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微光》时域

3、#03.灯 叁

　　“……所以说想出去就快点承认啊你小子！！”

　　“绪方……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再吼他了……雪村君你不用理他，只要告诉我你3月27号那天凌晨去了哪里，好吗？”

　　“……我说了我真的在睡觉！”男子几近崩溃地抱住头，“让我出去啊……”

　　“别狡辩了！”绪方一掌把佐野美和子的照片拍在桌上，“你看看她，你给我仔细看看！！”绪方拉着男子的领子让他往照片上凑，“你说，到底是不是你杀了她？！”

　　“绪方你松开手，你让雪村君说话……雪村君……”

　　“说！！你3月27号凌晨到底在哪？！说！！”

　　“雪村君，雪村君我阻止不了他了，如果你再不说清楚的话我真的帮不了你了……”喵子小姐状似无奈地摇头。

　　“我真的没有杀她你们为什么就不相信呢……”男子伏在桌上，几乎要哽咽出声。

　　审讯室里看起来是镜子的地方被咚咚咚敲了三下。

　　喵子小姐和绪方对视一眼，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的十二神曜正双手抱胸，紧锁着眉头从审讯室外看其实是玻璃的地方观察着审讯室内雪村的动作，“看来‘好警|察坏警|察’的把戏无法奏效呢。”声线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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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可怜的阿瑟终于屈服在某人的淫威之下后。

　　“喵子小姐。我知道是谁杀的佐野美和子了。”彼时月光清冷，说话的少年面容似乎朦胧起来，隐隐带着几分辛冷的嘲讽，“所以拜托你，去问岸本经纪人。就问她说，美和子的歌究竟是谁写的，如果她否认，就接着问她，她带着的艺人们的歌，究竟都是谁写的、她还想不想保住他们。还有，让她把保密工作做好。如果没做好她也知道后果。然后把她说的那个人带回来。”

　　喵子小姐微微颌首，竟并无疑问：“好的。”

　　然后喵子小姐就真的在晚上十一点钟带回了一个名叫雪村贺人的家伙。

　　然后这个雪村贺人……就是那天领他们进会客室的懦弱助理。

　　看到这个结果的十二神曜没有丝毫惊讶，对着被押进审讯室的男子只微微勾了勾唇角。几乎是幸灾乐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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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试试另一种方法了。”十二神蹩紧了眉头，又舒展开来，边说边从小黑屋走向被灯光照射得如同白昼的审讯室走去。

　　“哟。”少年落座后第一句便是漫不经心的一句，“竟然是你么。”

　　见面前的男人并未理会自己却能隐隐看到他在桌下攥紧又马上松开的双手，少年又扬起了一抹无所谓的笑容，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知道你刚刚走进警|局的时候我想说什么么？”少年一只手撑着头，“佐野美和子小姐居然就被你这样一个渣滓杀掉了啊。”

　　听到这句话，男人蓦地抬起了头，双眼紧紧地盯着十二神。

　　十二神曜把视线移到男人身上，又马上像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移了回来：“我明明跟他们说了像你这种懦弱得像小白鼠一样的家伙是杀不了人的，他们却偏偏要让我问出来个所以然来。”少年打了个哈欠，“困死了要不你叫个律师也行反正跟你说话还不如和律师较劲呢无聊死了。”

　　“我不是小白鼠。”出乎意料的，男人开口说了一句话，隐忍着怒容。

　　“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杀人。等72小时扣押时间到吧。”少年又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哈欠。

　　“我不懦弱。”男人继续否认，像是积蓄着什么似的。十二神曜瞥了眼他低垂的头，眸光一闪，勾了下嘴角。快要上钩了啊，鱼儿。

　　“切。”十二神见男人抬头，立刻转换表情，怜悯地看着他，“我们去佐野小姐的公司的时候，你忙上忙下有人正眼看过你一眼么？真是可怜啊贺人君，就像是……一条脱水了要死掉的狗一样。”

　　“我不是狗！！”男人第一次低吼了起来。

　　“是么。”少年这次几乎是悲悯的表情了，以及深深的怀疑，似乎这是比他杀人更不可信的事情。

　　雪村贺人的面庞都扭曲了：“警|官先生，您见过反咬主人的狗吗？”

　　这次十二神曜终于正眼看向了对面的男人：“没见过又怎样？”

