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麋儿鹿

1、第 1 章

　　记不得是第几次踏进医院，浓重的药水味让她感觉很不舒服，苍白的墙壁透露着些许乏力。究竟是第几次了呢？思索不得结果，她只好放弃，静静地等待着宣判，似是命运，却又无关痛痒。
　　“下一个，于朵。”她怔了一下，终于还是要再次面对。一切都很熟稔，像演练过千百遍。
　　“不要了，是吧？”医生冰冷的声音传来。
　　“嗯。”她紧抿着嘴，艰难从鼻腔中挤出一个字。
　　于朵的这个孩子只有33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小，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又怀孕了，她只想自己处理。如果说人流是杀生，那么，她的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
　　“你是第几次做这种手术？”于朵的脑袋又沉了一下，“加上这次，有四次吧。”医生叹了口气，终究是没说什么。于朵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星期二的早上，于朵匆匆梳洗就来到了医院。手术室前的那个男医生上下打量着于朵，巨大的口罩遮住了他的脸，于朵看不到他的表情，或许他是在笑吧，于朵这样想。
　　手术室里播放着《大悲咒》，不知道是为了催眠还是为了超度。麻醉药随着静脉的注射流向全身，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令她动弹不得。