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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HQ006] ...


  •   从那天之后及川再也没去探望宫城。

      老实说省去搭车去医院的时间,休闲时间变得更有弹性,他能够好好慢跑个一小时,或者去体育馆做重量训练,几个礼拜过去,及川的个子长高了,肌肉量也增加不少,望着家里的等身镜,及川自己对这样的成果也是挺满意。
      大概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女孩子突然络绎不绝,一整天收下来的小点心都可以当正餐吃饱。

      岩泉一总是在他正喜孜孜的时候,一排球打醒他喜上云端的脑袋瓜,满脸鄙夷:「你以为她们是真得喜欢你?别傻了,她们本来都是宫城学长的粉丝。」

      及川摸着脑袋,捡起一时手抖掉地上的巧克力,拍了拍上头的灰尘,「别这么说嘛,移情对像也得要够优秀,这些女孩才会移情啊吶,」及川满是深意得望着岩泉:「世界真残酷。」

      打了个响指,做出一个我瞭的手势,怪可惜地道:「阿岩你是不是因为人家没看上你,忌妒了啊?」
      回应他的又是一排球脑袋,跟一声粗气的滚字。

      「再打把我打傻了你可要负责啊……」
      及川苦笑着说。

      *

      上完最后一节课,及川挺讶异自己竟然是第一个到社办的一年级。
      打开置物柜,换好队服后,立起折迭镜摆弄了下头发,同时伸出手指在脸上自恋得摸了几下,唉昨天打电动不小心打通霄,黑眼圈都出来了。
      尔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得挤进社办,及川看了他们一眼,讪讪地回望镜子,「我说你们小声点啊,等会学长看到又该挨骂了。」

      「啊!我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这话竟然是从一个万年讨骂的及川嘴里说出!」
      「少在那边故作大惊小怪。」及川嗤了一声。
      「及川小弟,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啦!」来人说着就是朝他屁股上一踹。
      及川摀着短裤躲了几下,嚷声道:「喂喂,别搞性骚扰啊!爱我就说,别动手动脚滴!」

      玩闹了几回,看时间也差不多要到社团时间的底线,一伙人安静下来。
      及川坐在边上的长板凳上一边玩俄罗斯方块,一边听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对了!听后来去探病的学长说,宫城学长恢复得不错!一样爱耍嘴皮子,重点是可以下床做复健了,看来学长再没多久就可以重返球场。」
      「真的假的?他不是伤很重吗?这才几个礼拜而已,别跟我说骨头接回来了!」
      「宫城学长强韧的生命力是我们学不来的!那样的伤一般人早就上天堂了!」
      「不过他就算伤好了,也没办法参加社团了吧?三年级都引退了说。」

      「真可惜……」

      遇到L型的方块不是大好就是大坏,可以一下子得很多积分,又或者马上结束游戏。
      屏幕上大大的Game Over看了让人心寒。
      「受不了哪,像女孩一样爱磨磨蹭蹭,我要先去体育馆了,记得追随我的脚步!别迟到啊!」
      及川伸了个懒腰,捋了捋头发,哼着自己编的小调,碰地一声关上社办的门。

      他关上手机塞回口袋,仍对那亮晃晃的游戏画面有些不舍,嘴里喃喃念道:

      真可惜。

      *

      自从三年即引退后,社团瞬间少了大半人,不仅空气清晰,压力也扫了不少,气氛那个叫欢乐。
      暖身到一半,队伍开始骚动,站在后排的及川很好奇,连叫几声什么什么!别搞排挤!我也要看!被队长怒吼一句安静后,他拉起嘴上的拉链,顺着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哎,这不是队里的前王牌?都引退了还来做什么,三年级现在不是应该好好K书吗!

      及川悄悄地问:「喂,阿岩,城户来做什么啊?」
      「什么城户……尊称一声学长好吗!」岩泉没好气得道。
      「噢,那你说我们大名鼎鼎的前任超强王牌来这里做什么啊?」
      这一个酸溜溜听得旁人都在颤抖,岩泉瞪了及川一眼,还想说些什么却又吞回嘴里,只是骂道:「笨蛋,闭嘴啦!学长再看了!」

      身高一米八的城户双手环胸,站在教练的身边显得高大威武,到底是学长气场比较强,还是又冷又强,实在的天然活体冷气。作为北川第一男子排球的前任王牌,城户自然拥有超群的实力,要不是白鸟泽对北川第一的保送名额只有一个,除去宫城学长,城户是最有可能进入白鸟泽的第二人选。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一个优秀的王牌可以经过训练、大把皆是;可是一个优秀的二传手,却是一再难求。没有天生优势支撑,最终都只会沦为一个"还不错"的二传手而已。

      比起宫城遥,城户的必要性便没有那么强烈,不过据说他的学业成绩很优异,要考取白鸟泽也不是什么难事的样子。看来那俩人,就连高中都会在一块打球了。
      及川摇了摇头,想把心中的酸意甩开。他在心里笑道:还管能不能在一起打球做什么呢,你是没办法跟学长一起打球的。

      他现在就连面对学长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什么打球。

      「阿岩,帮我压背!」
      「噢,来了。」
      「阿岩用点力啊!太轻了太轻了!你是在吃我豆腐嘛,哇好害羞。」
      「──我看你的腰折断了好!」

      他疼得眼泪都挤出来了,连忙道:「断了断了真得要断了──!」

      及川从没跟城户说过话,一是感觉很难应付,二是当一群人走在一起,城户只会接宫城学长的话。当这两个人开始对话,他们这些后辈就全成了只能在一旁听大人说话的小孩。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伙伴,二传手与王牌的组合,只靠眼神就能互相理解的羁绊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

      自己不过是一个学弟而已。
      早在及川入学以前,他们就已经是拥有革命情感的队友了。

      及川扶着腰倒在地上,做一次暖身比打球还累,真是去了半条命。
      这倒好,他只能专注在克服疼痛上,无心去思考别的,更别说是站在那边的大冰山。

      「喂哪有你说得那么疼啊,我又没施什么力,少假装了!」
      岩泉踹了踹及川的屁股,看这家伙的模样,明明知道事情没那么严重,却忍不住担心起来。
      「啊,城户学长来了,你快起来。」小声嘶道后,岩泉立正站好,也没那会功夫去关心及川。

      「及川。」
      身后传来冷冷的叫唤声,及川躺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
      宫城冷着张脸,那双鹰眼如潭深水,彷佛只要被他的视线沾住,就会陷入泥沼难以脱逃。
      说来好笑,进入排球部这么久,他们却从没对上眼睛过。
      及川撑着脑袋,能从那双眼睛理读到的东西很有限,因为他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也从未想过去了解他,及川甚至不想看到他。

      「起来,开始训练了。」
      那付居高临下的模样真令人讨厌,宫城抿着唇角,环抱双手,体育馆的灯光把他的脸打上一层阴影,映出有棱有角的轮廓,像尊伫立在那多年的石雕像。及川瞇起眼睛,从那双眼里看到了冷淡、不耐烦、与浓浓的不悦,彷佛有人拿把抢抵在城户的后脑,要城户跟自己说话,就得先逼上他的性命一样。

      这不对盘的火药味迅速爆开,及川慢慢从地上坐起,他盘着双腿,无视一旁怒骂的队长,慢悠悠地道:

      「噢?学长这是要帮我特训?怎么好意思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HQ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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