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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雨如晦 ...

  •   “噝...好痛。”叶谦终于醒来的感觉是全身上下都传来阵阵剧痛,痛得连抬抬手都需要勇气。
      眼皮跟意志力斗争,勉强睁开眼睛,视线模模糊糊,但叶谦还是能感觉到自己不在医院。让眼睛稍微适应了光线,叶谦终于看清楚自己躺在了一张“床”。这床古色古香,有床顶和床檐,还有床檐上还有精致的镂空浮雕,雕刻着花草鸟兽的图腾。

      叶谦勉强挪挪头再看看,房子里的摆设也都是古代的家具,一个六扇风水画屏风刚好放在床前,屏风后隐约有三个人影。一个身材魁伟身著长袍大褂的男子,还有一位应该是上了年纪,稍微有些弓背的老者,最后一位应该是个小姑娘,身材娇小,且穿着裙子。“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穿越了吧?”叶谦越是打量四周,越是心惊胆跳。

      “杜大人,少爷这次外伤过于严重,需要肌肤之亲以于治疗,老朽才把小女带来。还望大人见谅罪。不过小女成熟懂事,断不会将秘密告诉他人。” 老人的声音响起,叶谦的心也跟着狠狠地蹦了一下,“大人?秘密?”

      ”宁大夫,两位是本官儿子的救命恩人,本官如何会怪罪于你们?“ 中年男子压低着声音说道但仍听得出声音里颇有威严。

      “大人,既然小女已知道此事,老朽也不妨与大人直言。老朽年事以高,一直向往回乡过些清静的田园生活。望以后小女可以打理尝草斋。需要时,小女也可为少爷看诊。“ 老者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大人尽可放心,小女从五岁起便随老朽看诊采药,此前邻镇反生疫情,还是小女身尝百药,以尋得治理配方。”

      ”本官也有所耳闻,宁姑娘秀外慧中,医者仁心,本官可以放心地把小儿交于姑娘看护。不知宁大夫有否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告知姑娘呢?”

      ”少爷受伤之事实乃突发意外,老朽还未及告知小女详情。”

      ”好,既然以后宁姑娘要为小儿看诊,这件事应该告与之,以防疏漏。“ 中年男子度了两步,叹了口气才幽幽开口,“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叶谦竖起耳朵,生怕听了了一丝半点。

      原来十五年前,这位杜大人的夫人临产时大崩血。这杜大人告诉产婆,一定要保住大的。几经辛苦,夫人还是产下一个儿子,但是元气大伤加上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宁大夫为夫人看诊后,把大人拉到一旁悄悄告诉说道,夫人以后恐怕已不能再怀胎了。杜大人心痛不已但却很为夫人着想,已经有个儿子,以后不能怀胎也罢了。没想到几天后,儿子被奶娘抱去喂奶时,喂着喂着就没了气息。杜大人心疼自己夫人,就让奶娘一直瞒着夫人少爷已经没了的事实。直到有一天,杜大人心烦意燥地出门到河边散心,发现一群百姓围在河边一处。走近了解,原来是有人发现弃婴被放在一个木桶里,从上流漂了下来。杜大人灵机一动,对众人说,弃婴一事交由本大人处理。百姓单纯善良,心想着,这弃婴交给官府处理也是应该,所以并无异议。

      杜大人抱着婴儿往家走,一路是兴奋不已,时不时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胖嘟嘟的脸,大且明亮闪动的双眼,越看越是欢喜。就快到家门了,大人才恍然觉醒,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这婴儿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大人颤抖着手,把婴儿身上裹着的布绸打开,糟了,性别不对。这是一个女婴啊。

      大人抱着女婴不知是哭是笑才好,在街上漫步晃悠一边想着如何是好,走着走着便到了宁大夫的尝草斋。

      大人抱着女婴走了进来,一腔苦恼尽诉宁大夫。宁大夫却道,为何不将错就错?这女婴被人抛弃,身世可怜,大人就权当做一件善事。大人摇头不已回问,这男女有别,夫人如何相信呐?宁大夫出了个主意,唯有把女婴当男婴养。去找以为相熟的道长为夫人和婴儿相卦,必须郑重其事地告之夫人,婴儿与夫人八字冲煞,少接触便少磨难。如此女婴可交给老实口密的奶娘或者婢女照看。夫人生产后一直气虚脉弱,如果知晓少爷已经离世,恐怕气急攻心,命不久矣。

      杜大人也是位不可多得的好丈夫,为了妻子的健康,却也按照宁大夫的主意办了。从此叶谦这个身体的主人便成了杜府的独子,杜如晦,字克明。这名字可是杜大人查经阅典改的:

      《诗》风雨篇有之:“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所谓望眼欲穿,感极而悲者也;末了则云:“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云开雾散、柳暗花明之意在矣。一篇之中,三致志焉。
      《尚书》尧典篇云:“克明俊德,以亲九族。”克明者,犹能明、自明,言人能使大德明于外也。如晦在克明之先,必待俊德而始明,足以为圣贤良相之名。

      杜家独子,众人望眼欲穿。女婴换男婴,可这性别之差,有苦不能言的秘密,寄意终有一天会柳暗花明?

      叶谦听完杜家这不能说的秘密,被震惊的脑袋越发疼痛,“啥?我是杜如晦?初唐名相,杜如晦?帮李世民打天下的杜如晦?天在跟我开玩笑吧?现在是什么年代,隋朝还是唐朝?“

      ”怎么还没醒来?“ 温柔莞尔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刚落,杜大人便从屏风后走近叶谦的床。叶谦吓得赶紧闭起眼睛,心想我装睡还不行吗?

      ”怎么会?这个时辰,药效已过,本应该醒了。“ 女孩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细细柔柔的却很坚定,是一个倔强的主。

      “父亲,我醒了,只是头,头疼,头疼的很,全身没,没力气,所以继续闭目养神。” 恐怕是装不下去了,硬着头皮,叶谦试着开口说话,但喉咙沙哑不已。

      “好!我儿终于醒了!你的伤势严重,应该多多休息。” 杜大人转过身便赶客道,“两位医术高明,本官佩服的紧。两位随我到西厢房再谈,如今如晦需要好好静养。”

      看三人一溜烟地走了,叶谦长吁了一口气,吸入些氧气,大脑似乎可以较为正常工作了。分析一下自身情况,铁定是穿越了,自己认识的朋友应该没那么无聊,在我出车祸后还弄场戏来开玩笑。但是,有一点不符合历史。看过《贞观之治》或者《贞观长歌》的人都知道,杜如晦有一兄一弟,兄长早死并没有大建树,但是弟弟杜楚客还是很有名的。我这个杜如晦却是“独女”,而且还是捡来的?同名同姓?没那么巧合吧,连我的字,克明,都一样?叶谦心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风雨如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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