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律师》千面因素

62、翻身

　　第二天护士来查房的时候，就看到严诺和方舟两人抱在一起挤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
　　“我说昨晚怎么那么吵呢，原来你没走啊。”小护士心直口快，加上说话的声音有些大，方舟难免就不好意思了。
　　“护士姐姐，我家小律师脸皮薄，您说话别吓着他。”严诺搂着方舟，根本没让他下床。
　　在医院呆了几年什么人都见识过，这小护士自然也看懂了两人的关系，啥话也没说默不吭声给两人都换了药。
　　临走前，小护士提醒：“虽说两人感情好，可这里毕竟是医院，晚上动静还是小点，别吵到别的病房的人。”
　　方舟彻底红了脸，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不想出来了。
　　严诺乐的不停地拍被子，搂着方舟亲个不停的念叨着“你怎么这么可爱”。
　　后来严诺的肩膀上就多了一副牙印。

　　再有两天严诺就可以出院了，方舟依然勒令严诺不许出院。
　　“为啥啊，我都好胳膊好腿的没啥大问题，你看我还胖了好几圈呢！”严诺捏着肚子上的赘肉悲愤抗议。
　　“只要你还在住院，他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方舟煞有介事呃说，“况且，我还没找马涛算账呢！”
　　“你丫的别被他暗算就行了，起开，我要回家！”严诺攥着方舟的手试图拉着他回去。
　　可方舟就死死拽着病床床杆不撒手，严诺又怕把他拽坏了不敢使劲。
　　“你这是干嘛啊，该做的你都做了，剩下的我来处理就好了。”严诺非常气馁，关键时刻他拿方舟没辙啊。
　　“笨蛋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那马涛能放过你吗，不然他好好的局长不做跑去当什么民警，他的手段你受得了吗？”
　　严诺哎呀一声，招手就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这警察之间的利害关系复杂得很，曹冉都不了解他你去了能干嘛。”
　　“那你还往枪口上送，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方舟恨铁不成钢的戳着严诺的脑门。
　　门口路过的小护士见到病房的情景纷纷捂着嘴偷笑，看着自己被像家长训斥小孩一样出糗，严诺也是整个人无比尴尬。
　　“好了好了，不吵了，我听你的不出院，不出院行吗~”严诺甩着两个胳膊作熊孩子撒娇状，方舟气结，却也被逗乐了。
　　“你去找曹冉，有确切消息给我打电话。”严诺想到什么，又正色道，“但是方舟，如果这件事我需要负责我也不会逃避，你明白我的对吗？”
　　方舟那会不明白，做人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他也希望严诺成为这样的人。严诺在他心里是个英雄，他也希望能有更多的知道这个人是个英雄！

