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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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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简单的捯饬了一下自己,她从不化妆,只抹一些基本的护肤品。因为冬天很冷,空气也很干,她还是比较注重自己面部保养的。许诺天生肤色很白,虽然没有她老爸长得那么帅,可也称得上秀气,配上她新烫的短发,比栗子色淡一点的颜色,显得她看上去更是干干净净,很打眼。用她老妈陈立辉的话说,我闺女比韩剧里的那帮花美男都好看,他们身上没有你身上的这种媚气…
其实许诺对自己的长相没什么要求,也不太在乎,她只关注她喜欢的人的外貌。
要说不满意的,唯一就是觉得自己太瘦了,要是再能胖上个7,8斤就好了,可是她偏偏是属于那种干吃不胖的类型,这也让她老妈很苦恼。
黑色过臀长纽扣式厚大衣,牛仔裤,白色运动鞋,白色系围脖,许诺一亮相,就有人差点晃瞎眼。
大方第一个冲了上来死死握住许诺的双肩,一激动‘吧唧’一口亲在了许诺的左脸上。俨然一个等了许久终于盼回了丈夫的小媳妇。其实大方是个男的,长得还很爷们,比许诺高出快半个头,足足1米8多,由于长了张国字脸,方方正正的,所以就有了这个外号,‘大方’,是许诺上学时最好的哥们,两个人在许诺从农村转到城里的学校后就开始玩在一起,也是因为认识了他和几个要好的小伙伴,才使得许诺突然孤僻的性格很快又有了好转,像以前一样开朗起来。
许诺嫌弃的抹了一把沾在脸上的口水,推了一把大方说道,“注意点好吗?你这样真的像个娘们!”许诺揶揄了一下好友,嘴角却向上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看见大方身旁的大胖子也正看着自己傻笑着。
“就让我当一回娘们吧…”大方放开许诺,不要脸的说着,紧接着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握拳象征性的搥了一许诺一拳,“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这一走就是音讯全无的啊!害的哥几个好生惦记,这几年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许诺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转身和大家伙儿打着招呼。
这时申丽也凑了过来,推开大方,抱住许诺的脖子,说什么也要亲一下才甘心,扯着个嗓子埋怨着许诺没良心…
久别重逢的一群高中同学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像以前一样没有忌讳,甚至没有尺度的开着玩笑,聊着以前的趣事。
这伙人最大的虚岁都快28了,好几个同学都当了爹,做了妈,大部分都已经名花有主。没有的也都被家里逼着开始奔赴于各种相亲宴了。就连看着永远也长不大的申丽马上都快27了。还好许诺的老爸在这一点上还算有先见之明,6岁就托人送许诺入了学,“反正也是跟不上,不如就对付早点念完吧,将来好该干什么干什么…”这是许诺老爸的原话,许诺至今都记忆犹新。
其实刚一进包间的门,许诺就下意识的先环顾了一圈,发现没有那个身影后,一直紧绷的情绪才算放了下来,开始没心没肺的和大家闲侃起来。
一聚会免不了要喝酒,一群人已经开始自发的劝上了酒,你一杯我一杯的灌着,最能吹牛B的王显明,没有念完高中,早早就退学入了社会,现在在本市也算混的不错,倒卖二手车赚了点钱,弄了个车行,已经在那开始吐沫横飞的炫耀起了他的发家史,男同学们都竖着耳朵听他白话。许诺烦他,上学的时候就因为他爱吹牛B揍过他,所以王显明也记着仇呢,就他没有主动和许诺打招呼,许诺也懒得勒他…
许诺说不喝酒就不喝,谁也不敢强迫她,大方给她要了瓶饮料,许诺坐在那,一边吃东西一边和旁边的申丽还有几个女同学闲聊着…女生的话题无外乎就那几样,她们几个也免不了俗。有好信的就好奇的问了许诺,回国后有什么职业规划,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许诺一听脸拉了下来,回了一嘴,“没工作,待着玩,没人要,单身!”噎的几个人也没敢再哼个声。
许诺的情况,只有申丽和大方了解,也知道她为什么出国,申丽赶紧接过话,圆起场来,“我也单着呢…没什么稀奇的。”
“对了咱们的班花商思淼快结婚了,你们知道吗?”
