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陌上花开》麦冬74

2、第二章平林漠漠烟如织

　　待她们走后，当下便上前行礼，众人都是少年心性，倒也算投机。只是杨过和郭芙两人却是已没了半点踪影。耶律齐本见杨过虽年少，但内力深厚，剑法精湛，便存了结交之心。如今见他们忽然不别而行，不由得怅然若失。
　　郭芙和杨过离开后，便到了一处高山丛中。郭芙怔怔的坐在那里，想刚才打斗时，见耶律齐神色坦然，凛凛生威，依稀是当年模样。不禁心口微微一震，轻叹了一声，那叹声似一缕凉风，还未散，便引起身旁杨过重重的哼声，“既然这么想他，又为何不见呢？” 刚才他见她失神的样子，不由得又痛又涩，看来她始终没有忘了他。
　　“唉，见了又如何？”郭芙犹豫了一下，半晌才叹道：“想前世，他虽和我战到城破，可我知道他并不快乐，我还记得忽必烈为他父亲平反时，他那激动又隐忍的模样，如今想来若不是因为我，恐怕他早就回蒙古了。”她顿了顿，“其实，爹娘始终也不信任他，他虽为丐帮帮主，可爹爹并未将降龙十八掌完全传授于他，而他却毫无怨言的帮我守卫襄阳。如今我不想见他，只是不想再让他为难，你不会明白的。”杨过静静望着她，心里暗道，我怎会不知道，不明白。想当年我在古墓听说忽必烈平反之事，便唯恐他会伤害你，于是连夜赶往襄阳，却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你好，心里竟生出一丝失望，却一直不明白到底失望什么。后来，我听说蒙古大军攻打襄阳，可赶到时，却已是城破人亡。看着你和他紧握着手躺在那里，不禁觉得生无可恋，悲愤之余，连杀了蒙古千余人才罢手，随后我又回到古墓，在门前种植了大片红芙蓉。
　　“对了，你刚才为何笑的那么古怪？”郭芙轻声问道，杨过唇角细微一扬，“没什么？”郭芙知道他向来比自己聪明，若他不想告诉自己，恐怕怎么也不会问出来，不禁心一恼：“不说就算了，我还懒的知道呢？”杨过见状笑了笑，其实，他刚才救耶律齐，不过是想让他蒙了恩情，到时难以与自己争夺芙儿，可见他坦诚相待，却又心生愧疚，想前世自己为了抹芙儿的面子，竟大张旗鼓的为襄儿过生日，更让他受那嗟来之辱，当上丐帮帮主，如今想来，真是万万不该。想到这里，他暗自叹息，看来我还真是小气，怪不得芙儿前生今世都看不起我。
　　突然，山上隐隐传来打斗声，还有苍老的喊叫声，仔细听去，竟象是“老毒物”几个字样，杨过顿时一惊，细细思量，便明白了一切，想必这是华山，记得前世好像洪老帮主和义父就是在这里大战后双双而亡的。唉，自己怎么竟忘了这一茬，想洪老帮主虽和自己不是很熟，却也传授我打狗棒法，而且他慷慨豪迈，随身以俱的当世大侠风度，更令自己一见便为之心折。而义父是前世除姑姑外对我最好的一个，我怎能不去救他。姑姑？突然小龙女那出水清丽脱俗的容颜涌现眼前，一刹那，他只觉得心口竟堵得喘不上气来。半晌才缓了劲来，一把拉住郭芙，急急的说道，“快，跟我走。”说完，便转身向山上走去，郭芙挣扎了一下，见无法挣脱，也只好进了山。
　　两人轻功虽高，但如今华山上风雪极大，足底溜滑，不禁耽搁了些时辰，待他们来到山巅，那洪七公和欧阳峰早已战在一起，而旁边站着一少年，他面带焦急，定定的望着那两人。杨过心生诧异，想前世除自己并好像并未见过此少年，难不成因自己重生而改变的，他面上突又现惊喜，如此说来，想必两位前辈也不会身亡了，而我与芙妹是不是也。。。。。他禁不住回身看了眼郭芙，却见她正定睛看着两位打斗的前辈，就见杖去神龙夭矫，棒来灵蛇盘舞，或似长虹经天，或若流星追月，只把他们瞧得惊心动魄，如醉如痴。于是两人轻手轻脚来到那少年身旁，见他穿着素朴，却纶巾玉面，自有儒雅大气，他回身冲二人一笑，“在下段清，不知两人如何称呼？”
　　“在下杨过，她是郭芙。”杨过淡淡说道：“不知段兄怎会到这华山的？”
　　“说来话长，我本想去那陆家庄的。。。。。”
　　未等他说话，郭芙便急道：“你去陆家庄干什么？”段清见她颜若春花，明媚娇艳，心中不觉一动，脸上微微一红：“我听说那里要开武林英雄大会，自然想去瞧瞧。”郭芙听后，轻叹一声，看来爹爹还是如前世般想守卫着襄阳，可他一人之力真的能抵挡住那千军万马吗？段清见她神色瞬变，不由一怔，正要询问，却听杨过问道：“你既然去那陆家庄，可为何又来到这华山呢？”
　　“说来惭愧，没想到我半途走岔了路来到这里，却见洪老前辈和欧阳前辈相斗，便留了下来。”段清满脸羞色道。
　　“你说他们是洪七公和欧阳峰前辈？”郭芙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连连摇头，“他们怎么会打起来的？”
　　段清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来时他们已斗三天三夜了，只是他们年事已高，长此下去，恐怕会凶多吉少。”郭芙一听，也急了起来，听爹娘说过，这洪七公可是他二人的师傅，更是丐帮的帮主，而欧阳峰虽不是什么好人，可他是杨大哥的义父，自然也不能出事，但如何劝住他们呢？想到这里，她扯了扯杨过的衣衫，说道：“杨大哥，你还不快想想办法。”杨过本来暗恼那段清看她神色，可见她最终还是问了自己，不觉又甚为得意，他沉思片刻，说道：“要不然我们联手将他们分开，再来劝解如何？”
