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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未央(二) 樱绯 月迷茫(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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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裔送素若回家,素若不肯。于是送到公交车站旁。
素若在分开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话对安裔说了。
“一定,是你惹姐姐什么了,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也就不问了。只是,安裔,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到姐姐那样伤心过,就是我们搬走的那天,我第一次见到姐姐最脆弱的一面。我想,她一定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吧。”素若一口气说完了她对安裔有史以来说过的最长的话,而话题却是她自己的姐姐。
安裔听到关于樱绯的事,眼神突然暗淡下去,但稍纵即逝,于是素若没有捕捉到这个微妙的眼神变化。
“素若,我如果说了你姐姐为什么伤心,你要保证,你,可以接受得了。”素若小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安裔突然改变主意告诉她。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头上的KITTY猫发卡在阳光下闪动了两下。
安裔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挣扎状,然后对素若说:“其实,是我对不起你姐姐。因为,她知道了我的秘密。”
素若安静地听。
“樱绯她,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天,在我家,帮我收拾书房时候,有一张照片从我的书里掉出来,是个女孩子,所以,她很生气,”安裔看了眼素若的表情,继续说,“我就告诉了她我喜欢那个女孩。”
素若的眼睛瞪大了,安裔慌忙说道:“那照片上就是你。我说了,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想要好好爱护你的,所以……你知道安氏的能耐,找到你的照片不是难事。所以……”天,一向精明的安裔也有紧张到说不出来话的时候。”
“天,也就是说,是因为我而使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吗?”素若有几分晕眩。
“不,你没有错。我想,樱绯那么爱你,她不会因为这个事和你闹不合,所以她才什么都没告诉你。至于带你离开,想必只是纯粹地逃避和我的那段感情。樱绯是成年人了,她懂得怎样处理好感情的事。而我,是真的想要好好地和你相处,素若……”安裔拥素若入怀。素若小小的身体瑟缩了一下,还是坦然接受了。接受了这个怀抱,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该素若享受爱情了,不是么?既然已经决定要甜蜜的死掉,只好对不起樱绯了。不过樱绯开始就没有怪罪自己,甚至没有提及,啊,果然是好姐姐~
素若心里美滋滋的。为了姐姐的爱,为了安裔的爱。
“安裔,我信你。回去后我不会和姐姐乱说的。她不愿提,我也不提,免得触痛她。但是安裔你也不要再伤害她了好不好,我知道,姐姐她真的爱你的。”
安裔笑着点头:“我保证。我保证不会再伤害她,也决不会伤害你。我会将对樱绯的内疚化作对你的爱,加倍还给你们姐妹的。”
于是素若带着安裔的保证满意地离开。
安裔靠在他的那辆蓝色保时捷上,眼睛成缝,嘴角上扬轻笑出声:“我知道很容易,但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哼哼。”
然后这辆蓝色的保时捷消失在一片车海中,城市的喧嚣将安裔得意的微笑完全淹没。
回到办公室,安裔打开桌上的文件夹,看着里面的资料发起愣来。
嗯,文件夹里,是几张照片。
有素若的,分别穿着蓝白校服和红白校服。
有樱绯的,当然是现在的。樱绯站在一个公交车站,一身工作装,西装领的,粉红色,衬得皮肤更加白,却显得苍白。嗯,气色不好呢。安裔蹙了蹙眉。
还有一张,是锦颜的!照片上他穿的,正是安裔白天穿的那身,黑色运动装!!!
之后,是几张资料,不多,却尽可能详尽地继续了樱绯和素若离开前和离开后的一切活动,住址,以及接触的人。
安裔靠在椅背上,假寐着。
思想回到了樱绯走的那天。
安裔感觉到了坏事,当处理好现场,慌慌张张想好一套说词跑到樱绯家时,早已人去楼空!!
安裔顿感绝望。樱绯,樱绯,你到底不可以接受我,你躲我!!!
安裔一个电话打到安氏信息中心:“给我查叫樱绯的女人的动向,三个小时,我要见到资料。”
于是,三个小时后,樱绯如何离开家,乘坐的的士的车号,暂住的旅馆,联系过的人,出去买东西的商店的老板的照片,详细的不能再详细的资料摆在了安裔的桌子上。
樱绯啊樱绯,你到底躲不开安氏的信息网。
你太低估安氏的能力了!
于是,早在樱绯带着素若自以为逃之夭夭了的第三天,安裔就开着他的蓝色保时捷在半路上堵住了樱绯。
而安裔到底无法说服回樱绯。他得到的是樱绯惊恐的目光,决堤的泪,诅咒的话语,决绝的语气。
说什么“永不见面”!安裔不信樱绯这么狠心。
于是安裔不断地骚扰樱绯。当然,素若不知道,因为她在寄宿制的学校!
樱绯不论换多少个电话,都会被找到,两天换一份工作,工作的地点也会被知道。她几乎崩溃。
但突然有一天,安裔不再骚扰她了。
她知道,也许安裔终于想开了,终于腻了,终于对她死心了。
这样,就对了。
但樱绯永远不会想到,安裔怎么会放手??
安裔只是把目光从她身上暂时移开,他的魔爪已伸向素若,那个无辜而单薄的女孩子。
拥有她的资料,分析她的喜好,查找她的过去,模仿她喜欢的男子,然后去找她,让她喜欢上自己,以她为突破口,去击溃樱绯。
樱绯,你愿意同我赌吗?
你愿意就这样坚持到底吗?
宁远你、我、素若都遍体鳞伤吗?
那么好吧,我们就来赌博吧。
安裔的头又开始疼了。自从被樱绯看到那一幕起,他每每想到樱绯,就是她那张因惊恐扭曲的脸,于是安裔频频头痛。
或许,这样的痛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从那天得到素若的认可后,安裔每周六都去找素若,素若很恬静地跟在安裔身边,表情柔美。
于是安裔和素若就这样享受他们安静地、举世无双的幸福。
樱绯从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素若换了个环境,心情似乎,比以前更好,而樱绯自己,也终于有一种脱离魔爪的轻松感。
只是,这种轻松的背后,依旧是沉沉的疲惫,以及埋伏着的恐惧和痉挛。
是的,埋伏着的恐惧和痉挛。
深深地埋伏着,深到,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