　　雪村贺人的神情带着达成所愿的疯狂：“所以我从来不是一条狗！！我报复他们了啊哈哈哈哈哈！！佐野美和子！她活该！！你知道吗我最后让她看着我写的谱子！那是我写的！！！我要让她连死都记得她不过是个靠着我的创作过活的人！！我想让她死她就得死！！！哈哈哈……”

　　十二神曜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雪村，不再是圣母般表情，而是真正的不屑。转身出了审讯室：“看来你需要呆的地方不会是监狱了。你该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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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半夜十一点把犯人叫过来疲劳轰炸的结果就是十二神曜他早上虽然依旧像平时一样的时间起床，但……分外的不爽。

　　而当他看到自家门口停着绪方健司那辆拉风扎眼得让人不由得怀疑他是否有违反人民公仆的行为规范例如收受贿赂……之类的跑车时，十二神曜觉得他更不爽了。

　　少年顿了顿，还是选择了走向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戴着一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墨镜扬着欠揍的笑容的脸的拉风跑车。

　　少年一上车就拿出那本还剩点就看完了的《1Q84》翻了起来。

　　“唔……已经看到第三本了么？”绪方无意间瞥了一眼感兴趣道。

　　“啊。”

　　“很好看？”

　　“村上春树的书里除了《舞！舞！舞！》以外最欣赏的一本。”

　　这已经是非常高的评价了。

　　“其实《挪威的森林》在业界内评价会更加高一点吧？”

　　“嗯。但《1Q84》里并没有着重描写那么多的爱情因素。不过毕竟《1Q84》实在太过理想化了……”少年突然顿了顿，毫无预兆地转换了话题，“……绪方健司，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案子而担心我，那么真是麻烦你的良苦用心了。我没事。”少年冷笑，三分猖狂七分漠然，“还是你觉得这是我第一次办案？”

　　没等绪方健司开口，十二神曜便合上了书：“专心开车吧绪方。让我睡一会。”是无法质疑的态度。

　　“好。”栗发男子顺从地笑了笑，关上了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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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十二神曜并不是真的觉得学校没用所以一直不来。他只是觉得有点无聊。

　　那边刚走过去的一群女孩子。很要好的样子吧。但是左边那个嫉妒右边那个，因为总是看向右边的女孩子并且不经意间模仿她的小动作；中间那个其实很看不起左边的女孩子，因为身体下意识的避让，大概是发现了左边女孩子的嫉妒心了吧，因为总是在看完右边女孩子后看左边女孩子然后撇嘴冷笑。女生之间的友谊大概总是不可靠。

　　这里坐着聊天的男孩子们。嗯，非常铁的感觉呢。可惜有一个男孩总是被有意识地忽略过去，是总被欺负的那个吧？一个圈子里，总要有一个人永远被大家开玩笑，无论多恶劣多过分都不可以生气，否则就会被踢出这个圈子，但是别的圈子也不会接纳他，其实就是被变相欺负的可怜孩子。男生们感情也不见得有多坚固。

　　可是这样明显地把心情反映在身体语言上无论如何都让少年感到乏味。

　　所以说果然还是和那些身经百战雷打不动的变态们交手让人更加热血沸腾一点啊。毕竟孩子们，虽说他也见多了因此而发生的不好的事情，但是还是太过稚嫩没法隐藏自己的心情。让他天天和这些人打交道，参加他们的小打小闹勾心斗角，十二神曜觉得自己……还没有如此强大的内心啊。

　　只不过……

　　总有例外。

　　十二神曜转过头，在绿色的橡胶地上蹦跳着一群少年，追逐着一颗黄色小球。

　　少年们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阳光并不毒辣，汗水却划过他们的下巴进入领子浸湿衣衫。可是他们脸上洋溢着的感情让他一瞬间恍了神，他们的表情何其相似，又与他的表情多么不同。永不退缩，就像是……在进行着人生中最大的幸事。

　　所谓的青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球场内的红发少年隔着远远的冲十二神曜挥了挥手，少年一边绕着球场蛙跳一边挥手的样子看起来分外的搞笑。十二神刚有了点笑意，想回个招呼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在看到发送过来的订购的新闻晚报显示的大标题后，一旁因为小金的挥手致意而注意到他的白石藏之介发现，银白发少年的脸色像是被冰块冻住了般，冷了下去。

　　少年拨通了一个电话，连声调都倏地降了，严肃而充满凉意，丝毫不见一点少年的活泼：“绘梨纱，课长知道那件事了吗。”白石实在是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电话能够让前一秒还浅笑倩兮的少年，后一秒就浑身都散发着肃杀气息。

　　少年拿着手机，快步走出了白石的视线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