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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遭人陷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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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人陷害
面无表情的林然冷不防林然就和满脸期待的千千打了个照面,千千原本笑得桃红的脸在看到江城和林然牵着的手后瞬间没了血色,场面顿时变得有点尴尬,这时叶阳辉也从屋里走出来,见到林然和江城一起显然也吃了一惊,但为了表现出自己和妹妹不是同一等级的,很快就淡定了,并且有点儿埋怨似的说:“你小子的家藏的可真够深的啊,让我和千千找了老半天!”说完这句话又对林然说:“林然把这帅哥拐哪儿去啦,这几天也没个人影,整失踪呢这是?呵呵。”
江城不着痕迹地松开林然的手,“平时也没见你俩这么关心我啊,有那本事找到这里,怎么不去查查我这几天的行踪呐!”江城白了一眼叶阳辉,没给他好脸色,叶阳辉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笑着退回去给他们两个让路,刚够落脚的地方可容不下他们站一圈来聊天。
他们一起进了房子里面,一位穿着灰色长袖,挽着一头银丝的老人在摘着菜叶,知道他们都进去了,就转过来微笑地起身,有几根失去弹性微卷的头发掉了下来,显得有些憔悴,江城上前抱着她的肩膀亲昵地凑在她耳边有点大声地说:“奶奶,这是林然,我和你说过的学妹。”他看着林然局促不安的神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是我们奶奶!”
江城的奶奶看着林然点头笑了笑笑了笑,“今天都留这儿吃饭吧,我去买菜,你先照顾好同学。”
“一起下去吧,我也有要买的东西。”说着也跟着一起走了。
江城和奶奶刚离开屋子,里面的气氛就变得怪异起来,千千先开了口,酸不溜鳅的抛给林然一个炸弹;“小城子这几天真和你在一起吗?”叶阳辉听了这句话后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就忘了千千还在,那样就丢下了一个定时炸弹,现在就该引爆了,可是话是自己说出口的,如果现在又出口阻止些什么,倒里外不是人了,所以索性乖乖闭嘴了,或者说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闭嘴了。
“和我在一起?”难道他们不知道江城受伤的事吗,怪不得这几天只有自己和幼微轮番去照顾他。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回答,在千千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人听起来就是肯定句。
“你真和他呆在一起?可是之前你不是说你不是江城的女朋友吗,而且你还告诉我你绝对不会跟我抢的!你这个骗子……”说着她就要来拉扯林然的手,林然被弄得莫名其妙,还沉浸在她的那句“江城”当中,思考为什么这次她不叫“小城子”了,所以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在原地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叶阳辉也想不到千千这样不可理喻,什么动作都来不及做,也和林然一样呆在了原地。
林然茫然地抬头望着千千,刚想开口,千千似乎厌恶极了林然,根本就不想看到她的脸,走过来张开双手用足了要推林然一把,这次叶阳辉终于派上了用场,死死地扣住千千的肩膀,不敢让她有下一步的动作,“千千,你疯了吗?”
“叶千!你要干什么?”江城在楼下听到声音,立马跑上来,就看到了千千的动作,手里的一袋饮料还来不及放下就上去稳住被吓到的林然,如果不是因为千千是个女孩,他早就冲上去给她一拳了。
叶千挣脱了哥哥的擎制,冲到江城面前,努力想要保持一贯维持的可爱的形象,拉住他的手,刚开口,却被江城冷冷的眼神止住。她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一副委屈的摸样,“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她没有出现之前,你一直都属于我的,她凭什么抢走你!”
“叶千,谁告诉你林然没出现之前,我是属于你的?”江城说这句话的时候,林然不着痕迹地撇开了他的手,走远了一点。
“那时候除了我,没有其他任何女生在你的身边……”
“够了,阳辉,你带她先回去吧。”他不耐烦地下逐客令。
“那我们先走……”叶阳辉识趣地说。
“奶奶让我们留下来吃饭!”叶千厚脸皮地祈求,或者说过分地自信了。
“没你这饭照样可以吃!”
“那她呢?”她指着林然,眼里快要喷出火。“她为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哥哥拎着走了,嘴里还不停地念叨,邻居有人把门开了小缝,这个挤得像菜市场的房屋里又可以嚼好几天的舌根了。
只剩下林然和江城,从一场都是炸弹的战场上突然回到宁静的小院里,没有人觉得这是恩赐,只会更加的无所适从。
林然动了动嘴唇,“我看我还是先走吧!”说完就想落荒而逃,林然呀林然,你也就这么点能耐了,遇事就跑。
“奶奶让你留下来吃饭。”
不差我一个的,现在心情都没有了,哪还差我一个呀。林然想着,却没说出口,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有点不合适宜,“你们俩吃吧,刚好可以说贴心话,我一个外人……”
“这是什么话,就差一个呢,你看,刚才我一冲动,把他们都赶走了,待会儿奶奶回来一个人影都没有,她白忙活了那么久,不就让她难过了吗?”他把饮料放到冰箱,从门里探出头,“来,去我屋里坐坐。”说着关上门,让林然跟着他去另一间屋子,他拉开窗帘,顺势把窗户打开,一下子整个房间都亮堂起来,不大不小的空间,只有一个放衣服的箱子,一个床铺,一个简易的桌子放在床上,这些都是木头的,林然一进这个屋子就闻到了甜甜地幽香。一把吉他斜挂在墙上,透出从窗外射进来的一米阳光,光影在飘动,林然看出去一棵粗壮的榕树不偏不倚地屹立在窗前,丝丝的棕须轻轻地飘着。
“愣着干嘛,坐啊,我去洗水果给你吃。”
林然看着洗得发白的被单,和他的牛仔裤一样,不怎么找得到原本的颜色,“别忙了,我有话问你。”
“嗯,想问什么,”他坐在林然身边,“我的星座?生日还是什么?”又开始自恋。
“唉,你怎么就没个正经呢!我是想问你千千他们是不是不知道你出车祸的事。”
“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再说,让他们知道了有什么用呢,难道让他们回来告诉老人家?”