　　段清听罢，觉得也只能如此。不过，他见郭芙身材瘦小，唯恐两位前辈内力伤了她，便说道：“要不这样，杨兄，还是你我合力吧。”其实杨过也恐伤了郭芙，听他提议便同意了。
　　杨过前世曾来过，知道如何劝解，于是折了一根树干，走到二人之间盘膝坐下，运功护住全身，一咬牙，伸树干往二人杖棒之间挑去。可他却忘了此时并非彼时，当时，两人内力耗尽，早已是强弩之末，如今二人年事虽高，但武学上的修为却俱臻炉火纯青之境，见他突然扫来，不禁心念动处，运劲反击，只撞得杨过连退几步，郭芙见他这样，只惊得连忙跑去，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细细打量一番，见他无恙，这才放下心来，杨过本恼自己竟失了面子，却又见她如此关心自己，悲喜之余，倒也说不什么话来。
　　这时就见那段清盘坐于地，运足功力，突然如燕子点水般飞跃两人头顶，伸出一指，快如疾风的点中他们神庭、膻中、金海、命门四大穴位，两人顿时跌倒在地。过了很久，才见洪七公渐渐缓过劲来，奇道：“你是何人？怎么会一阳指？”
　　段清连忙拱手道：“洪老前辈，刚才得罪了。晚辈段清，大理人士，与一灯法师同为一族，”洪七公听后连连点头，说道：“难怪你会那一阳指。”说完，他又看了看身旁正搀扶自己的郭芙，见她非常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便细细想来，突然眼睛一亮，笑道：“丫头，你爹爹可姓郭，你妈妈可姓黄？”郭芙笑着点点头，洪七公喘了口气说道：“没想到那傻小子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不知你爹娘可好？”
　　“七公爷爷，我爹娘很好，他们都很想你。”郭芙笑道。洪七公唇角一扬，点点头，随后看着在一旁照顾欧阳峰的杨过，见他容貌英俊，武功高强，本已有三分喜欢，又见他虽搀扶着欧阳峰，却直直的瞅着郭芙，而郭芙脸一红，哼了声便别过脸去。他向来心思缜密，眼珠一转便笑道：“这傻小子可是你的夫婿？唉，黄丫头的女儿和她一样，偏偏都喜欢那傻小子。”郭芙听他这么说，不禁满面绯红，撒娇的说道：“七公爷爷。”只看得洪七公大笑不已，而杨过却是眼中洋溢着幸福的神采，“晚辈杨过见过洪老前辈。”
　　见到这里，段清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失落，随即笑道：“晚辈自幼就听一灯法师说过洪老前辈的事，早已是仰慕已久，但如今看来，却觉得有几分不妥，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洪七公与南帝本就关系甚好，见到他的后人，也是欣喜不已，于是笑道：“但说无妨。”
　　段清上前一步，正色的说道：“蒙古向来兵强马壮，野心勃勃，如今他一直觊觎大宋和大理，恐怕日后定会兵戎相见，”他长叹一声，杨过听后与郭芙互视一眼，却未说话。这时就听那段清又道：“前辈身为丐帮帮主，不领着丐帮众人去抗击蒙古大军，却躲在这华山，虽说是为除“五丑。”可如今奸贼已除，却仍不下山，共商大计，实在不妥，这为其一，”听他这么说，郭芙不禁想开口反驳，却被杨过紧紧拉住，不让其出声，她心中不禁更恼，面色愈加不善，却也不好翻脸，只能一言不发。这时，又听段清说道：“欧阳前辈虽是罪大恶极，可他年事已高，尚且神志不清，洪老前辈却与他生死相斗，实在不妥。这为其二，晚辈觉得洪老前辈身为武林泰斗，更应一笑泯恩仇才是。”
　　其实洪七公早已颇为后悔，听后更是仰天哈哈一笑，连连点头：“看来，我真是老了，竟比不上一个晚辈，也罢，”他高声道：“出来久了，也该回去了。”说完，起身便走，却又回头看了眼欧阳峰，见他疯疯癫癫，不禁有些不忍，便笑道：“老毒物，要不和我一起下山，如何？”那欧阳峰本来神智不清，但见他白发满头，神威凛然中兼有慈祥亲厚，不由得便点头同意。杨过见后不禁大喜，本来还忧心无法安置欧阳峰，如今见他跟随洪七公也算有个好归处，欣喜之余便要跪拜在地，洪七公连连摆摆手道：“好小子，老毒物有你这义子也算是他的福气。”说完，便与欧阳峰携手下了华山。
　　见他们走远，郭芙轻声问道：“你刚才为何不让我说话。”杨过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可知前世两人就死在这华山吗？若是段清能劝住的话，岂不是更好。”他灼热的唇磳着她的脸，呼吸喷在她耳边，痒痒的，郭芙不觉羞红的脸，那飞来的红霞只惹的杨过心神荡漾。这时，段清突然转身说道：“杨兄，郭姑娘，我们就此别过，告辞了。”两人这才缓过心神，杨过见他刚正侠烈中伴以随和洒脱，何况他武功在自己之上，便生了结交之心，于是说道：“不急，既然段兄想去陆家庄，倒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如何？”那段清本就疑心两人与郭靖黄蓉相识，见他这么提议，便顺意同意了，随即三人便觅路往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