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的一窝鸡》苏照夕

1、全文

　　“杰克，你知道卢比斯城堡吗？”
　　“恩？什么肉丝？卢比斯城堡？那是啥？”
　　“——我明明不是肉丝啊！我是丽莎！唔，民间有个传闻——”
　　“——你傻啊哦，其实我们就在民间啊！”被称作杰克的少年笑的异常开心。
　　“——我错了，你别吐槽了，听我说完。”
　　“恩好吧。”
　　“在伊莱河七月迎来夏季热雨的时候，河岸上出现白雾，期间以红色墙瓦作外表的城堡伫立在伊莱河湾的土地上，曾经有人看见墙壁上的血迹。”
　　丽莎刚说完看着身边多了一群眼睛里带着闪光的孩子，她得瑟了，于是咳了咳，一本正经地讲了起来，“某天有个农夫看见了城堡，他十分恐慌，但想着自己身上还有这么多鸡没有卖出去，他就觉得很伤心，毕竟他养的这么好还是没有买，他思考了下，想着自己的家人，他还是走进了城堡，城堡很漂亮，跟童话书上的城堡一样，红色的墙壁上有爬山虎在蔓延。”
　　“——丽莎其实你是从童话书上看来的吧！”
　　“杰克！你再这样说，下次你看吸血鬼话剧，我就不陪你一起去了！”
　　“杰克你个胆小鬼，不要吵啦！”
　　“门口黑铁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白雾淡了些，这时候出现了一个人！”
　　“哇！丽莎你别讲啦！”
　　“杰克你这个胆小鬼，怎么还不去死！”
　　“我错了，你继续。”说完杰克就捂上了耳朵。
　　“把他手给我拿下来！杰克你必须克服，而且一点也不吓人。”一群小朋友拉开了杰克的手。
　　“真的？”杰克呆呆地问着。
　　“真的！恩，我说哪了？哦！哦，是一个穿着燕尾服带着眼镜，拥有微卷的栗色头发男子，男子笑了笑，做了个欢迎的手势，领着农夫走过回廊，最后停在花园，农夫向他说了自己的意图，燕尾服男子对他说了他会请他的主人来，让农夫在这里等待。农夫看着花园里的花，觉得实在很漂亮，而且很香，闻着闻着，农夫就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而且很想睡觉，于是他看了看通往花园的路上并没有经过，他想这个城堡这么大，主人一时半会儿可能来不了，这样想着他就安心的睡下了。醒来时他看见了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女人穿着非常精致，看起来有种贵妇的意思，铂金的卷发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透显着慵懒。女人与农夫交谈起来，最后叫来燕尾服的男子，买下来那些鸡，并赠送了农夫一些她的绣品，且许诺农夫来卖东西，他们一定会买，农夫听了很开心。第二天，农夫又来了，同样是女人接待了他，他们有时会谈一些外面的事。”
　　“哦！农夫要出轨了！”
　　“基科这谁教你的？！”
　　“我错了，丽莎你继续讲吧。”
　　“农夫就出轨了。”
　　“额——丽莎我错了，我真错了！”
　　“农夫真出轨了，他迷恋上了女人的美貌，以及渊博的知识，还有优雅的谈吐，终于有一天，女人希望农夫能帮她一个忙。”
　　“丽莎，来帮忙啦！”街口的妇女喊了声。孩子们都小声念了念，“丽莎你要去帮忙，那故事怎么办？”看着跑过去的少女，杰克问了句，“究竟什么忙？”少女听到他的问话，听了下来，“女人说能否用你的身体去给我的丈夫献祭呢？”