“啊?你没告诉你奶奶呀?这个怎么说的过去,你消失了好几天呢。”
“这有什么难的,打个电话跟她说我去同学家里玩几天就好啦。”
“哦~”她呆了一会儿又继续问,“千千呢,你们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分手啦?”
“分~分手?阿然,”他费力地想要解释,像挤牙膏一样挤了半天只有一句,“我和她好像没有在一起过吧。”
周末的时候,画室的老师组织学生出去外面写生,林然这个半吊子的假徒弟也大摇大摆的跟着队伍去。是一个没多少人游览的风景区,一座山叠在另一座山的斜前方,中间腾出一个分缝隙,却恰好生出了一个瀑布,清彻的水柱从十米多高的高空坠下,成了细细的针柔柔地飘入水体中。高高的山上同是绿色,却又显出不同的层次来,嫩绿的,绿的,墨绿的,层层叠在一起,没有太多的空隙,其间还有一两株杂着红色的不明是花还是树的物种。啧啧,真是个画油画的好地方呀,林然看着其他人轻车熟路的找到合适的位置,摆好画板,而自己这个打酱油的却只带了一大堆零食和一部单反。
老师走过来,看到林然正在整理自己储存的东西,不由称奇:“啧啧,小然同学,这设备可真够齐全的啊,好像什么都有呢。”他顺手拈起脚边的一大包火腿肠哭笑不得,这家伙当这是来郊游啦?
林然倒是乖巧,斜着头仰视老师:“那边还有薯片,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口味,挑着走吧。”老师刚想夸林然大方,可是转眼又见林然紧张兮兮地从地上站起来,像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凑到老师的耳边说:“老师,这些也就够我们两个人吃了,您可别叫其他人来……”老师满脸黑线,看了看摆得一地的零食,最后幽幽地远离这个神经病。
恰好是个好天气,(这里说的好天气不是大晴天,而是阴天。)林然向远处已经开始调色的舒征宇望去,发现他正一脸认真地做着手中的事,于是又顺势看了其他人,好像没人搭理她,便自得其乐地脱掉脚上白色的单鞋,把脚放到水里泡着。坐在边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听着音乐,丝毫没有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流正在靠近,当她正准备撕开一根火腿肠的包装袋时,突然被人悬空抱起,林然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整个世界在旋转,和那年的地震差不多,一句“救命”还来不及喊出口,那人就已经松手,林然“咚”的一声掉入了水里。
喝了好几口泉水之后,林然虚弱地从一米多深的水底下爬起来,她模糊的看到一个胖子在岸上笑得前翻后仰,“林然,这样泡才有意思呀,哈哈哈哈。”那边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都往这边看过来,老师和舒征宇则立马放下手中的事跑回来,不过他们跑得再快也没有胖哥逃命跑得快,刷刷两下就没影了,只留下中气十足的回音,“终于报仇啦,看你还敢不敢每天买菜包给我,”他回头做了个鬼脸,继续道:“我爸妈还在等我爬山呢,就先不跟你聊了。”
“你个死胖子,给我站住,我每天那么辛苦的帮你买早餐,你居然恩将仇报。”她在水里挣扎着,半天都跳不出来,只能怪自己生得太矮了,不知道如果胖子他妈得知他趁空做了这么一件缺德事儿,会不会罚他一个月不许吃肉?
老师走过来担心地询问情况,又考虑到自己身后的舒征宇,就说出了下面这些话,“小然同学,怎么样了,你还好吧,”他不等林然回答,又接着说下去,“现在没事了,你那个同学也走了,看你还能嚷嚷的样子应该是没事。”说完就走了。好不容易来个人居然不拉她上去?太无耻了!幸好后面还跟着个舒征宇,林然收起恶毒的眼神,讨好地对舒征宇说:“你拉我一把呗,你看上面的零食,多吧?帮我一把,那些全都是你的。”
舒征宇好笑地伸出手,林然转了一下眼珠,索性把他也拉下了水,他刚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摸着肚子笑岔了气的林然,突然就没了脾气。最后他不得不和林然一起狼狈地爬上岸,坐在边上把自己晾干了,舒征宇无条件地选择原谅林然,恶作剧的事,谁没做过啊,只希望今后她发现自己对她做的事后,也能无条件的原谅他。
他看着把薯片咬得吧唧吧唧响,嘴角洋溢着笑容,心情好像好得不得了的林然,笑问到:“我说,你怎么那么无耻呀,自己落难就算了,还要拉上我。”
林然张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嘻嘻的,舒征宇刚想问她这是干嘛,她就开口了,“你看我有齿的,而且一个都不少,哪里无耻啦?”
老师在远处看着他们打闹的背影,与回忆里的画面重叠,心里不断涌出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