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贱恋人》左青石

11、折磨

　　她提前从A市溜回了C市，他们相约在她家里。
　　“哎，你说我妈非让我找个有房有车的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啊？”
　　“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我还是只嫁给你。”她把身子凑向了他，笑嘻嘻地说道。
　　“呵呵。”他捏了一下她的脸蛋，笑容中泛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第二天，她在打扫卫生，他在打游戏。
　　“喂，我说，我们分手吧。”
　　“好啊。”她想都没想地回答。
　　“我是说真的，长痛不如短痛。”他停下了手中的游戏来到她身边。
　　“为什么？”她冷冷地问道，也停下了手中的家务。
　　“因为没房没车啊。我想想你妈也不会接受我的，等我能买上房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他叹了口气，感觉很无奈。
　　她愣了，手中的拖把一不留神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很重的声响。“我们一起奋斗啊！”她俯身拾起拖把，并不犹豫地说道。
　　他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那双很亮很有神采的眼睛，早就失去了原先的亮泽，而且变得小了。人也没有原先好看了。她想起眼前这个人，学习上没获过任何奖，生活上也没发现他有很强的自理能力（尽管他来自农村，却是家中的独子，没受过什么苦）。她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看，仿佛这张脸上写着两个字：平庸。对于刚刚说出口的话她有些后悔了。
　　他也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他还觉得她很有气质。现在他可以很果断地否决这个映象。她经常脾气火爆，而且又有些神经质，最让他难受的是她太善变了，让人捉摸不透，总爱无理取闹，有时简直能把他逼疯。可是，那又怎样呢，他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珍宝了，就算上面有瑕疵，那是最爱的啊。每次，她只要讨好似的撒一下娇，他就再也气不上来了。
　　“你啊，总是有什么说什么，都不考虑下。你的家庭情况我还不了解吗？你妈的要求并不过分其实，她只是希望你好一点，每个母亲都这样。”说完，他很爱怜地看了他一眼，千般万般的不舍涌上心头。
　　她脑子微微发热，不想说话。以前，每次谈论到这个问题时，她都毫不犹豫地表示一起奋斗，他也心满意足地接受了。如今快大四了，有些事早已心知肚明，还能在幼稚下去吗？高涨的房价，到处都是这样的呼声。
　　他继续说下去：“我父母都没什么钱，他们资助不了我的，我自己也知道我没什么出息，你不要再任性了，要是遇到好的人，就跟了他吧。”
　　“不要，我再也遇不到像你一样对我好的人啦，再也遇不到了。”她哭了，泪水唰地一下涌出。
　　“别哭了，我就希望你好好的，只要你好，我别谁都开心！真的，遇到好的人有钱的人，就和我分吧，别顾虑什么了。”依旧平淡无奇的话，温暖和感动在她的体内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海潮，不断拍打着她的心。
　　“其实，我也，我也舍不得。一想到......可是，没办法。现在的女孩多势力啊，宁愿在宝马车车哭的女人多得是，你干嘛要赖着我穷光蛋啊！你不喜欢考虑以后的事，可我不行，我不想毁了你的未来啊.......”他有些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不知所措，这番话，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她觉得她要被揉碎了，被淹没了。她楠楠地说；“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你不喜欢我了。”
　　“我，不是。”他一把把她拽入怀中，擦干她的泪水，神情恍惚，失望，无奈，痛苦，还能够再纠结一点吗？
　　第三天，她在他靠在一起看着盗版的影碟，良久，他说：“老婆，我们不分开，好不好，我一定会努力的，买个大房子给你。”
　　“老婆，你是我的，你不能和别人一起，想到你和别人一起，我心都要碎了。”
　　那一刻，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点点头，这样自欺欺人也好吧。
　　这三天，他们都了解一件事：他和她是贫贱的恋人，好吧，什么都别说了，贫贱恋人百事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