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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刑讯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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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不算太大的屋子。屋内没有窗户,进去后若是关了门就跟入到黑夜没有区别,或者说比起尚有月光的黑夜还要不如。屋内地面由木板铺成,踩上去发出空空的声响,好像下面还有空间一样。正中央设有一个火盆,里面的碳把火烧得极旺,也多亏了它把屋内映得亮些,方才看清室内的情况。
屋内的一侧是扑满一面墙的柜子,柜子被均匀地分成许多个小格子,每一个格子里面放着一样刑具,格子下面还贴着写了字的纸条,想来应该是刑具的名字。刑具的种类很多,有各色的刀子,剪子,鞭子,绳子,棍子,签子,还有一些形状各异叫不上名字的铁器。它们都被工整地陈列在那一个个的格子里,有的上面浸过血,形成红褐色的污印,也的有被擦拭得光亮,反射着火光微微刺眼。
正对着柜子的那面墙角有一个类似小囚车的站枷。全长应该不足七尺,上面有一个圆口,两边各交叉着四根细木,应该是夹人脖子用的。站枷的一侧有一个小门,可惜不大。长约三四尺,宽不足两尺,怕是进去的时候,动作应是相当狼狈。
站枷旁边有几个分别由杨木和榆木制成的木架子。虽然它们形状不同,但上面都分别缠了绳子,应该都有着绑人的作用。
挨着它们放的,还有一口大缸。它的口径差不多三四尺,高应该有五六尺——完全可以藏一个人进去——可惜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在缸的后面有一个门,不知道通向哪里,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屋里的正中垂下了几根粗细不一的绳子,上面分别绑了十几块大小不一的铁砖。
白玉堂被着黑衣的女子一推闪到了一侧,宇天浩就走进了屋子,他的身后还跟着扛了展昭的白衣男子。
宇天浩把这刑讯室扫了一遍,然后扭头笑望白玉堂。“白少侠,对我这刑讯室可还满意?”
白玉堂冷冷哼了一声,“爷既然敢拿你东西,自然不屑你的这些恐吓,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
“不不不,白少侠,你弄错了。这些刑具不是给你准备的。”宇天浩把脸贴到白玉堂耳边,声音带着半是威胁的愉悦,“是特别为展大人准备的。”
宇天浩满意地看着白玉堂变了脸色,走到架子前,随手拿了一条鞭子。“这种单尾硬皮鞭子,打到身上时,只会使得皮肤下面充血但不会打破皮肤,而疼感相对而言则比较深比较久,痛苦的程度要高一些。如果在水里浸了,效果会更好——”宇天浩把手中的鞭子放回去,取了一条藤鞭,“这条想必白少侠一定认得,这叫藤鞭。因质地特殊,落点下往往皮肉裂开,形成一条条血痕,据传因其伤触较深,通常都会打到皮肤厚重处,比如后臀……”宇天浩笑着,“也不知道展大人受了这鞭子,不能坐卧会是什么样子。”宇天浩伸手换过一只长棍,把玩了一会儿,“这个是一对的,算是夹棍的一种。与官府里的夹棍不同的是,它上面多了些小钉,这一但压下去,腿上自然也会被洞穿无数小孔。对了,我还帮它起过名字,叫‘梅花吻’怎么样,很风雅吧。”他又拿了一根棍子,两头细,中间略粗,中间部分还有齿痕。“这个呢,其实是要与那个架子共用的,”宇天浩伸手指了指白玉堂之前看过的那个大架子,“把细的两侧固定,然后使力推——听说,可以使受刑者掉一层皮呢。”
白玉堂漠然望着宇天浩也不讲话,突然手掌一翻,就朝宇天浩扑去。
宇天浩知道白玉堂内力已被压下,见他扑来也不躲闪。白玉堂身形快如闪电,掌锋立劈而至。宇天浩认定白玉堂使不出如何花样,硬接了他一掌,不想白玉堂拼了蛮力仍是将他震退了两步。“白少侠真是好大的力气!”宇天浩把身形稳了,咬牙赞了一声。
白玉堂一声冷哼,身子后靠抽了一把刀出来,甩手一扔,刀直冲着扛了展昭的白翼飞去。白翼身子一闪躲过刀锋,还未站稳,白玉堂整个人就扑将过去,一手扼了他的咽喉,“放下展昭!”话音刚落,白玉堂只觉脖间一凉,是一把剑架了上去。
宇天浩拍着手走过去,“白少侠果然不负江湖狠厉之名,出手全无半分犹疑。只是你东西尚未还我,还出去不得!”宇天浩扯过白翼怀里的展昭,向地上一推,抓了水盆一扬就把水全部泼到了展昭身上。
被冷水一激,展昭的身体轻轻地抖了一下,眼神迷茫地扫过室内的几人,本能地把目光停在白玉堂身上。“白……兄?”
还未及白玉堂有所反应,白翼就在宇天浩示意下,闪到白展二人身边。他胳膊一抬点了白玉堂穴道,拉了展昭朝对面的小门走去。白翼打开小门按到了一个机关,整面墙就由中间向着两侧打开。墙面后面是一整块透明玻璃,正好将这刑室与对面冰室隔了开来。白翼又按了一个机关,那透明的玻璃向上升起,一股寒气由冰室传来。白翼一手将展昭推了进去,然后又按了机关,把玻璃门降了下来。
“这玻璃是我托了邦外朋友特制的,足够厚可抵御对面严寒,足够透明可清晰看得对面情况——”
“打开冰室的门!”白玉堂手紧了紧,打断宇天浩的话,“我要和展昭关到一处!”
宇天浩突然狂笑起来。“好好好!就送你进去,”他捏了白玉堂的下巴,“不过你最好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善待你们,明日我决不会如此手软!”说完,宇天浩一甩袖子,对白翼道,“让白少侠进去陪展大人!”
展昭见白玉堂也被推了进来面色微怒,可白玉堂不待他讲话就凑了过去,把人往怀里一揽,一脸赖皮地道:“猫儿,我特意进来帮你取暖,怎么你不愿意?”
“白玉堂,你胡言乱语什么!”展昭本是冷得哆嗦,被白玉堂这么一说,反觉脸若火烧一直燃到脖根。
白玉堂见展昭红透了的脸,暗自好笑,把他搂得越发紧了,“猫儿,我拿的宇天浩的东西是怎样也不会还他的。可眼下,那宇天浩摆明了是想用你来要挟于我,也许他还会用刑于你,但不论如何,白某定会助你出去——”白玉堂停了好一会,才大吸口气接着道,“你可愿信我?”
展昭目光驽定地望向他,笑着回道:“自然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