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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关于价值观的争执(下) ...

  •   “海莲娜小姐,自大与惫懒可能会毁掉一个家族——我必须对于你是否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表示怀疑?”斯内普确实很生气,他附加在书页上的检测魔法显示,海莲娜法斯宾达对于那几本管理学书籍的了解程度仅限于扉页和目录。
      海莲娜无奈地叹气,“教授,我以为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
      “成年后,你对于两个家族就会有绝对的支配权。我以为,法斯宾达小姐会明白她所肩负的责任。”魔药教授有些不悦,连带着又叫回海莲娜的姓氏。
      “我说过您要叫我海莲娜!”海莲娜觉得有些委屈,“我不适合管理一个家族,甚至,我厌恶参与金钱交易,我的唯一爱好就是知识——只有真理才能永恒,只有追寻真实的过程才是实在的。”
      “但是你即将成为布莱克家主”,斯内普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这是你的责任。”
      “我需要对得起谁呢?”海莲娜忽然换了一种奇异的悲哀语调,“我按照你们的希望成为了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但是事实上那只是一个阻碍我实现梦想的包袱。为了符合那些早就不存在了的祖辈的复兴家族的愿望,我需要心甘情愿地付出昂贵的代价?”她撇开脸,不愿看魔药教授脸上阴郁的表情。
      “天真,法斯宾达小姐,这是弱者的天真”,斯内普对此嗤之以鼻,“你没有感受到家族在巫师社会的力量么,还是你是个躲进书斋不愿面对现实的可怜人?”他以严厉的目光盯着面前的拉文克劳女生,后者的脸上正逐渐显出坚决的神色,但眼里的委屈依然清晰可见。
      “教授,我不愿意参与这些。”海莲娜耸了耸肩,语气是坚定,甚至是轻快的,“过去,在完成了孤儿院规定每天必须完成的任务之后,我是决不愿意做额外的工作来换取零食和玩具的。对我来说,只要图书室仍然敞开,一日三餐不被克扣,其它都无所谓。”
      斯内普忽然冷笑起来,“既然你对真相这么执着——在相应的地位上,你才能知道相应的真相。你所追求的知识,是来自孤儿院里的廉价图画书?”
      海莲娜顾左右而言他,“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可以让玻璃瓶变回原来的样子,用什么清洁咒语都会让它看起来像是已经变回最初,但是只有玻璃瓶自己清楚它盛过什么。重要的是盛过什么,而不是它该不该盛这种或者那种奇怪的液体。”
      和一个充满战斗力的拉文克劳争辩实在不是一件讨巧的事情,如果面对的是一年级的小巨怪,状况就会变得更加麻烦,斯内普有些烦恼的想,“海莲娜小姐,你应当知道这个常识:并不是所有药剂都可以被一视同仁地装在相同规格的玻璃瓶里。”
      海莲娜忽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古灵阁的秘密金库无人知晓,那就曝出一个不怎么重要的秘密好了,“法斯宾达家族的遗产至少可以买下一家生产水晶瓶的作坊。”
      “对于一个贵族来说,值得倚靠的是家族而非金钱。卢修斯希望我转告你,你可以预先考虑一下法斯宾达家族的地产被贱卖的后果”,魔药教授的情绪一向被控制得很好,但是面对冥顽不灵学究附体的海莲娜挑战斯莱特林的标准价值观时,可能会莫名其妙地失控。威胁,在这时候或许是最容易控制场面的方法。
      海莲娜恨恨地咬着下唇,她知道自己无法反驳。“……我答应你看书就是了!”不如先答应下来再徐徐图之,她懊恼地想。
      蛇王感到自己有些不自在,但是威胁说出口已无法收回,但是海莲娜在身旁继续说下去:“教授……可是你不能不借我魔药书,你不能不回答我的问题,不能每次都对我忽冷忽热……”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不可闻,语气已经带上了些许祈求和讨好的意味。
      拉文克劳女生忽然大变的态度令斯内普措手不及,他本以为自己需要经历更多的辩论。他走到书架前想要挑一本魔药书,却在无意间抽出一本《魔法防御溯源》。
      “这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著作?”带着一点鼻音,但是语气中的浓浓兴致足以令人对她的情绪状况放心。
      “不是,那只是后人冒名写的伪书。不过这后人距今也应有好几百年”,斯内普语气平淡地回答,“四巨头时期的著作有许多均已散佚,剩下的都属学校或者贵族的私藏。”看着面前的女孩,他又补上一句,“就我个人而言,我对于法斯宾达家族的藏书室里的珍本十分好奇。”
      海莲娜点头赞同他的看法,“我也是,可惜探索祖屋的计划至少得放在暑假,还是先在地窖寻找乐趣更加实际。”数月来,难得这么平和地和魔药教授交谈,凭着对面前男人的了解,这时候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斯内普都不会直接反对。
      “我想我的办公室里应当有一种严肃的气氛。”
      海莲娜环顾四周,无论是浸泡着动物器官的玻璃樽还是装上茶色玻璃的危险魔药成品柜,都是足够止小儿夜啼的存在。“我想,不少霍格沃茨的学生会对此存有异议”,她开玩笑似的说道,“这里一定到处都隐藏着触发性噩梦魔咒。”
      她看着面前的魔药教授……肤色是药剂师惯有的不见天日的苍白,柔和的五官搭配在一起本应很漂亮,但是面上的沟壑看上去比弗立维教授更深,显得过于冷峻了,难以相信他还正当盛年。视线向下,简单的黑袍裹住全身,遮挡了一切风光。海莲娜不自觉地眨了眨眼,或许这个男人的身上有更多漂亮的地方,她忽然冒出这个怪念头。
      “那么你还满意晚上做的那些噩梦吗?”,魔药教授带着讥诮的声音响起。
      海莲娜勉强忍住了反唇相讥的欲望,“量贩式的噩梦?我认为噩梦或许更应该是一种私密的经验,就像掏肠咒一样内敛而精确。”
      魔药教授为她奇怪的比喻挑了挑眉,“《基础魔药材料》,在复活节假期结束之前背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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