……
尽管她还在掩藏着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可她为自己挡住的那一下,却是真真切切的。
剑刺在她的身上,疼的却是他的心。
沧烟使劲想要将怀中的人儿抱进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夏锦年轻轻拍拍他,“好了,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沧烟不语,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沧淮蹦跳着走进来,“嫂嫂你醒——”后面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她尴尬地笑了两声,“呃,我走了。”逃一般的跑出了屋子。夏锦年和沧烟看着小人儿慌忙跑出的身影,相视而笑。
“如果是若月,那么沧烟,必然是让她来试探小七的。即使小七没有出手,体内的气息,也应该被感受到了吧。”龙墨梓一改往日的急躁脾气,头一次看见这样的他,平静冷漠的吓人。
是真的生气了吧。
“那么……他的目的达成了。不过我想,他是并没有打算伤害小七的。若月的那一剑,应该是他意料之外的。”宁轩声音清淡,又带着一丝嘲弄,“若月啊,喜欢自己师兄太辛苦了。”
“……”林沫璇冲他翻个白眼,“为什么你连这些个八卦都不放过?”
沧烟……把小七留在你身边,真是太危险了!龙墨梓攥了攥拳,“我先走了。”留给众人一个背影,月尘略略抬了眼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幽幽叹出一口气,“很少见到小六这个样子啊。”
“沧家和夏家的事,可有些眉目了?”
“夏侯延将夏家产业都转给了顾遇之。”月尘听到这话,挑挑眉看向宁轩,对方会意地解释道,“大概是接受了自家都活不久了的事实,所以要托付给一个靠得住的人吧。”
“除了老爷子就剩了一个夏寻,不过,我想最近可以平静一些了。若月捅的篓子有点大,一时半会儿沧烟给她补不好呢。”宁轩笑得一脸轻松,“顾遇之那边,招兵买马也很迅速啊。”
“有了夏家的财力支柱,想必做什么都如鱼得水。”月尘忽然想起沧城的事情,夏侯延是因为不再给沧家提供财力支持才遭到灭门的惨剧?还是,这之中另有原因呢?
宁轩淡淡地瞥他一眼,“你知道吗,沧烟的生母,好像是夏羽杉。”
“那不是和小七还有些血缘关系?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啊。”
“夏羽杉是嫁给了沧连决的二弟沧寒,后来因为一场不知名的大火她和沧寒都被烧死了,好像同时烧死的,还有一个和沧烟差不多大的小孩。真是混乱啊。”宁轩突然停住不说了,眉目间的笑意也已敛去,“有人来了。”说话间人已经轻手轻脚闪到了门边,却不急着开门。
“是我。”门外熟悉的声音响起,宁轩如释重负地拉开门,“原来是遇之啊。”指指桌边的椅子示意对方坐下,“有事吗?”
顾遇之抬眼看向宁轩,眼中是丝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担心,“姐姐她,怎么样了?”
“你的消息倒是蛮灵。该不会是派了人在沧烟小七身边吧?”月尘轻笑一声,“小七已经脱离危险了,没有大碍。”话罢抬头定定看着眼前的少年,“夏家的事,可有什么要与我们说的?”
顾遇之被他凌厉的目光看得不由后背一凉,随即苦笑一下,“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夏老爷子和沧家,却是有一份不为人知的密约。”
“自此年之后,夏沧两家相互扶持,共夺帝位,平分天下。”
即使之前有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话经过确认说出,还是惊得一身冷汗。
“沧家为何毁约了?”
“毁约?呵呵。沧家从没有想过与夏家平分过,从头至尾,不过把夏家当做手里的工具罢了。”顾遇之眼睛蓦地抬起,倾泻出一抹寒光,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温和安静,“沧家这仇,我替夏家报了。”
“现在,沧家已经不再需要夏家的扶持,自己完全有了能力,便将他一脚踹开了。”月尘摇摇扇子,“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
“那夏羽杉的死,不是意外吧?”
“自然。夏羽杉是难得的聪慧女子,自幼还习武,在沧家主母做的是游刃有余,这事最先便是她知道了,趁着回娘家的工夫告知了自家人,本想借此除掉沧家却失了手,只能拉着当时还是当家的沧寒同归于尽了,不过毕竟是母亲怎么可能忍心害死自己儿子呢,所以她便是把还在襁褓的沧烟和沧连决真正的儿子换了……沧连决应该是不知道吧,不然他怎么会容得下沧烟呢……”说道这个名字顾遇之脸色一沉,“他欠姐姐的,我也要夺回来。”
“这么冲动倒不像你了。”宁轩笑笑,“你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暂时没有。倒是夏家,虽然我这几天都有去看,但还是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若是方便,你们去看看吧。”顾遇之起身微微一拜,“有劳各位哥哥了。”
“不必。”月尘扶他起身,三人一同离开了一味凉。
夏锦年与沧烟围坐在桌边吃着饭菜,一言不发。她能感到体内的寒毒一点点好转,想必是饭菜掺了解药进去,只是,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因为本就是用针用毒之人,夏锦年自是知道自己体内十有八九是蚀骨毒,中毒之人除服用解药外还须坚持服用兰杞草,这兰杞草,可不像是沧城会有的东西啊。
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有心事,沧烟放下碗筷看向她,“怎么了,吃不下?”
夏锦年摇摇头,“只是有点想家了。”
“也是,算算时间,都将近一个月了。”沧烟将菜夹到她碗里,“等身子养好点我们就可以上路了,不然一路太疲惫你会受不了。”
“好。”夏锦年点点头,一边的沧淮却不乐意了,“大哥才刚回来怎么就要走啊,带我一起嘛~”小女孩的声音本就甜软,如今撒起娇来更是显得娇腻腻的,让人舍不得拒绝,沧烟伸手摸摸她的头,“淮儿若是听话,可以带你一起走哦。”
“你对这个院子真是情有独钟啊。”少年翻身下树,把玩着手里的梧桐叶,正欲离去的黑衣女子身子一僵,却没有转头,“你不也一样?连着几天悠闲地坐在树上,你当我真的不知道么?”
“呵呵,有意思。”少年轻笑两声,“我从小待大的地方,自然是情有独钟。倒是你,若月姑娘,连着几天到别人的家里来,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啊。”
被叫出名字来若月不由愣住,慢慢回转了身,对上少年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顾遇之,你以为你是谁?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还不一样是看不见?”
“呵。”少年把手里的叶子一抛,慢慢走到她面前,“那么,若月姑娘,你又算是沧烟的什么人呢?”
【TAT】遇之让我好心疼
想到之前给遇之的判定词是“遇之不得,孤枕年年”【我一定是后妈嘤嘤嘤T T】
爆字数!吼吼吼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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