聊着聊着不知道是谁突然扔出来这么个爆炸性的新闻,许诺的心里“咯噔”一声,握在手里的筷子一松,差点掉地上,已经吃在嘴里的饭菜立马索然无味…
可她还是不动声色的拿起了饮料,硬是将含在嘴里的饭顺了下去。饭从口腔越过了咽喉,进入食管,最后才到达了胃,本来几秒钟就能完成的一个生理运作,突然对于许诺来讲很是漫长…咽下去的食物突然像自己长了刺一般,一路上扎的许诺的这些器官生疼生疼的,竟然还好像刮到了心脏…
申丽看了一眼旁边喝着饮料强装镇定的许诺,刚想要出口替好友辟谣,可惜班花的影响力一直很大,将一群正聊得火热的男同学的兴致也勾了起来。
“她现在在省院的妇产科工作,应该是最年轻的坐诊大夫了吧?毕竟才参加工作而已…我上个月陪我老婆做产检就是去的她那里,还特意关照了我们…嘿嘿,不得不说,她怎么还是那么漂亮啊!也不知道谁那么积德,将来能讨到她做老婆,人又美又会赚钱…”有个结了婚的男同学一脸吃味的说道,语气里带着得不到的惋惜。
“是吗?她研究生毕业了吗?她进了省院我怎么没听说啊…反正不管怎么说,咱们班最有出息的就是她了吧?毕竟上学的时候学习成绩就那么好,你再看看咱们…”女生中也有羡慕的声音。
“可是今天她怎么没来啊?”
“她今天上午有班,晚一点儿的火车会到。”负责组织这次聚会的申丽逃不过问题,满足了所有人的好奇回答道。要知道都知道商思淼和她的关系不一般,两个人是好闺蜜,从高中一个宿舍,现在又都在一个城市工作。其实她两天前才和商思淼分开,在人家借的宿,蹭的饭,然后才起身回的这。
……
很快这个话题就成了一屋子人共同关注的焦点,许诺脑袋‘嗡嗡’的,什么心思都没了,满脑子萦绕的全是那句话,她真的要结婚了吗?许诺突然好想喝酒。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她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一旦碰了酒,立马就会失控,准会去扇那个让自己郁闷的家伙几个耳光不可。聊什么不好,非得往自己的伤口上撞。
再也没开口说一句话的许诺,吃过饭就说要先撤,大方和申丽哪肯,好说歹说,半拉半拽的硬是把许诺劝去和大家一起去k歌,他俩要是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儿,一定会后悔他们此刻的决定。
KTV包间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虽然不太亮,可是却晃得人脑袋昏昏沉沉的…
几个人勾着肩搭着背,鬼哭狼嚎的抱在一起,唱着根本就不在调上的歌,许诺压根没听出来他们唱的是什么。
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坐在最靠门的位置上的许诺,看着坐在自己一侧的申丽一会儿一个电话,出来进去的,业务很是繁忙。
不知道是谁突然挑了一个很是狂野的舞曲,声音震耳欲聋,换上了效果灯,气氛立马上来了,屋子里的人跟着舞曲踩着点瞬间沸腾了…
申丽和大方过来拉许诺,被她拒绝了。两个人只好自己混入了人群,跟着嗨了起来。
许诺突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内心涌上来一股很强烈的感觉,仿佛自己又被这个世界孤立了,她清楚的知道其实是她自己不想融入其中…曾几何时她也是个爱跳舞爱玩的人,不认识商思淼的时候她也是无忧无虑,玩起来就没心没肺,甚至是最疯的那个人。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满脑子想的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自从认识了她,自己的一颗心好像就再也没有空间容下别的什么了,有她在,做什么都开心,有动力。没有她,似乎什么都引不起自己的注意力,打不精神来。
想起三年前两个人说分手的那一刻,不,确切的说是自己被踹的那一刻才对,许诺本已心如止水的心突然又开始泛起了疼,起身,打算出去透透气――
由于想快点吸取一些外面的新鲜空气,所以许诺走的有点急,门被她呼啦的一下拉开,头也没抬的就往门外迈着大步,一不小心和门口正打算进来的一个纤细身影撞了个满怀。
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瞬间入侵许诺的鼻子,她一如既往的,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喷嚏。将头歪向一侧,不用低头看,她都知道此刻趴在自己怀里的人是谁。
曾经无数次两个人分开再相见时,这个场景都会发生,许诺说这个味道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商思淼身上特有的奶香,每次都是自己的鼻子先于自己一步将她认出,用喷嚏替自己述说着思念。人都说一个人的嗅觉很难改变,对熟悉的食物识别度也最高。这个说法用在许诺身上一点也不假,她的嗅觉里深深的印有着属于商思淼特有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