　　杰克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欺骗的可怜的小动物，有点迷茫，有点害怕，尤其是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而他要经过伊莱河，去往对面的村庄。“杰克，你是不是怕了啊？要不要我们陪你走啊。”“不，不用！”“切，胆小鬼！”旁边的孩子们散开来，只留下杰克一个人看着火红的太阳无奈。他想了想，又来回踱步了会儿，终于，跺了下脚，跑向丽莎家的店。门口的妇女冲他笑了笑，搓了搓围裙，弯了弯腰，笑着对杰克说：“杰克，是来找丽莎吗？”杰克看了看她，最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三天过去了，雨季没有到，杰克安心的帮着丽莎做一些活。直到第四天的下午，“早上天还是晴的，怎么一下子下雨了呢杰克，我去给你拿伞啊。”“恩，好。”杰克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踮了踮脚，想看看伊莱河湾的城堡，他心里念叨着，如果出现了，我就跑回来，问丽莎能不能陪我回去，不管她怎么说。想完，就捏了捏拳头，然后看了看院子，“唔，还没来，我先去看看？”然后把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头上，一路狂奔，也没想丽莎会不会着急。雨浸湿了麻布衣，伊莱河湾背后的山脉上闪过金色的“蛇”，然后开始着起熊熊的烈火，与天边的金蛇交错，然后再被雨水击灭，最后只剩下一缕烟慢慢渗进乌黑的云。“很漂亮。”杰克无意识般地喃喃着，就像被迷惑了一样，步子慢慢地朝向伊莱河湾，雾气在河岸上无所依地飘荡，周边古朴的房子就像老人在看着河面上的雾玩耍嬉戏。“啊！我怎么会走到这里！出现了！我类个去！”杰克的眼神出现了清明，转身想要跑回去，却听到了一些过去的人的声音，“小杰克，我的好孙子哟，你不想奶奶吗？快过来，奶奶给你做甜糕。”杰克知道自己的脸上表情一定不好，他很想转过去，抱着老人，可是老人早就死了，他还记得自己看到她墓碑时的悲伤以及愤怒，可自己还是想看看她，又想到那些恶魔的故事，颤了颤身子。“小杰克，有甜糕吃啦，快来啊，快来啊!不来我就自己吃了!”杰克的头扭了扭，背对着声源，大喊道，“你是谁！”背后传来重物被推开的声音，杰克不由自主地转过身看了看，朱红的门被打开，烟尘唰的一下扬起来。穿燕尾服带眼睛的栗发男人站在门口，做出欢迎的手势。
　　“唔，戴纳，你不会觉得无聊吗？”杰克低头看着比自己小一个头的金发孩童，又回想了自己刚来时的情景，还是觉得很无聊。“不会啊！杰克陪着我嘛！”戴纳扬起满足的微笑。杰克愣了愣，然后扯了个弧，“那我走了呢？”
　　“你会走？那么一切也不会变吧。”“额，哪方面？”“杰克！戴纳！吃饭了！”在进入城堡的夜里，杰克就知道了一切都是表象啊！根本没有什么女妖怪，恶执事！有的只是各种天然的王子，各种人妻以及大嗓门的执事！
　　所谓毁三观就是这么回事，尤其是在吃到晚饭时那幸福的一瞬间。“杰克不要发呆了。”“恩好。”
　　两天过去了，云雾依旧覆盖在城堡上，杰克始终没有发现在城堡里有什么娱乐项目，直到下午，“杰克！杰克！我们去看小□□！”“戴纳——城堡里有小鸡这种东西？”“有的！”“额，那去看吧，你会养吗？”戴纳瞪着眼，努了努嘴，小声说，“你会吗？”想了想，就对杰克露出了嘚瑟的笑容，显然，没有表示好，而有点像面神经抽搐，导致的嘴角抖啊抖。“——恩，我会，你别露出那种表情！这不是很正常嘛！”“唔正常吗？”到那里才知道毛
　　线个鸡啊！全是鸡蛋！一只母鸡也没有！“我们自己孵吗？”看着戴纳的表情杰克觉得一切都明白了，于是了然亦或者说无奈地抱上那窝鸡，慢慢吞吞地往前走，顺势明白了一般兴高采烈这种东西人类很少有，因为至今为止，杰克自己很少因为某个愉悦，而蹦跶蹦跶地，总结性的来说就是跟一二缺似得。
　　“杰克！杰克！我不想孵了！”
　　“戴纳，你自己要的哟！等你孵出来，我就帮你养哟！”
　　“可是杰克我饿了！”
　　“所以——你做了啥？”
　　“唔，煎鸡蛋！”
　　于是杰克与戴纳就过上了天天吃鸡蛋的日子！呀，真是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