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星》（花羊）》魏城雪

16、十六

　　十六

　　白希一下下轻吻着应无歌的头脸，他们的对话便又慢慢轻松下来，最后搂抱在一起睡了。白希梦到自己和应无歌在一望无际地草原上策马狂奔，应无歌兴致很高一马当先，回头看他时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明亮喜悦，他的心也随之振奋了起来，充满了可以称之为幸福的感情。

　　“……”好梦正酣之时不防被人一把捂住了嘴，他立刻醒了过来并分辨出是应无歌。

　　应无歌半身坐起，宽大的道袍拢在白希身上，他半睁着眼睛脸色凝重，似乎正在侧耳倾听。

　　“怎么了？”白希示意他放开自己，轻声问。

　　“嘘，有人过来了。”应无歌一只手放在佩剑上，缓缓握紧剑柄，“有五，不，六个人。”

　　白希微微眯眼，袖下闪现几根银针。月黑风高，实在是杀人抢劫的好时候。

　　来人很快就现了身，六个身穿布衣猥琐的大汉把他们围在中间渐渐收拢过来。为首的一个嘿嘿笑道：“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就敢在这过夜？识相的就赶快把钱都交出来我还能留你们个全尸！”

　　白希应无歌背靠大树站了起来，应无歌长剑出鞘把白希挡在身后，冷冷说：“识相的该是你们。”

　　另外一个大汉笑道：“别狂妄了，我们白天已经看见你是怎么回事！一个瞎子竟还要学人打打杀杀也不怕砍到自己！”

　　白希大怒，拽住应无歌持剑的手，轻声说：“你退后，我来。”

　　应无歌充耳不闻，一双眼睛里面闪过阴霾，片刻朗声说：“你可以上来试试。”

　　为首的那个看看白希，脸上露出垂涎的神情，招了招手，说：“把瞎子杀了，不要伤到后面那个小白脸！扛回去还能爽一爽，嘿嘿。”

　　那几个手下便摆开架势猛地冲了上来，白希大惊忙上前回护，应无歌却出手如飞，两仪一出，先冲上来的两人便头颅落地，只剩下身体仍继续着生前的动作，后继乏力缓缓倒了下来。

　　“无知之徒。”应无歌冷冷道，殷红的鲜血从剑身上滚落，他一身白袍飘飘浑身带着一股戾气，好似仍身处昆仑极寒之巅。

　　“老、老大！”剩下的几个人一时慌了，望向头目。

　　“闭嘴！你们一起上！我还不信打不过他个瞎子了！”那头目一张脸已近赤色，挥舞着大砍刀便迎面攻来。

　　刀光剑影映在应无歌的脸上，一片透明，剑影飞起，他挥剑而去。

　　“好腥。”应无歌脸色苍白，手上沾了一点红色，“我以前并不觉得血有这么大的味道啊。”

　　白希细细地为他擦掉，说：“最近服药的关系，来，走这边。”拉着他缓缓往边上去了。背后，六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血浸湿了土地。

　　“你怎么了？出了那么多汗。”交握的手掌能感觉到湿滑的冷汗，应无歌已经恢复了那种无辜又老实的表情，疑惑地问。

　　“坐下。”他们走到远处的另一棵树下，白希在地上垫了些行李的衣物扶应无歌坐好。

　　应无歌无知无识地抬头向着他的方向。

　　白希的手在微微发抖，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刚才怎么不说一声就上了？”

　　“啊……”应无歌平淡地笑了笑，伸手把他也扯着坐了下来，“你担心我了吗？”说着在他肩膀上亲昵地蹭了一下，“才六个人而已，都是小喽啰，看不见我也对付得了。”

　　白希看着这人讨好地笑着靠着自己解释，心中的后怕渐渐消散，仍是生气道：“这种时候就不要逞强了！我是双修的，花间也不差，完全可以保护你！”

　　应无歌听了点点头，哄道：“我知道！可是我也想有点用，想为你做些事。不要生气了，下次我一定不出手了好不好？”

　　白希听着这样的话，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化成一腔温情脉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