　　方舟在警局门口遇到了曹冉，说来也巧曹冉似乎没啥事的样子准备回家。
　　“来找马处？”对上方舟奇怪的眼神，曹冉好意解释，“哦，老马啊要升职了，即将是刑侦处处长。”
　　“他要升职？他还有脸升职？”方舟撸起袖子一副要冲进去大干的模样。
　　曹冉也没拦着他只是在身后幽幽的说：“你去闹吧，反正我辞职了也帮不了你。”
　　方舟立马定住，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他：“你说什么，辞职？”
　　看着对方一会生气一会吃惊的模样，曹冉不免觉得有趣，正好快到晌午，天气渐热他邀请方舟同自己去吃个午饭。
　　方舟同意了，坐上了曹冉的车，心里却难以消化刚接受的两个信息。
　　“你要辞职？”沉默了一会，方舟闷着声问。
　　“放心，在严诺的事情结束以后。”曹冉专心看路，一边回答，“也不会那么快，还有些手续要办，麻烦得很。”
　　方舟：“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
　　扑哧一声，曹冉笑了出来：“你看不出来我早就不想干了吗，要不然好好的刑警我不当非要干什么民警。”
　　方舟：“可老马的升职你们局里就不觉得离谱吗？。”
　　曹冉耐心跟他解释：“上头本来就没想让老马降职，他不愿当局长毕竟是高处不胜寒，上头就让他当几年民警体验生活，其实啊刑警处的事他就没闲过。雷翔的案子是要给他记功的，加上我辞职算是解了他的心头病，他还不开开心心的官复原职。”
　　方舟又觉得奇怪：“那严诺的事他怎么会放过？”
　　前面有一个红绿灯，曹冉趁等灯的空当，给自己点了根烟：“我说了，他是我线人，编制外，只要他不找严诺麻烦，我不介意辞职回老家，就算签个啥保密协议我也认了。”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方舟自然也觉得没啥好问了。但是看看曹冉并不像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要不然这根烟又为何抽呢。
　　方舟淡淡的说：“你本不用为了严诺做到这些。”
　　曹冉扭头看了方舟一眼：“以前大哥是我的精神动力，现在他不在了，这个警察有什么好当的，还不如回家开开小店过得怡然自得一点。”
　　两人来到一家土家菜馆，曹冉点了几盘菜，要了几瓶啤酒，见他往杯子里倒酒方舟忍不住提醒：“你开车。”
　　曹冉没理会：“你会开不？”
　　方舟点点头。
　　曹冉嗯了一声，说：“那你帮我开。”
　　看他这样，方舟也知道他心里肯定堵得慌。也不拦他，任他去。
　　但没想到，曹冉的酒量出奇的差，才喝了一瓶就已经抱着酒瓶开始说胡话。
　　“妈妈，我要吐……”曹冉趴在桌子上难受的揉自己的脸，方舟赶紧把旁边的垃圾桶递上去，干呕了半天却啥也没吐出来。
　　“我是人民警察，不许动！”曹冉突然跳起来从怀里套出一张证摔在桌子上，还用手比划着枪biubiu两声。
　　方舟简直傻了，这光天化日的耍酒疯还真是少见。刚给严诺打电话叫他帮忙，曹冉就把方舟的手机抢了过去：“喂，严诺啊，你他妈快给老子滚过来，有事……要跟你讲！”
　　电话那端的严诺皱眉：这小子疯了？！
　　马不停蹄赶到土家菜馆，严诺就看到曹冉站在椅子上大唱“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而方舟似乎是想阻止他却被曹冉箍在怀里差点喘不过气。
　　“咋回事，咋喝成这样？”严诺使了吃奶的经才把曹冉和方舟分开。
　　正在酒疯上的曹冉看到严诺开心的手舞足蹈赖在严诺身上，怎么拽都抓拽不下来。
　　还好是中午就是盛夏，人相对少一些，但已经在酒店大厅引起不小的骚动，尤其是曹冉自招自己是警察，已经有好几人在拿手机录像了。方舟先去前台把账结清，回头和严诺一起扛着曹冉往停车场走。
　　伤势刚好的严诺面对有真功夫的曹冉有些力不从心很快就没力气了。同样气喘吁吁的方舟把两人安顿在后座，自己开车。
　　不胜酒力的曹冉真心很难受，加上方舟车技不好路有些颠簸，曹冉开始破口大骂：“卧槽，开的什么吊车。”说着，拉下窗户，吐了一通。
　　反正吐得不是我们车，严诺一边碎碎念一边说：“小律师，路边停一下吧。”
　　方舟见状只好先把车停在路边。
　　吐完的曹冉似乎好受了一些，意识也渐渐清醒，看到身边的人是严诺，曹冉突然激动的大喊：“严诺，我不欠你了！”
　　严诺点点头：“恩，不欠了。”
　　座位旁边有曹冉落下的烟盒，方舟打开看了看里面还剩一只，就拿出来抽了。
　　“所以，我终于可以告诉你了。”曹冉边打酒嗝边揪着严诺的衣领，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严诺把他扶好，没好气的问：“告诉我啥啊！”
　　曹冉被严诺晃得整个人昏昏沉沉，他伸出手在严诺脸上乱摸，直到手摸到他的嘴唇，曹冉莞尔一笑把严诺拽向自己，对着嘴唇亲了上去。
　　方舟透过后视镜嘴里叼着烟目瞪口呆，而严诺睁着一双大眼，看样子是受到了惊吓。
　　这晴天霹雳的一吻让方舟震惊之余整个人怒不可遏，他捏着烟头转身抓住曹冉的左手狠狠的戳了下去。
　　“痛！”曹冉松开了严诺，抱着被烫伤的左手骂骂咧咧。
　　严诺再一次受到惊吓：“小律师，你丫也忒狠了。”
　　方舟瞪了严诺一眼，把烟往窗外一丢然后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拽着曹冉啪啪两巴掌扇了上去。这两巴掌算是把曹冉的酒疯扇掉一些立马安分下来，不闹不喊不折腾，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似乎要睡着了。
　　严诺：“接下来咋弄啊？”
　　方舟拍拍手，把车重新启动：“先带回去给他醒酒。”
　　一路上方舟都闷闷不乐，严诺也识趣儿不吭一声生怕触了小律师的霉头。
　　严诺咬着嘴唇思考刚才曹冉的行为，下意识察觉到嘴边残留的味道严诺赶紧拿胳膊胡乱的擦几下。
　　严诺的举动方舟都透过后视镜看在眼里：“怎样，被人强吻的感觉？”
　　严诺：“你说呢，丫的刚吐完就凑上来这味道你受得了了？”
　　方舟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等到了家楼下，方舟这才把今天曹冉辞职的事告诉了严诺。
　　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严诺的脸色变了变，原本憋屈的脸一下子变得很阴沉。
　　方舟：“坐收渔翁之利的是老马，曹冉到最后也不过是可怜的牺牲品。”
　　严诺无语了：“那你刚才还打的这么狠……”
　　方舟瞪了严诺一眼：“因为他亲了你。”
　　严诺：“所以你吃醋了？”
　　方舟：“没错。”
　　严诺哈哈大笑：“小律师，你现在变得坦率了。”
　　方舟：“……”
　　严诺扛着曹冉跟着小律师回家了，把曹冉放沙发上安顿好以后，就牵着方舟跟他回屋亲热去了。
　　方舟：“严诺，我们是不是很自私？”
　　严诺没有直接回答方舟，先找了一条毛毯给屋外的曹冉盖上再回来说：“老马要真想弄死我还用得着等曹冉辞职吗？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你过意不去，那刚才的吻就算是补偿了吧。”
　　方舟很意外的看着严诺。
　　严诺笑笑，搂着小律师上了床休息，深深叹口气：“累死了，陪我睡会，下午还得回医院。”
　　方舟搂着严诺的腰，凑近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不安的心渐渐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