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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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路人在小巷子里发现一只受重伤的母猫。
伤势主要被踢打造成的，内脏破裂，脊椎严重受损，导致下半身瘫痪，兽医无能为力唯有进行人道毁灭。从兽医发过来的照片看，情况只可以用凄惨来形容。云雀默默放下手机。不喜欢动物的大有人在，但并盛这么多年来从未发生过如此明目张胆的虐畜事件。如果不算上猫妈妈被淹死的那一窝小猫的话。
云雀若有所思刚要打开水龙头，发现洗手盆上落了好几根蓝色头发。明明已经跟他说过好几次，后来也算自觉自己冲掉，这回是怎么回事。忽然之间又想起昨晚六道骸那一头顺滑蓝发，俯身时顺着他肩膀滑下来，直垂到地板上。云雀捻起其中一条断发，光这一根就比他见过的女孩子的头发都要长。
鬼使神差地绕在食指上，有点像指环。
唉，真是够了。
“恭弥你好了没有？”
六道骸冷不防从门口出现，慌得云雀马上把头发全冲掉竟没有计较称呼。
“呃，让我洗洗手好吗？”
六道骸摇了摇沾了酱的手指。云雀退开两步，看他的表情从放松到尴尬，红蓝异色的双眼看了自己一眼在自己的注视下匆忙移开视线，干净的左手把垂在脸颊旁边的蓝色头发别到耳后，以此掩饰紧张。云雀甚至还注意到他无意中舔了舔唇角。
一种怪异感升上来，他不由自主联想起昨天，那舌头蛇一样在他皮肤上游走。
六道骸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感觉好像随时会扑上来摁在地上打一顿，原想把手洗完，匆忙按了两下洗手液躲到厨房再洗。等云雀再出来，正想说点什么俏皮话让他放松下来昨晚的事不要太介意，云雀二话不说扯了一张便条纸刷刷写几个字，往身上一贴。六道骸无言以对。
你是文物吗Keep away？我不就舔了你一下至于吗？
一时间两看嫌弃。你越想碰越不让碰，你越不让碰我越想碰。
房东：啧。
房客：啧。
本来只要给一点安慰就已经满足，却因为持续地不满足，结果搞得欲壑难填。打开了一个缺口之后始作俑者又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得一再逃避。
有时也并不是完全不为对方考虑，但是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只好把六道骸的感受往后一推再推。有时云雀偶尔想起自己当日给了人家一个机会，又没有下文把人家丢到一边不管，似乎是挺不厚道，然而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风太家的事他还没有头绪，现在新增了一宗虐畜事件。他把并盛视作领土，发生在疆土范围内的一切他都有责任去管理。
但是在某些时候啊，键盘用着用着就会长出猫来。
【哈啊啊啊——嗯】
猫妈妈强行占领云雀手臂之间的空间，趁伸懒腰的当口把打瞌睡的云豆挤一边，翻出肚皮来求抚慰。
“我在忙。”
【我看见了呀】
说着又要伸懒腰，云雀趁她打哈欠时把手指放她嘴里。
呸呸呸！再把手指塞我嘴里就给你咬掉！
【我有话要说！既然你要调查为什么不去现场看看？】
云雀点头，说：“有道理，不过不要指望我会带你去。”
【哎呀！你都从来没有主动带我出门！】
风太的后院挨着另一户人家，二楼有一扇窗户正对着后院，基本上居高临下一览无遗。如果让他来设计肯定不会这样，基本上风太家的后院没有隐私可言了。云雀绕着风太家转了一圈，无甚收获。接下来再去母猫遇袭的地方看看好了，可以的话等孩子们放学后应该能给他提供点情况。
云豆从风太家后院飞出来，落在云雀手臂上喙轻轻啄了啄他手掌。云雀摊开手，一颗小小的黄色珠子掉在他手掌里。
BB弹？
这种直径6毫米的塑料弹一般是玩具枪用的，据他所知风太没有这种具杀伤性的玩具。云雀估计风太后院和独居老人家中的窗户大致的距离，有人从窗户射黑猫的可能性不小。很多孩子家里都有玩具枪，甚至还能改装成用压缩气体做动力的管制枪支，但是老人家会有射击一只猫的动机吗？如果是养了喜欢吠叫的狗倒还可以理解，黑猫可是从来不出声的。
云雀的手指把那颗黄色的BB弹捏来捏去。看来有必要拜访下这位独居的老先生了。
“你到底要在那里待多久？”
第二天一大早M.M就不断打电话催促。
“我有分寸……诶不要咬这个！”
“别敷衍我！”
这一段时间以来被质疑偷懒，不旅行何来游记可写？六道骸无奈之下被迫加大工作量再开一个专栏，专门写点正经的评论，许久没碰的连载小说又要继续写，光是前期准备就够他忙的了。起初六道骸想跟云雀讲一声，他最近这两天比较忙，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转念一想，可能房东先生宁愿他再忙一点最好不要烦他。
尽管空闲时间变少，但是想到云雀也待在楼上独自努力感觉好像没那么枯燥，至少他会暂时忘记他和云雀之间的距离不止是楼上楼下。
六道骸肩膀夹着电话，一脚踢上厨房的柜门，然后撕开猫粮包装给三团棉花糖喂食，最大的那一只现在已经学会撕扯些旧报纸来玩了。对了，忙起来一时不记得看报纸。六道骸趿着拖鞋去取报纸。报纸箱里的报纸放了两份，昨天的那份大致翻翻没什么大事，今天的是……
男童落水被钓鱼者救起。
果然小镇没新闻，这么点琐碎事都能上报纸。要不是六道骸力求看懂每一篇报道大概也就这么略过了。
新闻图片没有透露这个小孩的信息，只有标明落水位置。这条河六道骸知道，虽然河面不宽，但是水流湍急又很深，即使是近岸边的地方水深也足以淹死一个成年人。昨天男孩不慎落水后，被急流迅速冲离河岸。下游钓鱼的人救起他时已经昏迷不醒，送院救治后目前仍未苏醒。由于每年失足掉进河里的人多不胜数，所以相信应该也是一起游玩不慎的事故。警方未来会在岸边加装安全防护栏，严禁小孩靠近。
明明还没到暑假，连风太都要苦兮兮地被妈妈赶回学校，这孩子怎么会在上课时间掉下去？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河？
溺水？
淹死？
【我的头胎，被人类小孩丢进河里淹死了。】
六道骸随手把报纸扔在厨房餐桌上，弯腰往猫碗里加了点水，他直起腰时云雀正好从他身边经过，把咖啡杯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说起来，他昨天下午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