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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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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银线,连接了未知,贯穿了一切,只要你买下,有人便可以为你愿望,代价是你指间的一滴血。
在一家叫连丝的店里,就存在这种东西……
海报上的少年眉长眼深,鼻梁挺直,皮肤细白,非常的漂亮。舞台的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把他照的耀眼十足。少女含情脉脉的为他扶着打湿的发丝,两相对望。
这是一场校园组织的话剧,由于学院王子汝鄢危参演梁山伯,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不小的剧院被安排得满满的,我没挨到座位,便只好徘徊在剧院外。
这所学院位于法国境内,是很贵的大学,我巫马殳今天刚刚转学过来,就是为了他——汝鄢危。不过我不是迷恋他什么的,我根本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除了在海报上。
散场的人群开始徐徐而出,我站起身,守候在剧院门前。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汝鄢危才迟迟出来,目不斜视在我面前走去。
我跟上去,眯起了双目,道;“汝、鄢、危。”他诧异的停下脚步,望着我,道:“有事吗?”
“当然有事,我叫巫马殳,来和你交易。”
他默了片刻,睁大了眼,道:“你是连丝……”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肯定了汝鄢危的想法。连丝是师父开的一家店,这家店很特殊,看上去像家布店,其实做的是一些不同的生意,并不收钱,只要买家买下一根店内的银线就可以了,一个人只能买一次,每次只能买一根,代价是买家食指间的一滴血。
汝鄢危是师父的在网上结识的顾客。
我掏出挎袋里的银线递给汝鄢危,顺便取了一滴他左手食指指尖的一滴血。汝鄢危一点也不皱眉,只道:“我先给你找地方住下吧,交易的事明天再谈。”语罢,他用纸巾擦了擦手。我将他的血染在银线一边的头上递给他,慢吞吞的说道:“不用,我回宿舍便可。明天我去找你。切记,银线万万不可弄丢。”
“哦,原来你是这个学院的学生。”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一声不响的转身离开。现在该回去休息一下,顺便向师父汇报汇报情况。
学院的宿舍,两个人一间,我的舍友还没回来,应该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吧,整个宿舍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还有一些高大的盆栽摆在门间一竖排。不过在宿舍里养盆栽,倒是有趣,整个宿舍因为数量多、郁郁葱葱的绿色,让人深感凉爽自在之意。
偌大的宿舍铺着绒毛的红玫瑰地毯,柳编小家具应有尽有,两张大大的淡绿色蕾丝软床矮矮的,安静的并排坐落在地毯上,只是隔了两、三个人的走道。
窗外白色蔷薇顺着花边窗户攀爬,开得正好,金色的阳光散在上面,柔嫩的、微暖的。
我站在窗边仰头,懒洋洋的眯了眯眼,透过窗户看到了远处合欢树林间,露出的白色塔尖。
门边一声响动。
一个白色碎花裙的女孩站在门口的好奇盯着我,下巴尖尖的,露出黑的纯粹的大眼,皮肤白嫩。她的手正拧在把手上,我怎么感觉……有点熟悉。想起来了,她就是海报上扮演祝英台的那个!
女孩迷惑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没有钥匙,我是怎么进来。我微微一笑,介绍道:“我是新来的舍友。你可以叫我巫马殳。”
女孩恍然大悟,笑呵呵的介绍道:“我叫梅隗,你叫我小隗就好了。对了,你吃饭了没?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带你逛逛学校,尽尽舍友的责任。对了巫马殳,我怎么没见你拿行李,你不会没拿吧,不过没拿也没关系,现买就行,当初我嫌麻烦也没拿。还有,你要不要加入话剧社呀,我在那里面呢,有谁欺负你我也可以帮你。你千万不要招惹到咱们学校的第一恶霸……”
我无奈的被梅隗这个自来熟拉着走在学院的路上,听她不停的吐槽,有一点兴奋,从小还只和师父拉过手……
天气正热,路上的女孩多数打着伞,有男生不停向这儿张望,看来梅隗很受关注啊。
“梅隗……我不想吃饭。”我皱着眉说道,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休息,从昨天晚上就没休息了。
“可是我觉得你好像从早上一直没吃东西吧,办入学手续很麻烦的。你再不吃对身体就不好了,还是吃点再回去。”
“……也好。”
……
餐厅布置得很雅致,中世纪的田园风。
我点了一份中式快餐,也就是两个肉酱饼,和八宝粥一碗。梅隗点的可乐鸡翅,日本软面包。不得不说,真的蛮好吃的,和中国的味道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我和梅隗面对面吃的正尽兴,旁边就有人坐了下来,我面无表情的擦了擦嘴,意识到,我和梅隗被包围了,两人身边分别坐着两个男生挡住了去路,一左一右。应该和梅隗有关,我静等着梅隗的反应。
梅隗优雅的擦了擦嘴,丝毫不将男生放在眼里,直接对我说道:“走吧。”
他右边的男生起身给她让了道,又继续坐下来吃饭,好吧,是我误会人家了,人家只是单纯的吃饭而已。
我站起身走了出来,同学大多是老外,金发碧眼,造成了我视觉疲劳,现在更想回宿舍了。我经不过梅隗的盛情邀请,跟她到话剧社申请入社。
话剧社位于图书馆的右后侧,玫瑰花圃里。梅隗笑呵呵的带我推开了话剧社的大门,诺大的话剧社空荡荡的,寂静的有些吓人。我皱了皱鼻子,这里——似乎有不干净的秽物久久不散……
“我们要到楼上,社长应该在那儿。一会儿他可能会问你几个奇怪的问题,我会悄悄的帮你。加入话剧社以后,你还可以再加入两个其他社,就随你意了。到了。”梅隗敲了敲镶着金色花边的木门。
里面传来一道优雅的男声,“请进。”
梅隗推开了门,牵引着我进去,白色的丝绸窗帘耷拉在地上,微风吹拂着。这间房里大白天点着蜡烛,在房内贴着墙围了一方圈,正中间只放了一把椅子,汝鄢危坐在上面,微笑。
他睁大了眼,注视着我道:“你来加入话剧社吗?”
“诶?汝鄢危你认识巫马殳?那正好,直接批了吧。”梅隗看看我,说道。
“也好,我们社里就又多了一个中国人。”汝鄢危点点头,含笑应允。
我却不以为然,完成任务最多也就一个星期的功夫,进不进话剧社着实不为重要,只是不好拂了梅隗的意。
夜晚。
我独自徘徊在宿舍楼下,按下了拨通键,道:“师父,我见到汝鄢危了,大约很快就能完成任务回家了。”
“嗯,汝在外好好照顾自己,莫病了。完成任务,在学院玩两天也是可以。”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好像是在九天之外飘渺传来,如一潭清水,清冽穿透。
“安啦,小殳才舍不得您呢,一定做完任务就回去。不过师父,我今天去话剧社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你说会不会和这次任务有关?”
“或许罢,汝若觉得不妥,莫轻举妄动,吾便前去助你。”
“不,第一次任务一定要自己完成,师父你不许来。”我好不容易出师,不露一手才不甘心。
“好罢,汝便自己处理,若无其他事,吾便挂了。”
“拜拜。”我收起电话,笑了下,师父说话就是听起来文绉绉的,但却很好听。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才回宿舍睡觉。其实是有一点想师父,不好意思让梅隗看出来什么,只好先缓解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